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諾肯情緒沒有妻子的激動,但也是有惱意的。他沒說話,就是表示了,他贊同妻子的說法。
夏武對這事只感到驚訝,并沒有什么憤怒之意,他哥做事,呵,要他相信他會顧慮家人的情緒就不干了,那還不如讓他相信太陽是從西邊出來東邊下的,哥哥沒有勸阻媽媽的意思。
他也不動。反正他哥對家人一向比他更有辦法。
鐘明明發(fā)泄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發(fā)現(xiàn)自己在唱獨角戲。
“親愛的喝杯水?!敝Z肯貼心把把杯子遞到手上。
鐘明明累到脫力,無奈地看著眼前的三個男人。既沒有安慰她,也沒有勸說她,只由著她發(fā)泄不滿。
是的,她的怒氣已經沒有了,就算此時左文站在她面前。她也可以很平靜的面對,此刻她的心情是滿滿的心酸,她多想要個女兒。
如果是女兒此時一定是陪著她一起把左文罵得狗血淋頭,而不是像個木樁一樣貯在面前。除了礙眼一無是處。
嫌棄的看著眼前的三根木樁。
“滾滾滾,礙眼?!彼訔壍爻瘍筛荒R粯拥哪緲稉]手,見到都煩。
兩兄弟一聽,往兩個不同方向頭也不回地走了,多余的話都沒有。
心酸,哪怕做做樣子安慰一下。鐘明明的玻璃心被兒子們傷成玻璃渣了。
“我想要的是孫女”鐘明明的委屈只有在老公這里才能得到慰藉。
“親愛的,有就不錯了”諾肯覺得做人不能太貪。
等過了兩個小時后,大家情緒已經完全平復,時間已過了五點半,不見左文的蹤影。
“你親愛的老婆還不回來,讓我等她吃飯?”跟雙胞胎玩了一個小時的鐘明明大感體力吃不消,回房睡了一覺,終于覺得又活過來了,也有精力繼續(xù)找兒子不痛快了。
“我還沒老婆。”言下之意,我追妻之路那么艱辛你就不要添堵了。
左文是計劃過來的,不過夏文覺得他媽氣還未消完,避下風頭為好,就不讓她回了。
左文當然是樂意接受了。
“沒用?!睜I養(yǎng)都吸收在長個上了,那腦空空,一個女人都搞不定,說出去丟死人。
又被嫌棄的夏文“......”他媽媽的更年期到底什么時候才過完?
“跟我說說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算了,自己生的種,怎么差勁也只能認了,兒子好歹不像前幾年頂撞她了。
對于不頂撞她愿意認為是兒子的孝順,而不愿認為是兒子找到了對付她叨叨的辦法。
“大半年前吧”夏文其實也說不出一個具體的時間,只是同居后相處更多了才發(fā)現(xiàn)有些共同點,外面的言語也多了起來,用心打量觀察示探一番也就心中有數(shù)了。
“那你不早說”瞞他們有什么意思。
“那老頭又要不消停,我懶理他”把左文再嚇跑,到時他哭都沒地哭。
“那是你爺爺,老頭老頭沒禮貌?!辩娒髅髂弥д韺鹤拥脑疫^去。
“不是爺爺都不知道死幾回了”夏文接住抱枕往旁邊丟。
鐘明明對這事真沒辦法“你唉,他也老了,你態(tài)度好點。他現(xiàn)在最大心愿就是你結婚生子,讓他知道不是很好嘛?!?p> “行,過兩年讓他知道?!彼皇遣幌媵[騰,再過幾年老頭想鬧都沒精力鬧了。
鐘明明一聽皺眉“你還想暪?”
“我能結婚就不用暪了”老婆到手就不怕老頭搞破壞了,不過現(xiàn)在老婆不點頭,告訴了不是找麻煩?
行,又被暗示不能動他女人了,鐘明明不爽,她想要個女兒,要不一個乖順點的兒子也好呀.........
“開飯沒有?”諾肯和夏武肩膀上各扛著一個蘿卜頭回來,大冬天的四人臉上頭發(fā)上都是汗淋淋的,可見玩得夠盡興。
鐘明明看著小蘿卜頭啥不滿都丟九宵云外去了,趕緊叫廚房上菜。
第二天的天氣非常好,左文懷著忐忑的心情早早就回草湖居,臨走前,爸媽還叮囑了又叮囑,叫她無論夏家爸媽說什么都不要還嘴,忍下就是。
她大包小包走進客廳,就聽到了歡快的笑聲,進到屋看到幾個人在布置圣誕樹,雙胞胎興奮地跑上跑下,嘰嘰喳喳地問個不停,空氣中有咖啡的香味和奶茶的甜味,這個屋子溫馨的氛圍把她慌亂的情緒撫平了。
“爸爸,媽媽,圣誕快樂!”左文還末走到他們那里呢,鐘明明就看到她了,雙手環(huán)胸看著她走過去。
“圣誕快樂”諾肯正往樹上掛小鈴鐺,轉身回應她。
“夫人是否要用早餐?”感房的幫廚放下手中的掛件過來詢問。
“拿一份過來?!弊笪哪念櫟蒙铣栽绮停弥蛱齑掖屹I的禮物一早就往這里趕了。
其他家務人員很有眼色地在管家?guī)ьI下離開,屋子便剩下幾個人了。
“你膽子可真夠肥,都不知道想想后果?!辩娒髅魅塘巳蹋罱K也沒法子忍住。
“媽,最慘不過母子分離,我當初的情況發(fā)展下去難道不是這樣嗎?人到窮途只有放手一搏”左文傻笑,以圖蒙混過關。
當初那樣的情況,她只能想法保住孩子,誰知道后面還有這么多事。
紙包不住火,當夏文再找她時,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盡人事聽天命。
雙胞胎剛出生那會,像她比較多,半歲之前喝母乳,長得白白胖胖的,眾人又先入為主,都以為蔣誠是親爸,誰也沒覺得有什么問題。
直到雙胞胞一歲多差不多兩歲了,運動量大了,個子抽條了,胖嘟嘟的樣子慢慢變瘦,五官越來越立體,那鼻子和嘴巴就越來越有特點,越來越肖似夏文了。
以前雙胞胎沒住到石頭城,大家還沒怎么發(fā)現(xiàn),雙胞胎和夏文相處的時間每天也就一兩個小時,加上左文很少讓他們三父子同時出現(xiàn),一直沒有什么大問題,最多有些眼尖的暗地里嘀咕而已。
可是住到一起之后,不可能不出門,一出門,碰上鄰居什么的,人家一眼就看出這是父子三呀,聽多了,夏文再怎么遲鈍也有所覺悟了,再回想下左女士這兩年的各種異常。
誰還猜不出是什么回事。
左文能怎么辦,伏低稱小唄,再怎么深謀遠慮,唉——
雙胞胎基因遺傳這事實在無法謀劃,再怎么天衣無縫也敗給了遺傳,她能怎么辦?到最后只不過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罷了。
現(xiàn)在哪位朋友見了她,不是偷偷笑她白費功夫的。別說別人了,對上夏文那似笑非笑,似嘲非嘲的目光,她自己都要笑自己了。
真是人必自嘲,然后人嘲之,自取其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