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起于兵帳外圍的沖天大火最終在照拂于玉彩國山澗千年的神風加持下,頓時蔓延至了全營。
年輕的攝政王當即身披戰(zhàn)袍親自指揮著護衛(wèi)國王的御林軍前赴火場救援。
菲利普老態(tài)龍鐘的模樣隨之在攝政王走出帳篷的一瞬間,透過帷幔的縫隙照進了些許亮色。
“嗚嗚~阿巴~”最終成為了這位瘋王現今能夠發(fā)出的最后一點聲音。
也就是說,實則在前線指揮著整場戰(zhàn)爭繼續(xù)下去的決策者就只剩下老國王的獨子了,而菲利普本人則成了王國的象征。
此時的帳篷里,除卻菲利普國王以外,還有一位身披紫色斗篷的長發(fā)男子正翹著個二郎腿、叼著根蘆葦草、半躺在獸皮包裹的貴賓席上哼唧著某首難聽的歌謠。
且就在他對面,還坐著個身披戰(zhàn)甲的矮人,一刻也不停歇的不斷擦拭著手里的雙刃戰(zhàn)斧,就像要將鐵杵磨成針的那般專注、專注、專注,直至被一絲淺淺的殺意所打斷。
矮人隨即發(fā)出了一聲嚎叫。
不僅成功驚擾了菲利普國王的一枕好夢,還令得其對面的長發(fā)男子當即一躍而起,并將一把遠比他自己都還要高處許多的寬刃大劍背在的身上。
“閣下,這是要去哪?”矮人隨之也舉起了戰(zhàn)斧,并退到了老國王身前問道。
“呵呵,當然是出門活動活動筋骨啦,畢竟敵人都敢來放火了,就應當做足了充分的準備,我去幫幫也不算越權吧,況且這帳中這不還有您南達閣下在,想必、哪怕是一只蒼蠅都休想飛進來,或者是飛出去吧,我又何必自討沒趣,跟您搶功勞呢?您說是吧。”
說罷,男子便立馬翻出帷幔揚長而去,獨留下再度陷入瞌睡當中的菲利普國王,以及已然盯住了頭頂一角的南達大師。
不一會,就見一把通體透紅的鋼槍成功刺入了棚頂,并順時針劃了一圈,削下來大半面帆布,一名頭頂銀灰色短發(fā)、雙臂纏繞著紅花刺青的紅瞳男子當即跳下了豁口,并舉起了手中鋼槍,正對著南達的正臉,揚言道讓他滾開。
而南達呢?不僅不動如山,更握住了觸發(fā)其獨有‘黃金技’的鑰匙。
畢竟矮人在全罩式武裝的加持下,一般很難在短兵相接中占得先機,且南達判斷刺客是敏捷形戰(zhàn)士,便很有可能于第一擊時就繞過他直取菲利普國王。
“嘿嘿,小矮子找死,但本大爺現在并沒有時間陪你玩游戲?!?p> 說罷,眼里只存在目標的銀當即蹲矮了身姿,做出了突擊姿態(tài)。
而南達這邊,卻是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搶先一步用出了‘黃金技’定位怒嘯,并徹底扭轉了銀的攻勢,將之如同磁鐵碰上了金屬一般,牢牢的吸往了自己身上。
“你、你做了什么?”
不明真相的銀當即頭疼欲孽了起來,其理性與神志也隨之徹底蒸發(fā),軀殼內只余下了名為修羅的野獸。
南達的黃金技、定位怒嘯,此前在灰水城戰(zhàn)役中也用過一次,可以算的上是嘲諷加之精神控制類的復合型高階戰(zhàn)技。
一般情況下,可根據具體情況,將效果擴散出去影響迎面而來的大部分敵人,也可以只針對單個個體,讓效果翻倍,使敵人徹底喪失理性,并陷入持續(xù)不斷的狂暴之中。
而銀此時就是這種狀態(tài)。
說時遲那時快,但聽轟隆一聲巨響,眾人身處的王帳當即便被一股巨浪風壓徹底撕為了粉碎。
南達也透過頭頂的月光徹底看清了一頭面目猙獰的野獸。
這野獸頭頂銀灰,雙臂經絡臌脹,眼透血色兇光,縱使其手持的鋼槍打在了南達這千錘百煉的戰(zhàn)斧上便遭彎折,也不見其有絲毫的退卻之意。
“嘿嘿,這就已經徹底失去理智了嗎?可是這力量簡直就像魔獸一樣啊,得想想對策才能將他拿下了。”
說罷,南達便立馬使用技能加重了自身的重量,成功穩(wěn)住了身形,并緊跟著望向了倒在了一旁帳篷殘骸中的菲利普一世,心說他沒事吧。
可還沒等南達及時反應過來,陷入殺意癲狂之中的銀就立馬將之掄飛了出去。
遂見南達這如同大號炮彈一般的身軀當即在慣性的作用下一連撞壞了軍營西面的十幾座物資倉庫,沿途遭其砸死的士兵少說也有幾百人,剩下的也皆被瘋狂追來的銀給補了刀。
在連片硝煙過后,南達最終在撞碎了最西面寨墻后停了下來,要脫掉粘滿受害者血污的頭盔也著實廢了他不少力氣。
失去理智的銀則將彎掉的鋼槍一舉撇開成兩截,并立馬展開了四臂修羅模式,以驚人的戰(zhàn)斗舞姿向著南達揮舞出了充斥著瘋狂的無數荊棘刺擊。
可在南達眼中,銀的攻勢雖烈,卻仍然有破綻可循,這便要歸咎于對方失去了理智這點,才使得原本毫無破綻的無雙槍術添上了些許瑕疵。
戰(zhàn)斗經驗老道的南達當即抓住了轉瞬即逝的良機,在用戰(zhàn)斧卸掉了對方的第一波攻勢后,成功立定跳起,將手中戰(zhàn)斧的平頭處撞到了銀的下顎,再輔以強力技能回旋斬、一擊將對方擊飛到了半空,并最終摔入了剛剛才被撞碎的一座鐵皮倉庫廢墟中。
“哈~哈~千鈞一發(fā)啊?!闭f話間,南達看向了自己左腕部的臂鎧,其上滿布著斑駁滲血的刮痕,足見他剛剛為了成功接下銀、雜亂無章攻勢所付出的代價實則極易招致自身粉身碎骨。
“嗯?那是···”
突然間,又是爆炸引起的沖天火光頓時在營地東面瞭望塔處接連炸開了花。
先無論此時沿線的諾德門特王國軍是有多慌亂,光是沒能成功阻止?jié)撊胝咭l(fā)爆炸的紫袍男子此時就正在一眾狼狽逃離現場的官兵當中慌忙抱頭鼠竄。
年輕的攝政王則在大量御林軍的拱衛(wèi)下成功回到了光禿禿的山脊上,只是這里原本設下的帳篷已然徹底消失了蹤影,沒心沒肺的菲利普一世反倒是睡得十分安逸,遂在其子的安排下跟著大部撤退到了后方。
此時此刻,眼看大寨前部正陷慌亂當中的南達轉頭便想要趕緊擒住剛剛才被他擊倒了銀,只因為身為客將的自己,并沒能保護好老國王菲利普,若是無法在接下來的行動中抓住此次夜襲的罪魁禍首,那至少攝政王那邊他是不好交代的。
晚點,若再惹得教廷那邊下來一道勒令,那身在灰水城的同胞們以后的日子就更加不好過了。
“得抓緊時間了?!蹦线_隨即加快了腳步,卻突聞不遠處的廢墟中傳來了一陣異樣的騷動。
緊接著,就見銀那頭破血流的身影(恢復理智了)當即翻出了倉庫廢墟,并在轉瞬間向著南達的方向準確投來了幾塊碎磚石。
“啊這!”
猶見電光火石之間,動若脫兔且靈活多變的銀很快就穿過了被‘南達牌炮彈’完全轟塌了的西墻,并立馬消失在了皎潔的月光之中,獨留尚在起步(準備沖刺)階段的南達一人在喧囂的風兒下凌亂、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