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放血救人反被傷
魔種橫行,解決此界魔種,向柔卿玉還要去其他地方跟仙門中人匯合。
只是剛巧卿玉中了樹妖的毒,行動不便被耽誤下來。
“楚畫姑娘,我?guī)熜謱δ阌芯让鳎桶萃心阆日樟弦粫?。我這就出城去尋解毒的靈草,很快就回來!”
“恩人客氣了,我”
“恩人這是做什么?!”
被人強行施術(shù)捆綁照顧自個兒“仇人”就算了,向柔還敢在她身上動手腳?
“冒犯楚畫姑娘實屬無奈,只不過人心難測,出門在外多點防備總是沒錯?!?p> “我在你身上留下了一絲我的靈息,楚畫姑娘只管好好照顧師兄,不要有多余的動作,否則,”
向柔陰測測的湊到鳴白月耳邊,“方才樹妖的結(jié)果就是你的下場!”
什么是魔?
鳴白月瞧著這個人前光明磊落,人后陰險毒辣的人族。
就,還挺像個魔頭。
「宿主想救他?」
向柔去找解藥了,系統(tǒng)看宿主站在床邊,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床上昏睡的卿玉真人。
公子明月如霜,靜然時就像一副沉靜的山水古畫。全沒有醒著時那番討厭的模樣。
(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你覺得我會有那閑心思?)
救人?
救個屁!
鳴白月伸出罪惡的雙手逮著睡著的機會,揪住人的臉就是一頓拉扯。
系統(tǒng):「……」
有仇報仇,果然是宿主的作風(fēng)!
一時報仇一時爽,只不過鳴白月卻沒想到會因此驚醒某人。
“啊呀!”
“恩公何時醒的?瞧你這滿頭大汗。”
動手動腳被人逮個正著的宿主,不慌不忙捏著袖擺在卿玉“死亡”視線中擦了擦他的鬢角。
“恩公于奴婢有救命之恩,舉手之勞,不必客氣。”
鳴白月笑盈盈地說著,殷勤的手被卿玉啪的一下打開。
除了天道女主,卿玉真人從來就不是個喜歡同人親近的。這時被個女子趁他之危的冒犯,面色冷然,也幸得這人這時候是個中了毒的,手上沒什么大勁兒,否則,鳴白月可能小命難保!
“與恩公同來的那位姑娘說是為您尋草藥來解毒,剛走沒多久,暫時回不來,你不用擔(dān)心?!?p> 反正擔(dān)心也沒用。
人既醒了鳴白月也就不乖乖近距離守著了,轉(zhuǎn)身走到桌邊喝茶用飯,她早就餓的前胸貼后背了。
“在此期間,恩公若是有事吩咐,可隨意,無須客氣。”
明月清霜的昆山卿玉真人,誰不知他是個獨來獨往的移動太行山?鳴白月就是嘴上客氣客氣,這人只要不死,壓根兒都不用她費心。
“水。”
誰曉得床上那人說話了,可是稀奇古怪得很。
“你要喝水?”
“知道了,奴婢這就給您倒水。”
提起水壺端著個茶杯走到床邊,鳴白月嘴里的食物都還沒咽下去。
“給?!?p> “能坐起來嗎?我瞧你這樣子恐怕喝不到嘴里。”
「宿主,我看他這幅模樣不像是能自己爬的起來?!?p> 面對一位面色頹敗蒼白的美男子,袖手旁觀,扶都不扶一下?
心也能硬到這種程度,果然只有宿主可以做的到!
聽進系統(tǒng)的“諷刺”鳴白月才低頭正眼看著躺在床上的人,情形不太對。
“怎么會這么燙,發(fā)燒了?”
鳴白月用握著水杯的手背碰了碰卿玉額頭,真是,大冬天的話都能拿來烤火了。
“是樹妖的毒?!?p> “看起來,還挺嚴(yán)重?!兵Q白月幸災(zāi)樂禍,看著床上的男人意識淺薄不停地用側(cè)臉蹭著她的手背,這小依賴的動作跟記憶里某種小動物不謀而合。
忽然悵然雍于心肺。
鳴白月收手轉(zhuǎn)身靜靜走到桌邊,這個世界的卿玉跟鳴白月印象里某人不同,拒絕、相離、仇視,從不親近。
“可惜?!?p> 陳然,這人不是他。
可笑,他的身上有我夫君實實在在的影子。
我……心中所念的愛人不知所蹤,唯余眼前清涼的皮囊,晦澀的表相。
「宿,宿主!」
「他都不認識你還救他做什么?」
殷紅的血染臟了白嫩的手腕,鳴白月眼也不眨的劃破小臂皮肉,任由血痕淅淅,垂直落入卿玉唇邊。
「真是個討厭死了的人族!」
「回回都是狼心狗肺不識好人心!」
「……救他有什么用?!?p> 系統(tǒng)看見宿主的行為,后悔了。
早知今日,它當(dāng)初在第一個世界里,那地下停車場,在知道會遇見這個往后余生都會拖累宿主的人族,就該讓她和他永遠不見。
念不生,心不困。
萬般情深不由己,都是因為那一眼萬年。
宿主舍魂血救人,被救的卿玉臉色漸漸恢復(fù)正常的紅潤,鳴白月看著差不多想收手時,向柔卻來了!
房門碎裂,凌厲的劍鋒斬向鳴白月放血的手臂,筋脈割裂的疼霎時間令鳴白月蒼白了臉。
“不知死活,你對我?guī)熜肿隽耸裁??!?p>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鳴白月血的秘密還沒打算告訴一個處處想她死的人。
“恩人饒命,方才有黑影突然跑進來,奴婢一時情急怕恩公遭遇不測才會下意識擋了下?!?p> 疼意森森,冷汗淋漓。
謊話說出鳴白月咬牙堅持、隨口拈來,也不管面前的向柔信是不信。
“血污了恩公的臉,是奴婢的錯,奴婢這就……擦干……”
咚——
斷掌之痛,凡人之軀到底難捱暈了過去。
這若是換了鳴白月原來的身體,區(qū)區(qū)一劍,就算是被掏了五臟六腑,她也照樣能扛得住,還能順手弄死一大幫螻蟻。
可如今只是若是。
夜色深深,蕭瑟寂寥的寒風(fēng)刮在夜里,呼呼嚎嚎,活像是厲鬼要出世前的場象。
虛擬世界的鳴白月又陷夢魘,難以醒來。
夢魘中,鮮血、哀嚎、赤焰、死尸遍布那整一座宮殿。
無盡的亡魂猙獰著臉朝她撲來,怨憎無窮,生啖其肉,嗜其血……
“生,欲何歡?”
混沌重重中,鳴白月沙啞著喉嚨,睜開了眼睛。
「宿主你醒了!」
「嗚嗚嗚~可擔(dān)心死我了??!」
被個草人兒抱了個滿懷的鳴白月很是無奈,卻也到底沒拒絕一個智能系統(tǒng)的親近。
這或許是因為它和她在某方面是一樣的原因……
一樣的冷心無心。
“我……沒事?!?p> 鳴白月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回答,本是想隨口安慰系統(tǒng),卻沒想到這房間里回答她話的,另有其人。
“沒事就好?!?p> 冰水潺潺恒古流,說一個人冷漠,或許從不指的是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