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這是敵是友?
貍花貓?zhí)痤^看了他一眼,跑到了李景翰身后。
短暫無聲后,麻衣男子突然道:“放我走如何?”
放你走?李景翰當場愣住,他心里有無數個問好飄過,大哥,是你自己端著把槍來這里找我們的,現在還要我放你走?
我們想放,可要怎么放?。磕阕约鹤卟痪秃昧?p> 這一路遇到的人,總是有些奇怪,現在又多出來一個腦殘,讓他很不爽,李景翰回答道:“這句話應該換做我來說吧?你說算什么本事。”
義正言辭,讓人挑不出絲毫毛病。
麻衣男子拿槍右手忍不住顫抖,急促道:“我說你讓我走,你聽不明白?讓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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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翰把槍稍微壓低,輕聲道:“我沒有阻止你,你倒是走??!”
麻衣男子把槍瞄準風玲海,然后又拔起對準李景翰的腦殼,流下一頭冷汗。
他那方形臉上的皮肉都顫抖了起來,餓瘦的手腕骨節(jié)突起,慢慢的收回邁出的大腿,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去。
是他要來,現在他又要走,這算什么男人?
而麻衣男子手上的槍始終不放下,就是單純的對準李景翰,生怕他突然抬起手中的駁殼槍,給他一下子。
那最后的結果,肯定是自己丟了兔腿,又沒了命。
李景翰為了消除他的顧慮,把駁殼槍塞在自己的腰間,攤了攤手,意思自己什么都沒了。
麻衣男子松了一口氣,慢慢的轉過身,剛踏出第一步又轉過了頭,看向風玲海道:“你...你讓他把頭頂的盆拿掉。”
拿掉盆干嘛?這操作讓李景翰又看不懂了,是不是起了色心?
麻衣男子提出要求后,又抬起槍對準風鈴海抱著的孩子,咬牙道:“這是我最后一個要求?!?p> 看就看唄,你若是起了什么特殊的心思,我就一槍殺了你。
李景翰輕輕拿下蓋在風鈴海頭頂的白色貼花盆,露出用頭巾裹住的雙眼,慢慢注視著他。
“停下....”麻衣男子抬起手打住了,松了口氣,然后轉過頭退去,似乎消除了內心的疑慮。
但這一幕真的奇怪,讓李景翰腦子很蒙。
麻衣男子下了土坡,像是在剛才的戰(zhàn)斗中傷了自己的腳,一瘸一拐的走向茅草屋。
風沙后,此地充滿莫名的危險氣息,兩位如他一般的中年人躺在地上,死不瞑目,只不過可惜的是,沒有看清他是如何殺人的。
子彈殼被風卷走,埋在了土地下,他拿起了剛才放下的孜然味烤羊腿,撕咬一口,盡情的咀嚼。
李景翰的肚子咕咕叫,不僅僅是他,風玲海也咽了一口唾沫。
反正等會也要從這里走的,爽當趁它沒吃完,去找找吃的,就算不是兔腿,茅草屋里也會有其他的東西吧!
原本李景翰打算從洞里捕捉野獸挑出上好的肉,用動物的大腸子灌上鮮血,可以攜帶幾天,但看這樣的天,又沒有冰箱,確實難以儲存。
如果能在這里吃個飽,有點體力走的更遠更好,遇到了新的獵物再擊殺,而眼前的烤兔腿的香味確實很吸引人,最主要的是加上了孜然粉,真是過分。
風玲海吞咽口水道:“我們可以嗎?”
明知故問,她們倆心里想的東西都是一樣的,加上趴在一旁流著口水的貍花貓,簡直就是吃貨組合。
但躺在風玲海懷中的孩子抿了抿嘴巴,處于他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吃了吃喝拉,就是睡覺,對了,拉...這一兩天,怎么沒有看見他拉粑粑?
難道,這孩子的腸胃或者排泄系統(tǒng)出現了什么問題嗎?
不過,他們現在要解決燃眉之急的事情。
李景海對孩子睜大眼睛瞪了一下,他似乎讀懂了意思,隨后吮吸著自己的大拇指,乖乖閉上眼睛,小瞇片刻,等會起來吃飯。
李景翰把槍放在腰后,為了表達誠意,他自己走向前面,等到兩者之間的距離有100米,他才揮手示意她走過來。
但這一次,麻衣男子咀嚼著兔腿猛地站起,對著遠處大喊道:“別,別過來,你想要什么,你就直說?!?p> 直說嘛?那李靜不客氣的抬起自己的手指對準烤架上的另一條兔腿,搓了搓手。
麻衣男子低下頭,左手拿著槍,輕輕的用手面摩擦一下。
“不可以?!彼а赖溃骸斑@是我給死去的朋友留下的,他們的靈魂需要食物進行祭奠,如果你吃了,就會讓他們雞犬不寧,不得入黃泉。”
李景翰在內心道:在生存面前,祭品怎么不能吃,再說,你殺的人你自己難道還有憐憫之心?他們吞噬兔腿的靈魂,我吃它的肉,兩者并不牽扯。
“對于餓死和我殺死你,你怎么選?”
李景翰可以嚇唬他,希望他能識趣,如果不是因為剛才男子莫名很奇妙的舉動,或許他能夠十分直接的一槍崩了他,省的為了一個兔腿還去問他的同意。
麻衣男子遲疑了一會,道:“我可以給你,但你給我一條活路。我上有九十歲的老母親,下有30歲的娃兒,如果我死了他們怎么辦?!?p> 這個理由有些牽強啊,不過他只是一名執(zhí)行任務的殺手,并不想殺戮其他無關緊要的人,更不要說,他只是討口飯吃,然后上路。
李景翰故作嚴肅道:“我答應不殺你,但你要把手里的槍給我,否則我就直接擊殺你。”
麻衣男子突然驚悚道:“不行,你這樣和搶劫有什么區(qū)別?!?p> 李景翰已經預料到他的反應,微微笑道:“搶劫不僅只是劫財,哪有像我這樣只拿走你身上的槍,又不脫你的衣服,你怕什么?”
麻衣男子站在原地,似乎覺得他說的話有些道理,沉思片刻道:“那好,不過,你一定不能殺我。”
李景翰在內心露出一絲嘲笑,故作平淡道:“放心,我跟你打包票,絕對不殺你?!?p> 此時,風玲海到他身后,說服了眼前的男子,坐在一旁吃著烤羊腿,舔著幾乎要淌著油水的兔腿,心里似乎有貓兒在撓著。
“一人一半?!崩罹昂菜撼断乱粔K兔腿肉,遞給了風玲海。
“不夠帶勁,孜然粉呢?”李景翰吃嗨了,對著麻衣男子道。
他似乎忽略了自己和她原本還是互相持槍的對敵,要是有旁觀者站在一旁看,一點都不會覺得這是殺手該干的事?而是兩個腦殘帶著弱女子,外加一貓一孩。
麻衣男子本能的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塑料包,遞給他道:“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搞到的東西,雖然有點嗆人,但是味道真的很好?!?p> “不嗆人,哪來味道好?”抽煙喝酒吃肥肉,偏偏肉有,煙酒都沒了蹤影,這對降落在此世界的李京翰來說,顯得多么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