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深情的告白,一陣熱烈的擁吻,兩個本來對彼此有好感的靈魂,從此走到了一起。
月光下,述律平看著男人,笑道:“你這樣看著還可以,我喜歡這樣,不太喜歡你臉上涂得五顏六色的,以后就不要再涂面了!”
“不涂面不行呀,萬一有人要害我,可怎么辦?!”耶律阿保機帶了挑逗的語氣說道。他自小聽了老祖母的話,開始涂面,已經(jīng)好多年了。其實,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早就不想再涂面了,只是老祖母一直沒有松口。
“誰敢害我的男人,我就先殺了他!”述律平突然表現(xiàn)出狠辣的一面,斷然說道。在她心目中,耶律阿保機已經(jīng)是自己的男人,別人誰要是想要害他,那么她絕饒不了對方。
男人遲疑了一下,看著女人說道:“生死有命,不用看得太重?!?p> “我的命可以給他們,你的不行!你的命是我的!”女人霸氣地說道。她是一個大方的人,對很多東西都不在乎。然而,對于自己在乎的東西,比如尊嚴榮譽、自己的親人、自己的男人,那是她絕對私有的東西,任何人不能奪取。
男人“嘻嘻”一笑,說道:“好好好,我的命是你的,你可要保護好我?!痹谶@之前,耶律阿保機曾見識過女人夜斗烏古部、對抗耶律剌葛,以及智斗劉守光,他內(nèi)心深處早就意識到,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的智慧、勇敢、果斷,是很多女人和男人都不擁有的,甚至于他自己,在有些方面與她比起來,都要稍遜一籌。
“嗯——這就對了!”女人的心里熱乎乎的,她為自己能夠保護男人而感到幸福,“你等一等!”她悄聲對男人說了句話,然后邁起輕快的步伐,朝著一處帳篷走去。
不大的功夫,女人手里提了一個閃閃發(fā)光的東西。月光照耀下,就連手里拿著東西的女人,渾身上下都閃閃發(fā)光起來。
“這是——”耶律阿保機疑惑地問道。
“給你的!”述律平微笑著說道,“你明天就要打大仗了,為了你的安全,穿上這副鎧甲吧!”說著話,女人一把將整副鎧甲塞到了男人的手中,然后一件件地取過來,幫助男人穿到了身上。
“不錯!不錯!俗話說,人靠衣裳馬靠鞍,穿上了這副明光鎧,看起來英武多了?!笔雎善娇粗腥耍潎@道。
“那可不是,也不想想,這是誰的男人?!”耶律阿保機饒有深意地說道。
“只要你能記住自己是誰的男人就好!”女人一邊幫男人拉扯明光鎧,一邊淺笑著說道。
一對小情人打情罵俏間,別有一番滋味。
“我得了你這么名貴的鎧甲,與幽州兵打起仗來,一定能旗開得勝。”耶律阿保機看著女人,既是在贊嘆鎧甲,又是向女人承諾。在當時的情況下,像明光鎧這樣貴重的東西,在唐軍里面,一般的士兵也很難配備上。只有皇帝的近衛(wèi)、重要的將領才能有這么一身裝備,有的中下級將領也穿有明光鎧,但只是簡配版的,不像這一副既能起到很好的保護作用,又外觀漂亮。
而北方草原民族中,明光鎧更是稀罕之物,對于將領來說,有件精致厚實的皮甲已經(jīng)很不錯了。
“寶劍贈送給勇士,好馬配備給英雄!這樣才能相得益彰,一方面發(fā)揮寶劍好馬的作用,一方面發(fā)揮英雄勇士的作用?!笔雎善矫蜃煨Φ?,“我要你穿上這副明光鎧,打敗幽州兵馬,再打出一番新天地?!迸耸莻€心胸廣闊之人,也是個志向遠大之人。她跟定的男人,不能是個懦夫,更不能是個失敗者。
“放心!”耶律阿保機溫柔地看著女人,說道,“有這副明光鎧在,就有我們的勝利在!”
第二天一大早,夷里堇耶律釋魯召集迭剌部各將領會議。耶律阿保機第一次正式參加了會議,而他身上一副光焰四射的明光鎧,令所有參加會議的將領,都心里癢癢的。
“我兒!”耶律釋魯看著臉面俊朗的侄兒,忍不住招手道,“來叔父這里。”一直以來,他都很少見到這個最大的侄子,更沒有見到他不涂抹顏料的臉龐,而且還是穿了明光鎧的樣子,“不愧是我迭剌部耶律家族的男人,英武神勇,人莫能比呀!”
耶律剌葛嫉妒地撇撇嘴,心里想到,要是自己穿了這副明光鎧,一定比大哥還要英武。不自覺地,他的目光凌冽地看了一下述律平,而對方的目光則毫不客氣地進行反擊,不吃半點兒虧。
“阿保機,你久不接觸部族事務,今日面臨大敵,為何要挺身而出呢?!币舍岕斂粗笾蹲?,用疑惑的口吻說道。
“我是契丹人,是耶律家族的男人,有為了契丹人,為了耶律家族榮譽而戰(zhàn)的義務。”耶律阿保機大大方方地說道。
“大哥,要是讓你帶隊應付五萬幽州精兵,你覺得該如何辦呢???”耶律剌葛心中對阿保機和述律平不滿,知道不應該表現(xiàn)在外面,于是微笑著問道。在他看來,耶律阿保機第一次接觸軍國大事,一定會手忙腳亂、不知所措。到時候,別看他穿得漂亮,卻要在眾人面前出丑。
耶律阿保機看看二弟耶律剌葛,又看了看大家,特別重點看了一眼那個和他心心相印的女人,然后輕輕地拍了拍身上的明光鎧,鎮(zhèn)定自若地說道:“行軍打仗,貴在知己知彼,我們要先派出探馬,如實探知敵兵的動向,然后再利用契丹人馬背上民族的特點,將我們身體強健、善于騎射、行動如風等長處發(fā)揮到極致,一定可以打敗敵人?!?p> “好——”韓知古眼圈兒黑黑的,看著穿著明光鎧的漢子,不情愿地拍拍手掌,說道,“行軍打仗的奧妙,正在于此?!彼妼Ψ降昧耸雎善降膽?zhàn)利品——明光鎧,心里著實難受,而且昨晚述律平與耶律阿保機幽會,更是讓他痛苦了一夜,心里跟刀割了一樣。
“好好好!”耶律釋魯“咳嗽”了兩聲,無限感慨地說道,“有阿保機在,我復何憂?!”
耶律阿保機躬身致謝,太陽光從帳篷的頂端照射下來,照在了他的身上,明光鎧反射出萬點金光,閃閃爍爍的男人,頓時變得跟戰(zhàn)神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