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鬼魅天鑒師的“嬌氣包”(十一)
對慕清雨來說,有人記掛著要來見他,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事,高興都來不及,怎么可能生氣?
好說歹說兔子總算是自己自愿張嘴說話了,鳴白月老心甚慰。
“既然不喜歡換這衣裳,我?guī)闳コ渣c東西可好?”
鳴白月任何時候都不打算強求于他,他不愿意,所幸,便放棄好了。
只是……
真讓人出乎意料,叫他吃飯人也不動彈,反而抱著桌上的那套衣裳不撒手了!
(所以他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換,還是不換?)
「所以才說,人的心思可真難猜!」
要一萬元來看的話,這人分明就是想要那件衣裳得很。
「看他這個樣子,難不成是在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鳴白月瞬間心理神會,你別說,還真的有點像面團子說的。
兔子一整只眼神注意力都放在桌子上面的衣服那塊兒,片刻都不離,像是生怕鳴白月會后悔食言叫人把這衣裳拿下去。
“聽樓下店家說,這件衣裳的款式僅此一件,今兒賣出去以后再想買可就沒有了?!?p> 既然知道兔子喜歡,鳴白月當然不介意給膽怯的兔子一個臺階下,“我覺得這家店裁縫手藝不錯,別出心裁,底下還有一件跟這個好似是同一樣式的女裝?!?p> “本來想著你要是喜歡的話,我也就把那件買下來,跟你一樣,一起換著穿……”
“穿!”
幼兔堅定的鳴叫,鳴白月滿意地微笑著點頭看著抱著衣裳不撒手的少年。
一萬元再次感嘆宿主這悄無聲息挖坑的能力之強,無人能及。
如慕清雨所愿的,鳴白月也身著天青色廣袖裙,一男一女、遙遙若聘,和他一起。
公主親臨,定娶為嫁,皇族和慕威侯府婚期既定于夏日荷時。
聽說那天正是明輝國全體百姓供奉花神,賞蓮馨月的“玉蓮節(jié)”,是個極好的日子。
慕侯爺亦或者說整個侯府對皇家“強娶”一事都有微詞,只不過敢怒不敢言。
再加上慕清雨這個兒子對于慕侯爺來說,從來都是可有可無,為一個沒用的傻子跑去跟皇上爭辯,可是得不償失,蠢人才會做蠢事。
當然我們慕侯爺是只徹頭徹尾的狐貍,也向來都知道一件事怎么做他才能得利最深。
賣掉一個“廢物”,要給慕威侯府帶來多大的可觀利益,那不是簡簡單單就能用金錢算的清。
“老爺,聽府里下人說,前邊兒公主殿下又出宮來找清雨那孩子了,一天兩頭的,盡是得空閑了。”
慕夫人文錦繡施施然從書房門外進來跟里面的慕侯爺“隨口”提了句這事兒。
“雖然公主跟清雨已是身有婚約的人,但兩人終究是還沒正式成婚算不得夫妻,正因如此更該避避嫌。侯爺你公務(wù)繁忙,但對清雨的婚事也該是要上上心的。”
“夫人所言,本侯明白,只不過與我侯府結(jié)姻親的是當朝公主,身份尊貴??刹皇俏覀冞@些做臣子的,想勸誡就能說隨便動動嘴皮子的。”
慕文泰狼毫一揮,書案紙上一個“靜”字一筆蹴就,行云流水般的寫字姿態(tài),,字尾收筆的氣勢似乎都如他紙上寫出來的靜字一般。
“比起擔心那莫須有的公主,更讓人在意的是,皇上一向?qū)僖獾亩际蔷盁钭鲴€馬,今次卻令人大跌眼球的選擇了默默無聞的侯府傻子當自己的女婿?!?p> 圣心難測,當今皇上又是個極要面子的,雖說慕清雨名義上是要直接“嫁”于皇族,但即使是這樣,皇上那人一也不應(yīng)該接受得了慕清雨成為駙馬才對。
所以說這背后的深意,絕對耐人尋味。
“這的確奇怪,無憂公主對子安的感情,別說府上的下人們了,這整個明輝國的百姓誰不知道,從小到大,公主的心里就只有子安這個孩子。”
“但是這一回無憂公主卻一反常態(tài)的選擇了站在清雨那邊,這不得不讓人懷疑……”
文錦繡說話頓了頓,順手遞給慕泰安杯茶,才隨意繼續(xù)說道,“老爺你說會不會是清雨那孩子在外面玩的時候碰見公主,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才使得公主殿下舍子安選了他呢?”
煽風點火,這話不可謂不毒。
在這種事上,文錦繡最是知道應(yīng)該怎么說話,才能最大限度的引發(fā)慕泰安對他那個傻子兒子的厭惡之情。
還有鳴無憂那個囂張跋扈的皇家公主,一身毛病,要不是投胎投的好,文錦繡是怎么也不愿意讓這樣一個人嫁給她優(yōu)秀的兒子,做她這侯府的媳婦的。
但是,她嫌棄可以,卻不準許鳴無憂不愿意。尤其是鳴無憂還在慕景燁和慕清雨兩個人之間選擇了那早死賤人的兒子。
什么無憂公主,什么皇家身份。
到頭還不是要嫁人為妻,相夫教子,跟這明輝國的其他平民百姓又有何不同?
“一個傻子,且不說他到底有沒有心,都掀不起多大的浪。侯府這么大,夫人還是多把心思往府中事物上放,如此,我才能安心應(yīng)付朝廷上的瑣事。”
“至于無憂公主,說來說去還是這兩年你把子安慣的脾性太大了。”
“看不上當朝公主?他又以為他是誰?”
慕泰安狐貍似的瞇著眼,全不管身后為他按肩的文錦繡臉上精彩表情。
“年輕人有血性是好的,但是少年硬氣也要分情況。”
“天子一怒,浮尸百萬。這當中的恐怖之處,旁人不怕死,錦繡你這個當事人不是一清二楚嗎?”
慕泰安悠然閑適的提起舊事,直接了當?shù)乃洪_文錦繡的舊傷疤,還不忘在人傷口上撒把鹽。
天子之怒……
是啊,文錦繡的確很清楚。
因為那一日的血腥,時隔二十年想來依舊令人作嘔,讓人遍體生寒。
淅淅瀝瀝的雨,明輝國的雨季在回憶中的那一年似乎格外的漫長。銀甲貴胄的士兵,把整個相府圍的跟鐵桶似的。
靜穆的相府里。連滴雨都下不進來。
那一日,所有的人都跪服在命運面前,承受命運。
死亡或者流放……
靜默的雨天,連哭聲也埋葬在一片死寂。
整個丞相府可以聽到的,只有尖細刺耳的唱聲。
奉承天運,皇帝親命。
責文丞相之子文乾閬意圖謀反,其罪當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