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上花轎之前,平南侯果然讓人送來了落府的地契,落挽妝也不食言,乖乖的按照流程,上了花轎嫁去譽王府。
前來接親的,竟然還不是譽王,聽說他今天突然發(fā)病無法下榻,所以前來接親的,是他的一個心腹,名叫燼陽。
落挽妝被他牽著進了花轎之中坐好。
平南侯站在門口聽著官僚們一聲聲的祝賀,笑面如花,心中卻一直在慶幸。
今日出嫁的幸虧不是孟靈薇,不然就憑新郎沒有親自來接親這一點,足以讓他覺得難堪!
隨著喜慶的嗩吶吹吹打打的,接親的隊伍返程了,燼陽沒有穿喜服,一身黑衣在普通不過了,無視周圍人的指指點點和閑言碎語,他冷著臉騎在馬背上,走在最前頭,一路往譽王府行去。
落挽妝一身喜慶的嫁衣,頭上披著蓋頭端坐在花轎當中,手中還捏著紅蘋果。
心思不由得心緒萬千。
前世她活了快三十歲了,一生都撲在了醫(yī)學上,從沒想過成家生子。如今意外的來到了這異世,第一件大事竟然已為人婦,就好像是做夢一般,那么的不真實。
有那么一瞬間,她甚至在想,嫁了就嫁了吧,不管對方是誰,她都愿意嘗試著去接受,與他共白頭。
哪怕他疾病纏身,她也會傾盡所有將他治好,只要他對她也好,便足以。
可惜很快,現(xiàn)實將會狠狠地給她一個大嘴巴,譽王的所作所為令落挽妝不在去幻想她們的未來,因為她的未來只有她自己…
王府門口,隨著花轎落地,落挽妝被燼陽牽了出來,落挽妝手中握著喜綢,隨著燼陽一起踏進了王府大門。
邁了火盆,來到正廳,譽王殷墨初正坐在椅子上等待著。眼前被蒙著蓋頭,落挽妝看不見他的模樣,卻能聽見他微微急促的喘著氣,好似哮喘一般。
燼陽將喜綢交給殷墨初,而后行了禮退下。殷墨初邁著小碎步,病病殃殃的來到落挽妝身側,那模樣,好像隨時都能暈過去一般,嘴唇都發(fā)青。
落挽妝心不在焉的聽著司儀高喊一拜天地,耳邊一直聽著殷墨初的喘息聲,來分析著他的病情。
只可惜,除了喘聽不出什么來。
拜過了天地,落挽妝被送去了喜房,臨走時,就聽身后的殷墨初道,“各位吃好喝好,本王身體不適,就不奉陪了?!?p> “王爺保重身體…”
眾臣紛紛理解的勸道。
落挽妝坐在喜房中等著殷墨初進來掀蓋頭,其實她還是有些緊張的,第一次嫁人,丈夫還是未曾謀面的男人,自己的面容又是這般模樣,心中多少還是有些忐忑的。
門被打開了,隨之而來的是殷墨初那急喘呼吸聲,落挽妝緊張的手心都出了汗。
就聽喜娘笑瞇瞇的道,“請王爺挑起喜帕?!?p> 殷墨初緩緩坐在落挽妝的身側,用喜秤一點點的挑起了落挽妝的紅蓋頭。
抬起頭,隨著蓋頭被掀開,落挽妝終于見到了男人的模樣。殷墨初一身喜服,容顏俊郎,簡直雌雄難辨。
他皮膚很白,尤其是在大紅的喜服襯托下,好似那種病態(tài)的白一般。眉宇間給落挽妝的感覺充滿了陰冷淡漠,整個人看似很難與之相處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