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監(jiān)控死角,當時我接到賀主任的電話就過來了,前后不相差3分鐘,但是對方就這樣憑空消失了,各個出入口都找不到人?!?p> 這也是老蕭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謝初在標記蔣筱筱尸體的地方停留了一會兒,抬頭看了看四周,此地位于綠化帶與樓道拐角處,兩邊的監(jiān)控剛好照不到,而到達此地足有兩處入口,其中一個監(jiān)控剛好在維修中。
這個地方確實是個完美的監(jiān)控死角,難怪兇手會選擇將尸體拋在這里。
看來,這個兇手對于三中校區(qū)內(nèi)的布局倒是很了解。
謝初的目光在標記蔣筱筱的白線上仔細看了看,又挽起袖子伸手摸了摸,那白線處有明顯的凹凸痕跡。
不得不說,謝初挽袖子的動作是極好看的,尤其是露出的那一小節(jié)手腕,簡直在夜里發(fā)光。
老蕭一瞬間都不知道該看他的手還是該看他手摸的地上。
突然,謝初往教學樓走去,老蕭連忙將腦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晃掉,起身就跟在他的身后,解釋道:“當時碎的就是這塊玻璃,不知道兇手為什么要從這邊離開,這邊并不是……”
“她沒有從這邊離開?!敝x初打斷了他,他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石子,趁老蕭不注意,放進了自己的口袋,“她只是聲東擊西?!?p> “聲東擊西?”老蕭沒反應過來。
謝初又起身往綠化帶旁邊的柱子處走去,他繞著柱子轉了一圈,在較低處發(fā)現(xiàn)了一絲纖維,像是不小心剮蹭上去的。
“他是從這里離開的?”老蕭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的監(jiān)控,正是在維修的那一個。
“抱歉,謝隊,我……”
這是工作的失誤,老蕭難辭其咎。
謝初卻擺了擺手,“去忙吧,這個人不是兇手?!?p> “不是兇手?”老蕭驚訝道,雖然他并不知道謝初是從哪里得出的結論,但是,“難道是學校里的人?這兩起案件,那些學生很好奇,會不會是學生?”
謝初看著手中的纖維沒有說話。
老蕭兀自說道:“我多派些人手過來守著?!?p> 等老蕭離開,謝初掏出手機按了一個號碼,“你在哪里?”
“嗯?謝領導?”
謝初清楚地聽見宋一打了個呵欠,一副剛睡醒的樣子,“這么晚給我打電話?你是想我了嗎?嗯?”
電話里的人的聲音嬌媚無比,似乎因為剛睡醒,帶了絲慵懶,媚若無骨。
謝初面不改色地應下,“是啊,好想你,既然醒了就別睡了,我過來,找!你!玩!”
宋一:“……”
TOMATO!
她就知道瞞不過他!
顧恪雙手放在胸前雙肩包的帶子上,一臉無辜地看完了宋一的整場表演。
不能說和講臺上的宋一有什么出入,只能說是毫無關系。
他想了想,還是輕聲提醒道:“宋老師,不能罵臟話。”
宋一回頭盯了他半晌,樂了。
她抬起手搭在顧恪的肩膀上,笑意都還沒散,“小屁孩,你還跟著我想干什么呀?”
十分鐘前,宋一要將顧恪送出學校。
他不肯。
雙手扯著雙肩包帶子,和現(xiàn)在這樣一臉無辜地看著她。
“宋……宋老師!”顧恪聲音怯怯地喊。
宋一回頭,挑眉,“還要我送你到家?”
顧?。骸啊?p> “不…不是,”眼看宋一又要離開,他連忙說道:“宋老師,我是您班上的顧恪,您記得我嗎?”
他懷疑宋一是沒認出他來,剛才事態(tài)緊急他又沒有來得及報上姓名,所以才會這樣對他。
“記得?!?p> 宋一等待著這位熱血偵探說下文。
沒錯!
她不僅認出這位學生就是高一三班的顧恪,還認出了他就是問郝輝,兇手是否會刻意制造不在場證明的那個男生。
顧?。骸啊?p> 宋一是體會不到青春期男生莫名其妙的委屈的,但她沒忘記自己身為老師的責任,她走過去拍了拍顧恪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學校里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你們多少都會害怕,而你們這個年紀也很好奇,但是你們要相信警察叔叔,不要到案發(fā)地來破壞現(xiàn)場,知道嗎?好了,乖,回去早點休息,再有下次我可就不會包庇你了??!我會直接把你交給賀主任!”
她擺了擺手,耐心已經(jīng)即將告罄。
“宋老師,那你為什么到案發(fā)地來?”顧恪仰著臉,一臉倔強,“我不是你以為的什么都不懂的學生,我知道得很多,我覺得蔣學姐的案子和劉婷學姐的案子不同,一定是有人模仿作案,所以……”
“所以你知道的,警察也早知道了,會很快破案的?!彼我话戳税疵夹模X殼痛,“至于我為什么來這里呢?我當時正在曬月亮,我聽說躺在案發(fā)地曬月亮對皮膚好,你可千萬要幫我保密??!”
“我不信?!鳖欍【髲姷卣f,“宋老師,我不信!”
果然是小屁孩,說自己不信都要強調(diào)地說兩遍。
“那你怎么才肯信?”宋一看著他。
“你一定是警察,我知道你肯定會去找盛織,我要和你一起去,我要抓到兇手!”顧恪將雙背包帶子勒緊了說道。
他那雙眼里除了有稚嫩,還有著對案件的著迷,這種著迷已經(jīng)超出了正常的范圍,那里還有對正義的向往,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宋一有一陣恍惚,以為是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這是今天晚上,宋一第一次如此正色地看面前這個叫做顧恪的男生。
“不是,不去,隨便你?!?p> 宋一轉過頭。
她能察覺到顧恪追在她身后,但他固執(zhí)地沒喊,可能是怕驚動人,也可能是哭了。
真是狠心啊宋老師!
宋一自嘲地笑了笑,隨即加快腳步將顧恪遠遠地甩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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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初第二次叩響宿舍門的時候,神情已經(jīng)有了絲不耐煩。他思索了一下破門而入可能引起不必要的轟動和麻煩后,決定給宋一最后一次機會。
“宋……”
啪嗒——
門卻在這時開了!
宋一倚在門邊,神情慵懶,眼尾勾著的野在清冷月色下達到極致。
黑色細吊帶睡裙將她的身形勾勒地凹凸有致,隨著她的動作,細帶從她如玉般的肩頭滑落,落至臂間。
謝初收回手,目光從她胸前快速移開,微閉了閉,試圖將那抹闖入腦海的雪白劃掉。
宋一狀似無意的抬手拾起,又抓了抓松散的頭發(fā),有幾縷發(fā)絲輕輕垂落胸前,半遮半掩住了那抹雪白。
她這才開口,“謝領導要找我玩什么,美人計?”
宋一的聲音懶洋洋地,帶了點磁音,如果沒有后半句的話,謝初覺得還挺好聽,但是現(xiàn)在謝初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這個女人不僅說的話不能信,還特愛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