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目光再轉(zhuǎn)回杜強那邊。
“這……這是?!标愑缆冻隽梭@訝的表情,亦如他旁邊的杜強和彭經(jīng)國。
一個身著黃色道袍的干尸,杵著一把劍整個立在那里,黃色的道袍變得破破爛爛,手中的劍也布滿了灰塵。
再前面就是懸崖。
“他是誰?怎么在這里?他做了什么?”他們?nèi)四X子里一致出現(xiàn)了這個問題。
“道士?等等他不會是傳言中的邪道吧?”彭經(jīng)國突然想到了什么說?!叭绻媸堑脑?,我們可得小心一些,這里興許有什么害人的法器一類的?!标愑谰璧恼f。
“喂,別忘了前面可是懸崖,如果我們沒有其它手段可以對付女鬼的話,可就要涼了。”杜強最先反應過來,他可沒有忘了現(xiàn)在的危險處境。
“我們可以去看看那個去世的前輩身上有什么可以幫到我們的法器?!标愑老肓讼雽Χ苏f道。
說罷,他念咒施法,只見一道呈圈形的白色的氣體在他腳底凝聚成型,然后以他身體為中心向外變大擴散出去。
陳永用法術(shù)探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好像沒什么陷阱,加之時間不允許他慢慢認真去搜索,于是便走上前去,對著道士的尸體先是行了個禮,說了句“在下這是迫不得已,還請前輩見諒?!闭f后立馬開始“上下其手”。
彭經(jīng)國則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樣,走到山崖附近探索,杜強則是在入口處緊張兮兮的望著,警戒著女鬼的蹤跡。
“嘖嘖,舔了這么久好像啥都沒有,這位前輩也太窮了吧?”陳永有些愕然又無奈的說道?!拔?,大哥你當這是玩吃雞啊?”杜強扭頭沖陳永吐槽到。
“這把劍似乎是個好法器?!标愑雷屑氂^察了一下道士的尸體,最后將目光鎖定在那把立著的滿是灰塵的劍上。
他雙手握住那把劍嘗試拔出來,可是就算用盡全身的九牛二虎之力都無法讓那把劍挪動一絲一毫。
“靠,奇了怪了,這劍居然如此難以取出來!”陳永罵罵咧咧的,給自己加了個增大力氣的法術(shù)后,又擼起袖子打算再試試。
可是直到他胳膊都快斷了依然沒什么用,那把劍就像長在了地里一樣。
“唔?難道這把劍是這個陣法的陣眼?”陳永喘了幾口氣摸摸頭奇怪的說道。
他圍著這把劍轉(zhuǎn)了兩圈,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依照外面那個法陣的強度,可以看出來這陣法不是那么容易可破解的,真要輕易被我拔出來恐怕才不正常嘞?!?p> “這個陣法確實有些詭異?!迸斫?jīng)國收回目光,回過頭皺著眉對杜強和陳永說。
“嗯?”陳永聽后愣了一下,他從包里取出羅盤認真看了看說道:“這里似乎有陰氣在附近不停地游動,這個道士似乎在使用什么陣法去操控它們?”
彭經(jīng)國點點頭說:“我剛才施法從上山崖上往下面望去,看到遠方不斷有陰氣來到墓園中,細細查看陰氣移動的方向可以發(fā)現(xiàn),陰氣通過在各個墳墓中不斷流動最后匯聚于山頂?shù)亩囱ㄖ?,而奇怪的是那洞穴中竟有陰氣在不斷的往外擴散,擴散在外的陰氣不管飄向何方,最后一定會回到墓園中在各個墳墓中按一定次序移動,最終去到洞穴中,而且陰氣的量似乎在減少?!?p> “唔,也就是說,這陣法好像是將那個洞穴向外擴散的陰氣又回流回去?!迸斫?jīng)國指了指洞穴的位置說。
“難道這個道士布下陣法的目的是為了不讓陰氣擴散出去?”陳永若有所思地說。
“我好像知道這陣法是什么了?!迸斫?jīng)國一拍手有些激動地說,“迷天混沌大陣!”
“臥槽!你確定?!标愑楞卤频卣f,“這陣法雖然厲害但也不至于那么牛逼吧!”
這迷天混沌大陣又稱萬年冢。傳說在太白山最深處,有一處人蹤絕跡之地,內(nèi)有千年以上古冢無數(shù),范圍廣達三十多里地,山勢險峻、古洞幽深。白日重霧籠罩,夜里鬼火閃爍,被稱為人間陰曹。古人得用此地建此陣法,一入此陣,便迷失方向;一人出聲,如八方雷吼,令人毛骨悚然。
所以也不怪陳永那么驚訝,就算這里的“迷魂陣”如此厲害,可要說它是傳說中的大陣,屬實難以讓人難以信服。
“嗯,這效力確實應該是差了許多,雖然同樣都是用墳冢來布陣,但是迷天混沌大陣的諸多神通似乎沒有表現(xiàn)出來,僅僅只是產(chǎn)生了“混沌”的效果。應該只是個簡單模仿它布的陣。算是個‘小小小迷天混沌大陣’吧?!迸斫?jīng)國收拾了一下激動的情緒又察看了一下,才點點頭有些可惜地說道。
“不過就算如此,它也比一般的迷魂陣要強上太多太多了,更何況還能使這么龐大的陰氣產(chǎn)生‘混沌’的狀態(tài)讓它們回流,無法真正離開這里?!迸斫?jīng)國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
陳永看彭經(jīng)國眼中露出狂熱的神色,忍不住說:“彭兄既然對陣法如此有研究,不如思考一下如何用此陣去抵御女鬼,否則咱們都有性命之憂?!?p> “哦,好好好。這個陣法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往里面注入過能量了,沒有人控制,也正變得虛弱,比較容易改變,況且我們現(xiàn)在在陣眼里,在整個大陣能量流動的中心,只需要做些細微的改變,引導它的一小部分籠罩女鬼,讓它陷入‘混沌’應該可行?!迸斫?jīng)國也是立馬清醒過來,蹲在懸崖邊上仔細看著墳墓研究起來。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竄出一道有些虛幻的身影,沿著小道直直的沖向杜強他們所在的懸崖。
“不好女鬼追來了!”杜強回頭驚呼道?!拔胰?,這么快!”陳永也被嚇了一跳,兩人不約而同地用急切的眼神望向彭經(jīng)國。
危機已經(jīng)迫在眉睫,彭經(jīng)國也明白這陣法就是最后的希望。他的額頭也冒出了絲絲細汗,雙手冒著微微的白光,蹲在懸崖邊上眼神緊緊的盯著那些墳墓,看著陣法中的能量流動,不時用手在地上畫動,“你們再幫我爭取一下時間,我就快完成了?!?p> 陳永將銅錢劍緊握在右手中,左手死死扣著兩張符紙,臉上的神色愈發(fā)凝重起來,杜強也趕緊跑到他身旁,拿著鞭子準備應戰(zhàn)。
就在杜強來到陳永身旁,靠近那把劍時,他似乎看到早已死去變成干尸的道士的頭突然微微動了一下,嚇得杜強一激靈,但再看時又好像沒什么異?,F(xiàn)象發(fā)生。
“怎么了?”陳永看杜強一直呆在那里于是出聲詢問道。
“沒,沒什么。”杜強答道,他以為是自己緊張過度看錯了。由于陳永是背對道士的,所以他確實沒看到什么異常。
等兩人站好時,整個地面忽然開始顫動?!芭硇?,你弄好了?”陳永先是一驚然后興奮地問。
“不,不是我呀!我還沒改好呢?!迸斫?jīng)國一臉疑惑地說。
道士的劍身上也流露出淡淡的奇異花紋,不過幾人都沒有察覺到。
這時,一道憤怒的吼聲從遠處傳來,眾人連忙看去,只見那道虛幻的身影已經(jīng)穿過了小道將要來到懸崖這里。
正是一直追殺他們的女鬼。
“嘖,杜強準備好了!來了!”陳永渾身肌肉緊繃對杜強說道?,F(xiàn)在也顧不上再去思考地面為什么顫動了。
杜強心里卻是隱隱感覺這和剛才道士動了一下有些聯(lián)系,自己剛才很可能沒有看花眼。
“莫這是道士的什么后手?”也許是因為不安吧,杜強在心里胡思亂想著。
那道有點虛幻的身影已經(jīng)飛快地閃到了他們面前不到十步的位置,近的可以看到女鬼猙獰暴怒的表情,和她那雙無比鋒利的鬼爪。
正在這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的關(guān)頭,一道淡黃色的光幕從地上冒了出來,擋住了女鬼的沖勢,并且將她逼退。
“吼!”女鬼不甘心的低吼,不斷用鬼爪去撕裂光幕,可是都無濟于事,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逼的退回到通往懸崖的小路上。
這番變化也是讓三人目瞪口呆?!斑@是怎么回事?女鬼就這么被逼回去了!看這光幕也不像是‘小小小迷天混沌陣’的神通啊?!迸斫?jīng)國有些詫異的說。
“大家小心點,這里說不定還有什么異動……”陳永沉聲提醒道。
他話音剛落,杜強突然感覺自己體內(nèi)有什么東西在被剝離,頭腦逐漸變得有些沉重。
“靠,這怎么回事?”杜強心想道。他想出聲求救,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說不出話來,視線也變得模糊出來。
“杜強,你怎么了?”陳永發(fā)現(xiàn)杜強的身體變得搖搖晃晃,急忙問道。杜強僅能聽到,無法做出回應,下一秒,他僅有的最后的意識也消失了,“撲通”一下仰面摔倒在地。
……
“這是哪兒?我怎么在這里?”杜強幽幽轉(zhuǎn)醒,他睜開眼,眼前卻是一片黑暗。但很快,黑暗漸漸消散,一個穿著黃袍的道士出現(xiàn)在杜強的視線中,他大概三十歲左右,目光堅毅,五官輪廓很深,眉毛濃密,不知是不是久經(jīng)風雨的緣故,眼角邊生出了許多皺紋。
“是那個施了陣法的道士!”杜強扭扭頭想調(diào)整視線,卻發(fā)現(xiàn)辦不到?!皣K,難道這是夢境一類的狀態(tài)?還是清醒夢一類的?!倍艔娤肓讼胗X得這是很有可能的,畢竟只能用思考,無法用身體做出動作。
眼前的道士有了動作,他走啊走,翻過一座山,來到了一個被封了村的小村子里,這里的村民無論是老人還是小孩都在哀嚎,表情皆是痛苦不堪的樣子。
人很多,聲音雜亂,聽不清楚具體的,只能分辨出“瘟疫”,“治不好”,“死人”之類的。
“‘瘟疫’?這個村子不會是瘟疫剛剛開始傳染的桃源村吧,這個夢跟道士在這里的遭遇有關(guān),看來有可能是他把我拉進這夢里來的,他究竟想干嘛?”
夢里的畫面又一變,道士看到村民受了這般苦難,便起了同情之心,況且他也察覺出來這次的瘟疫絕對不是普通尋常的瘟疫,里面隱隱有妖氣和陰氣存在,所以道士愿意去幫助他們。
他手里端著一個盛滿水的瓷碗,里面漂浮著一個兩寸長閃著淡藍色光彩的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成的小魚。
他帶著村民們,按照小魚魚嘴指示的方向終于發(fā)現(xiàn)了它們是從一戶人家中泄露的,聽村民所說那戶人家死的只剩下一個孩子。
“這夢應該是道士在此地經(jīng)歷的回憶,到現(xiàn)在發(fā)生的與流言的內(nèi)容基本一樣,接下來該是道士忽悠村民去吃小孩了?!倍艔娀貞浟艘幌?,但又感覺這事恐怕不會是那么簡單。
果然,事情的發(fā)展證明杜強的感覺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