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結(jié)親
“咳咳!”
在安靜無聲的環(huán)境下,突然有聲動響起,總是會格外的引人注意。
就如此時,一直在屋子里翻看典籍的戚枳聽見聲響,便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他轉(zhuǎn)過頭,才將視線移至床的方向,就看到剛醒來的景沉熠咳出了一口血。
那是他體內(nèi)的淤血,咳出來就沒事了,戚枳完全不擔(dān)心。他殷勤道:“我就算到你現(xiàn)在會醒,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餓不餓?渴不渴?”
景沉熠:“……”
我謝謝你!
他早就給對方去的信,對方卻到他毒發(fā)都還未歸來,真不曉得這是什么種類的馬后炮。
還好意思擱他這兒邀功。
戚枳:“你那是什么眼神?我為了照顧你,可是一夜未眠,有沒有良心?”
他抬起手指了指桌子上的書本,道:“吶!你醒來時我都還在翻典籍,看見沒?”
景沉熠聞言,涼涼的斜了他一眼:“你若不在嶼安逗留,我至于會昏迷嗎?”
盡管他的聲音里還帶著一絲病態(tài),卻絲毫不影響他身上那渾然天成的氣勢。
戚枳面上有些訕訕。
還說,若不是你,小爺何必如此著急忙慌的趕路?還被良慶提著進(jìn)屋。
我不要面子的嗎??。?p> 可惜他內(nèi)心敢怒,口上卻不敢言。
想起長公主的話,戚枳好奇道:“話說,你真的將千年玉露枝送人了?”
景沉熠沉默以對。
“我聽說對方是恒安公府的嫡長女?長得好看嗎?為人如何?她是不是還有兩個妹妹?”
“……”景沉熠不理他,自顧自的穿衣服。
人家有妹妹也不可能便宜你的,畢竟你又不是我這樣的,有顏有錢有勢,關(guān)鍵還疼媳婦。
小錦歌肯定就喜歡他這樣的。
想到這里,景沉熠的唇角不由得露出一抹笑。
幾日不見,他都想她了。
戚枳若是知曉了他內(nèi)心的想法,定然要?dú)獾锰_??上Я?,他并不知道。
“長公主居然沒有阻止你,提起那裴錦歌還一副欣賞的樣子,搞得我都有些好奇了?!?p> 穿戴整齊的景沉熠:“那暫時允許你對師兄未來的夫人好奇一下?!?p> “你是誰師兄呢????我才是師……你剛剛說什么來著?再說一遍。”
戚枳咆哮的話還來不及說出口,猛然間意識到景沉熠的話,他趕緊問道。
而景沉熠留給他一個高冷的背影:“人聽一遍,狗聽兩遍,畜生聽三遍?!?p> “狗不就是畜生么?有什么區(qū)別……不對?。【俺领?,你是不是在罵我?”
回應(yīng)他的是一片無聲。
因?yàn)榫俺领谠缫汛蟛搅餍堑仉x開了屋子。
戚枳:小丑竟是我自己。
恒安公府
裴末緊緊鄒起眉頭,目送鐘固的背影遠(yuǎn)去。
站在他旁邊的老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明衍那孩子不錯,配得上你府中的小丫頭。”
這老者便是恒安公和肅成帝的老師,術(shù)桃先生,現(xiàn)在化名陶束。剛剛肅成帝身邊的太監(jiān)總管鐘固公公親自送來的。
鐘固除了話里話外對裴錦歌的贊美外,還傳達(dá)了一個意思:肅成帝有意與恒安公府結(jié)親。
裴末有些頭疼:“老師,我自然省得太子殿下是值得托付終身的人,可我不愿強(qiáng)迫沅沅?!?p> 他已經(jīng)不是一個稱職的丈夫,不能再做一個不稱職的父親。
他前半生拼死拼活的征戰(zhàn)換來今日的榮譽(yù),只是為了能給家人一份保護(hù),而不是變成束縛他們的翎條。
那是他不愿看到的。
陶束先生搖了搖頭,不贊同道:“子非魚,安知魚之樂?!?p> 行止院
裴錦歌收拾妥當(dāng),正準(zhǔn)備去松竹院給老夫人請安,卻是才踏出院子,就遇到了裴末身邊之人。
是守晏父親,裴勤。
裴錦歌禮貌地喚了一聲:“勤叔?!?p> 裴勤開口道:“大小姐,老爺請您過去一趟。”
“那我先讓人去給祖母說一聲,以防她老人家等我。今雀,你去吧!”
今雀如今升了一等丫鬟,常常會被裴錦歌帶在身邊。她聞聲應(yīng)道:“是。”
裴錦歌這才跟著裴勤去了朝華苑。
裴末的書房,裴錦歌敲門進(jìn)去,瞧見的便是自家父親大人有頹敗的模樣。
“沅沅來了。”看見裴錦歌進(jìn)門,裴末神情更是有些復(fù)雜,心情也復(fù)雜。
圣上啊圣上,我們可是過命的交情。我拿你當(dāng)好友,你竟想當(dāng)我親家。
他的乖乖女兒,又聽話又懂事又能干,怎么能便宜別人家的臭小子呢。
“爹?爹!您怎么了?”裴錦歌被自家老爹看得奇怪,她連續(xù)喚了好幾聲,對方才有反應(yīng)。
裴末:“沒事,爹爹只是有些些難過?!?p> 他明明覺得女兒還小,怎么突然就到嫁人的年紀(jì)了呢,讓他一點(diǎn)準(zhǔn)備都沒有。
裴錦歌:“?!”感覺有那么一丟丟的詭異。
“再有不到二十日便是你的及笄禮了,可有什么想要的禮物?”裴末收拾好心情后,開口道。
也是他的疏忽,居然沒有意識到女兒生辰將至。也不知及笄禮準(zhǔn)備得如何了。
他這個做父親的失職。
這么一想著,裴末就覺得對不起裴錦歌。他明明告訴自己要做一個好父親的,卻總是掉鏈子。
裴錦歌聞言一怔,漂亮的眸子里蘊(yùn)著小小的訝異。
原來,她的及笄禮快到了。
這重來一世,她倒是給忘了。
她就說最近這段時間怎么不見裴瑾宥等人。哪怕與裴錦繡和裴惜顏一同去滬祿寺祈福,二人也沒有擾過她半分。
就連祖母和三嬸都忙了起來。
原來如此。
想到前世收到的禮物,裴錦歌內(nèi)心一片柔軟。
動了動白皙如玉的指尖,裴錦歌道:“爹送的禮物,便是我想要的?!?p> 裴末以為裴錦歌的意思是禮輕情意重,貴在心意,他可感動了。
壓下心里的感動,裴末沉聲道:“其實(shí)叫你來,還有另外一事,想問問你的意思?!?p> “爹爹但說無妨?!?p> “今日圣上身邊的鐘公公來過?!迸崮┮贿呎f,一邊觀察自家女兒的反應(yīng)。
裴錦歌面上如常。
這事她知道,小靈通今雀早間提過,那鐘公公是送陶束爺爺來的。
不知為何,裴末總覺得有點(diǎn)緊張的,看見裴錦歌反應(yīng)不大,他繼續(xù)道:“鐘公公還傳達(dá)了圣上的意思,圣上有意與恒安公府結(jié)親?!?p> 裴錦歌秀氣的眉揚(yáng)起:“圣上也知道二皇子與二妹的事了么?可是要賜婚?”
“不是二皇子和悠然,是你與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