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站,薛家。
作為寧城的四大豪門之一,薛家僅次于木家,同樣是資產(chǎn)無數(shù)。
奢華大氣的別墅坐落于江邊,看上去十分壯觀。
然而,今日的薛家卻一點(diǎn)兒也不熱鬧,反而是充斥著悲鳴。
大堂之內(nèi),擺放著一口棺材,棺材中躺的正是家主薛明遠(yuǎn)的無頭尸體。
薛家的三代嫡系通通跪在地上啜泣,一旁還有些道士在做法事。
與此同時,別墅的二樓書房內(nèi)匯聚了不少人。
為首的是薛家的長子,薛詠貴。
自打他的父親薛明遠(yuǎn)去世之后,薛詠貴便自然而然的繼任成為了下一任家主。
他現(xiàn)在就在帶領(lǐng)著剩下的人,一起商討關(guān)于父親的下葬事宜。
事情說到一半,一個慌慌張張的男子闖子來。
他的白袍已經(jīng)凌亂不堪,臉上的恐懼做不得假,“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爸,你快去外面看看!”
薛詠貴呵斥道,“你這樣像什么樣子?一點(diǎn)都不穩(wěn)重?!?p> 那男子指著樓梯口,瘋狂搖頭,“不是的,爸,你趕緊看看啊。”
薛家人這時才轉(zhuǎn)頭看向樓梯口。
這一看,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更有甚者,直接嚇得跌坐在地。
“怎、怎么會是他?!”
目光所致之處,來了一名黑衣男子。
他的身材頎長,臉上帶著一張假面,渾身散發(fā)著駭人的殺意。
這、這難不成就是那人?!
可兇手不是已經(jīng)被擊斃了嗎,為什么還會出現(xiàn)!
等到蕭天策走近之時,薛家人全都下意識的后退,靠到了墻的邊上。
這倒是給蕭天策留下了不少空間,他直接坐到沙發(fā)上,身子前傾,雙手交疊,“五年前,你們哪些人去過蕭家,心中有數(shù)吧?那一批人今晚開始,跪在門前,面朝當(dāng)年蕭家的方向,七天七夜后,以死謝罪?!?p> “如不然,”蕭天策桀桀一笑,“其余的薛家人也都得送命。”
他這意思是,只要當(dāng)年參與了那個事件的人跪了,然后死了,薛家其他人就不用死了。
說完這段話,蕭天策直接起身,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下離去。
可他走到門前,卻又再一次停下來回身。
“記住了,是從今晚開始。過了12點(diǎn),就不算今晚了?!?p> 如此冰冷的聲音,使得在場的所有薛家人都如墜冰窟,一時之間嚇得六神無主。
等到蕭天策離去之后,薛家人才從那種驚恐中掙脫出來。
他們一個個喘著粗氣,捂著胸口倒在地上。
薛詠貴更是直接癱坐,臉色蒼白。
想明白了,一瞬間全都想明白了。
“早就應(yīng)該知道的,我當(dāng)初怎么就想不明白呢?又是滅木家,又是針對我們剩余的三大家,除了五年前的那個蕭家遺孤,還能是誰?”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蕭天策竟然已經(jīng)有了如此大的能耐。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那面具有一些熟悉。
“到底是誰,帶過那張面具……”
讓他還在思考這件事情的時候,薛家的其余人一個個哭天搶地的,撲倒在了他的腿邊。
“家主,你可要想想辦法?。 ?p> “我還不能死,五年前到底是怎么了?我完全不知道??!”
知情的人,怕自己死掉。
不知情的人,不僅怕自己死,還怕自己死的不明不白。
“我……”
薛詠貴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半個字。
應(yīng)該怎么辦呢?他也不知道。
離開薛家之后,蕭天策又去了剩余的兩家,留下了同樣的話語。
如果做不到的話,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三大家族全都慌了。
他們慌了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到聚集在一起,商討一下對策。
可商討對策這件事,當(dāng)然少不了當(dāng)年的主事人——木晚情。
當(dāng)年的那一起下毒謀殺,可不就是由她來牽頭的么。
醫(yī)院里,木晚情的病房之中。
由于被蕭天策打了個半殘,而且臉上全部都是傷,木晚情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出院。
今夜的夜色已深,她已經(jīng)稍微有了一點(diǎn)困意,房門卻在此刻被推開了。
定睛一看,來人正是蕭天策。
木晚情嚇得直接從床上滾了下來,縮作一團(tuán),瑟瑟發(fā)抖,“神、神王大人……”
蕭天策直接把房門關(guān)上,隨手拿了一把椅子坐下,撐著臉去看哆哆嗦嗦的木晚情。
“木晚情,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p> 剛才重復(fù)過三遍的話,蕭天策再次重復(fù)了一遍。
“只有他們跪完之后再以死謝罪,我才會放過剩下的人,你明白嗎?”
木晚情哆嗦著,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
早在幾天之前,她就想讓大哥帶著剩下的人逃跑。
但是失敗了。
在那個時候她就知道,蕭天策的報復(fù)遠(yuǎn)遠(yuǎn)沒有結(jié)束。
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
“神王大人,算我求求您了,請您放過木家,讓我一個人償命就好了,行嗎?”
她無助的哀求,豆大的淚水一個勁地往下滾。
可蕭天策仍舊只是冷漠的看著她,沒有半點(diǎn)想要改變想法的意思,“對了,還有百鳥朝風(fēng)圖。我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你不用跟著他們一起去送死,但你必須找出圖的下落?!?p> 說完之后,蕭天策沒有絲毫停留,起身就走。
“你最好照我說的去做,這件事情就可以畫上句號?!?p> “如若不然,后果不是你可以想象的?!?p> 一直到蕭天策出了房間,木晚情還是跪在地上,淚如雨下。
后悔,她現(xiàn)在的心中只有后悔。
絲毫不懷疑蕭天策的能力,如果這件事情沒有做到,那蕭家一定會被趕盡殺絕!
再也沒有了力氣,木晚情直接癱倒在醫(yī)院冰涼的地板上,身子縮作一團(tuán),無助的抽泣。
不多時,其余三家的主要負(fù)責(zé)人也感趕到了醫(yī)院。
“木晚情,是蕭家那余孽!是他回來報復(fù)了!”
“是啊,你趕快去找蠻王,你哥不是蠻王的手下嗎?”
“現(xiàn)在我們可就全都指望你了,家里那么多口人,可不能就這樣死了啊?!?p> 三大家族的負(fù)責(zé)人們紛紛開口,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壓在木晚情身上。
然而,木晚情絕望的抬頭,道,“照他說的去做吧,死十幾個,總比全死了強(qi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