余下的人點頭應聲,沒過多久果然在一個暗穴處找到一批畏畏縮縮的人和一個鑄造坊。
此時山莊的守衛(wèi)重新?lián)Q上一批,俘虜?shù)娜巳豪锍嘶翌^土臉的一些男子愣是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婦女或者兒童,離得近了,花月忽然蹲下身用手在他們眼前晃了晃,目光最終鎖定在他們雙腳處的鐵鏈上,心中一酸,看向祁玉的時候,底氣微微不足,“他們眼睛都是......”看不見嗎?
祁玉點頭,花月示意他們張開嘴,只是一眼,心里更是篤定了答案,原來這群人喪心病狂的為了不暴露自己竟然把這么多的壯丁變成了瞎子和啞巴,雖然這樣一來他們行動有障礙,但只要這些人眼睛在上山的那一刻被毒瞎后加以訓練,生活作息習慣性自然也是容易。
簡直是可惡至極!
“進去看看!”花月快步向里走去,祁玉緊隨其后。
入目的是一口口大熔爐,底下的炭火燒得正旺,紅彤彤的火光照射在所有人的臉上更顯得氣氛詭異,特別是那冒著熱氣的大鐵鍋蓋,白茫茫的熱氣中,若有似無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誰也不敢上前一觀只畏畏縮縮的后退出一條道路,花月皺了皺眉,上前小心翼翼的揭開蓋子,黃橙橙的的金箔里若隱若現(xiàn)的漂浮著一些殘肢頓時臉色大變,忙大喝一聲,“來人!”
此刻大家都心底清明那鍋里肯定是有尸體,不然憑著花仵作在腐尸面前都能處變不驚的態(tài)度怎會動怒。
墨染到底是個大膽的人,越是這種時候他越是好奇,這不他正擠過人群向里面探出頭去,只見熱氣騰騰里,黑色是絲絲縷縷的頭發(fā),其余是皮肉,滾滾熱氣從標志性的人類頭骨的眼窩出咕咕咚咚的冒出,緊貼的皮肉已經隨著汽水的晃動微微有脫落的跡象,由于隔得近,鼻息惡臭更濃,一個不小心,腹中都開始翻滾,還好他眼疾手快,提前用手捂住,再加之李綿攙扶著他離開了現(xiàn)場,不然肯定會嘔吐一地。
只是如此一來,即使是再愚鈍的人大抵也是確定了里面到底是何物,大都唾罵,“畜生!”
“準備一些木質的大漏勺?!眻雒骐m然慘無人道,但是為了讓死者安心同時也盡到自己的職責,花月取來工具箱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火焰熄滅雖然熄滅,可是冶煉使用的熔爐溫度還是很高,但比之較前人體還是能夠承受,熱氣升騰中吳勇等人開始組織打撈,而花月則貓著腰在一邊鋪在白布的地上組裝尸體,經過幾天幾夜的戰(zhàn)斗才完成,可惜的是有的殘存部分還是沒有拼湊,有的只有一只腳,一只手,更甚者只有一點頭蓋骨,其余部分不用想都知道是被融化了。
花月望著一字排開的白布,那上面是自己親手拼湊好的尸體她實在是想不到兇手為何如此殘忍,因為在這堆尸骨里不僅有各個年齡層的男女,還有孩子,而且從那些已經被溶過的骨頭上也可以清楚的看到死者身前被虐待的痕跡,有的是被殺死后扔進去,有的則是活生生的被扔入,或昏迷或掙扎,最終都是.......突然無助的看著自己的身體被一點點耗盡力氣,而旁觀的惡魔沒有一絲憐惜唯有看戲的興奮.......。
后面的他不敢想象真怕自己突生的圣母心影響自己后面的判斷。
深深的吐出一口氣,算是為自己的心做個告別,畢竟干這個行當只有平常心看待一切才能從余下的東西中找出蛛絲馬跡更好的為死者平冤。
“死者男,年齡九歲,身體瘦弱,長期營養(yǎng)不良以至于有雞胸,手臂和大腿根處斷口平滑但傷口沒有大量的血液滲出綜合判斷為死后分尸再扔進熔爐。”
“死者女,年齡八十,四肢不全,身體成卷曲狀,死者應該屬于身前被活活扔入?!?p> “死者女,年齡二歲,根據(jù)頭骨可以看出,死者身前系顱骨重大損傷出血過量而亡可以推斷出她是被人活活摔死然后扔入?!?p> ......
隨著花月一次次的檢驗,室內所有人都沉默不語,本來該有的喜悅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都是沉痛,緣由都是犯案者太過兇殘畢竟這些人可都是老弱婦孺對他們來說也沒有什么威脅之人,他們怎么下得去手,莫非他們就沒有父母妻兒嗎?
花月深吐一口氣,低下頭試探性的回避著這暗淡的目光,好似在此處自己就是一個無情的宣判者現(xiàn)在正如撥洋蔥一般一層層的剝開所有人的傷疤。
她下意識的繼續(xù)撥弄著下一具尸體,目光逐漸認真。
站在一旁正在填寫驗尸單的祁玉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蹲下身拍了拍她的肩膀,燦然一笑,“你也會怕?”
她冷冷瞥了一眼,淡然的拂落他的手,不經意間碰了他的手指,嚇得他收回再退后一步,她笑,“你難道不是?”
祁玉臉紅的搖頭,看來自己的道行還有待提升。
不過經此小插曲,花月心中的芥蒂似乎沒有了,接下來她從工具箱里取出驗尸刀,開始解剖一具比較完整地女性尸體,最后除了發(fā)現(xiàn)臟器腫大還在胃里除了發(fā)現(xiàn)一些食物殘渣還有一些白色的粉狀物質,她用手捻了捻若有所思的遞給祁玉,“你可知道這是何物?”。
祁玉沒有任何遲疑結合他以前在醫(yī)書所學只一眼便斷定,“如果我所估計不錯死者應該是喝了冶煉金屬的廢棄物才會導致呼吸衰竭而亡?!?p> 簡短的一句話仿若驚雷轟頂,這一次連帶著最后面的朱縣令也站不住腳了,因為這一句話包含著他們所在地的所有水資源或多或少都被廢棄物污染了,如果此事情是早就發(fā)展過了那就意味著來了這里的所有人起居所用的水都是被污染過的水,可想而知性命還有幾成這都要看天意了。
“縣令大人你知道該怎么做了吧!”額頭上的汗水還未有干隨著墨染冷不丁的言語聲襲來他用袖子擦了擦,“下官即刻派人找到排放的廢水,一定確保民生安全?!?p> 墨染搖了搖扇子望著還被圍在人群里的祁玉得意一笑,好似在炫耀怎么樣哥們我這反應夠快了吧!
祁玉倒是不覺主要是此刻他臉色肅然,滿眼關注的都是花月接下來還會驗出些其他特別。
不知過了多久,花月才起身,抬頭看了一眼祁玉填好的厚厚的一疊驗尸單,“辛苦了!”
祁玉心里百感交集,但更多的是心疼,明明最累的那個人是她,她卻反過來安慰他了,還真是個暖心的女人。
“大人,有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