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嗚!”
遠處傳來貓叫聲。
“死!啊啊!”
紅衣詭異的尖利咆哮,追過去欲要將它折殺。
…
四周一片寂靜,悄無人聲。
過了片刻。
“呼…呼…”
“咳咳!”
幾乎是同時響起兩道聲音,倒在地上的陸有草和陳發(fā)財師徒二人,剛剛明明已經(jīng)氣息全無,現(xiàn)在竟然一齊爬了起來。
他們兩個,剛剛是在默契的裝死。
這個龜息裝死是他們的保命絕技,不光能消除呼吸,連心跳也能暫時停止,體溫變涼,身體逐漸僵硬,跟真的死了沒有區(qū)別。
不過不能持續(xù)太久,不然裝死成了真死,神仙也救不回。
用這個他們逃過無數(shù)回命了,這次的紅衣詭異也被他們騙過去。
陸有草的懷里滾落一個草娃娃,草娃娃在地上打了三個滾,胸口上出現(xiàn)幾道幾乎將它撕裂的傷痕。
隨后草娃娃身上騰地一下升起火苗,將它燃燒成灰。
陸有草身上的傷口在在草娃娃燃燒后竟然好了大半,血已經(jīng)止住了,只剩下深可見骨的巨大創(chuàng)口昭示著剛才的危急情況。
這是他的第二個保命絕技—替身傀儡。
這個傀儡術(shù)修煉大成可以替命,代替主人承受一次死亡。
不過他現(xiàn)在還沒有達到那個境界,現(xiàn)在只能替?zhèn)?,也只能是抵消部分傷害?p> “咳咳咳…”
陳發(fā)財也爬起來了,他的身上的皮膚一寸寸皸裂,發(fā)白又泛黃,最終脫落下來,變成了一片片破碎的紙片。
紙片散落,陳發(fā)財臉上灰敗的氣色恢復大半,只是他剛剛心力衰竭,損耗過重,現(xiàn)在仍然捂著胸口咳嗽不停。
他的紙繪之術(shù)和陸有草的草傀儡有異曲同工的功效,修煉大成能破而后立,能如金蟬脫殼一般重生。
不過作為一個半桶水,他現(xiàn)在也沒練到家。
“師傅你還好嗎!”
陸有草看到他咳嗽,連忙過去攙扶他。
“我沒事,你要不要緊?!?p> “拿著,快吃!”
陳發(fā)財一臉心疼地從褲襠里掏出兩瓶丹藥,遞給陸有草。
這個丹藥他平時數(shù)了又數(shù),還是怕陸有草偷吃,都給藏褲襠里了。
現(xiàn)在也不管那么多了,一股腦全給陸有草了。
“師傅還是你吃吧,我沒事,現(xiàn)在血已經(jīng)止住了,呆會調(diào)養(yǎng)一番就能好?!?p> 陸有草將丹藥又推給陳發(fā)財,剛剛陳發(fā)財消耗才是最大的,把身上的剪紙都留給他護法了,現(xiàn)在路都走不穩(wěn)。
“你吃!”
“你吃!”
師徒二人推桑了起來。
“你倆是不是有毛病?擱這兒唱大戲呢,上演什么師徒情深,我就不該救你們!”
他們頭頂?shù)膲︻^上不什么時候趴著一個人,一臉嫌棄地看著二人。
“既然沒死,還不快找地方躲起來,現(xiàn)在世尊在拖著那個詭異,等它回來咱們都得死!”
“你這個老東西還有你這個窮叫花子,自己死就算了,不要拖累小爺我!”
說話這人,正是和陸有草在客棧門口打起來的盧廣。
他本來不想現(xiàn)身的,看到兩人不趕緊跑還在磨磨唧唧,忍不住跑出來罵他們兩句。
“多謝相救,之前的事情實在對不??!”
“救命之恩,陸有草做牛做馬也一定會報答!”
早在虎斑貓出現(xiàn)的時候,陸有草就猜到救了他們的人是盧廣了。
沒想到他們之前結(jié)了怨,現(xiàn)在盧廣會舍命來相救。
聽到這話,盧廣沒有好氣地對他回道:“別跟我磨磨唧唧,誰要你這個臭要飯的報答了,你以為我想救你,是尊者自己要救你們的,小爺巴不得你們死呢!”
“趕緊的,跟我走!”
他一招手,帶著兩人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開開門,我?guī)嘶貋砹?!?p> 盧廣帶著他們走到一個院落,對著墻壁敲門。
“暗號?!?p> 里面?zhèn)鱽韾瀽灥穆曇簦志瘋洹?p> “一二三四五?!?p> “山里沒老虎?!?p> …
“進來吧!”
對完暗號,墻里沉默了一會兒,還是讓他們進了。
盧廣和院內(nèi)的人對完了暗號,墻壁上就出現(xiàn)了一道門。
“跟上。”
盧廣打開門率先走進去了。
陸有草和陳發(fā)財師徒對視了一眼,也跟進去了。
進去之后,這個門通向的地方其實不是這個院子里的房間,是地底。
土層被開鑿,在地下十米深的地方挖出了個大洞。
洞里或站或坐有十來個人,都是這次的考生。
土堆的臺子上放著一根發(fā)著冷白光的蠟燭,燭光照在這些人臉上,陰陰沉沉地,氣氛凝重。
看到盧廣帶了人回來,他們只是抬頭看了一眼,看到兩人狼狽不堪的樣子,又失望地轉(zhuǎn)頭。
“你們,什么時候聚集在這兒的?”
陸有草看到這么多人都在這個洞里,十分意外,難怪他逃了大半個桃山城也沒見著個人影,原來都躲在這里。
“早就來了,我們都在畫里一天一夜了?!?p> 說話的人是一個穿得花里胡哨的彪形大漢,他赤裸著上身,沒有半根頭發(fā)的頭頂上戴著羽毛冠,身下穿著的也都是花花綠綠的羽毛褲,露出來的皮膚上都是奇異的刺青。
身前放著一個大鼓,雙手拿著兩根鼓槌。
說話聲音也是猶如鐘鼓,中氣十足回蕩在整個洞里。
“你他娘的可閉嘴吧!說話聲音那么大別把那個畜生引來!”
他旁邊一個穿著文士服的男子趕緊過來把大漢的嘴捂上,叫他不要出聲。
這個文士服男子穿著文雅,手持一把繪著仙鶴的紙扇,氣質(zhì)斯文,但是一出口就成臟。
“由老子來說明,匡豪你小子嗓門兒大就不要出聲。”
文士服男子壓低聲音,扇子對著這個赤膊大漢,在空中畫了個封字。
扇面展開,瀟灑地對著大漢一搖扇,他的嘴巴就像被粘住了,任他怎么掙扎也張不開。
“我們在桃山城都待了一天一夜了,昨天晚上大部分人都遇到了那個詭異,我們這些人齊心協(xié)力才把從它手里逃出來,躲到了天亮。”
“這個詭異可兇的很吶,神出鬼沒的,不管躲在哪個屋子,一出去都能看到那口井,那個孽畜就站在井口候著。”
“打也打不過,躲也沒地方,我們這不就是到了地下一起來商量對策嘛。”
他搖著扇,一臉愁容,其他人臉上也都是這個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