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天,何輝略顯疲憊。他回到家里,將西裝外套扔在沙發(fā)上,然后松了松領(lǐng)帶和衣領(lǐng),散漫的躺在了沙發(fā)上。
最近真是很累,他不愿意動了。身體累,心也累。
陳馨回到家里,看到何輝這個死魚一樣的樣子,心中壓抑很久的怒火一下就竄了上來。
為了我們的事,我嘴都磨破了。你在這里躺著睡覺?
“干嘛呢?”
“最近有點累?!焙屋x說:“工作事情忙?!?p> “后天有個晚會?!标愜澳贸隽艘粡埰??!澳阌袥]有受邀?”
“有吧?!焙屋x說:“應(yīng)該在秘書手里。不太想去?!?p> “為什么?”陳馨十分不理解。這是一個與大家互動的好機會。
何輝說:“這是廣開地產(chǎn)舉辦的。我們?nèi)ジ陕???p> “你這個人為什么分的這么明白?”陳馨說:“我說,沒準(zhǔn)何光第一個高高興興的去呢?!?p> “我是不愛去?!焙屋x說。
陳馨一拍桌子,她今天是徹底忍不住了,最近積壓的負(fù)面情緒太多。
“何輝,你動動腦子行不行?”
“怎么了?發(fā)那么大脾氣干什么?去不去很重要嗎?”
陳馨愣了一下。結(jié)婚這么多年,何輝還是第一次這么吼自己。
何輝說:“我最近有點累了。我先上樓了?!?p> 何輝轉(zhuǎn)身的這一刻,陳馨的眼里噙著淚水。
她高估了自己在何輝心中的地位。
何輝也許并不太喜歡那個女生,但對自己的討厭卻是與日俱增。
為什么?
陳馨覺得自己一直陪著丈夫身邊度過難關(guān)的。
難道男人移情別戀也許并不一定找個更好的,而是隨時可能?
陳馨來到樓上,她輕輕的推開主臥的門。
“阿輝。”陳馨叫了一聲。
何輝換衣服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他已經(jīng)換了睡衣躺在了床上。
“阿輝?!标愜坝纸辛艘宦?,何輝依然沒有反應(yīng)。
陳馨知趣的進入衣帽間,掃了一眼看到了何輝脫下了準(zhǔn)備送去干洗的襯衫。
襯衫的領(lǐng)口,有一塊紅色。陳馨拿起襯衫看看領(lǐng)子,摸摸紅點又湊近聞了聞。襯衫有一點淡淡的香味,糅雜在古龍水味道里。
這是個女人香味。
這個色號,這個香味,都與那個女孩用的差不多。
陳馨覺得自己原來才是個小丑。
她以為嚇唬住了女生,卻根本沒有。
現(xiàn)在這些撈女,比她想的還不要臉,甚至已經(jīng)沒臉。
陳馨將襯衫放在原來的位置,她發(fā)現(xiàn)自己過得很憋屈。坐在椅子上,陳馨重新審視自己面前的這一切,自己這一切是否還值得。
何輝也會變心,是陳馨從來沒有想到過的。
陳馨捏著手,手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
何輝可以逢場作戲一次,但陳馨無法原諒背叛。同時,她也無法舍去現(xiàn)在的一切。
看不起自己,又不想這么憋屈。
既不能明辨大是大非,又不想隨性大奸大惡。
人的矛盾不過如此。
“梁音?!标愜按螂娫捊o曲梁音說:“晚上出來,陪我喝一杯?!?p> “好的。馨姐?!?p> 一間酒吧內(nèi),吧臺周圍充斥著紅男綠女?;璋档臒艄猓嫱兄鴷崦恋姆諊?。
這里有人高興、有人悲傷;
有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有人不勝世間一場醉。
陳馨的面前擺著的不是好看低度的雞尾酒,而是高度的馬天尼。
曲梁音在旁邊陪著陳馨,她問:“有什么事讓你這么不開心?”
“有什么事?”
陳馨說不出來。沒有愛情,也沒有友情。
她翻了整個手機的通訊錄,發(fā)現(xiàn)沒有一個可以交心。
“陪我喝酒就行?!标愜罢f:“或者看著我喝酒?!?p> “我陪你喝一點?!鼻阂舳似鹌鹋菥菩⌒〉暮攘艘豢?。她的任務(wù)就是將陳馨安全送回家。
幾杯酒下肚,陳馨已經(jīng)醉了。
酒入愁腸愁更愁。在愁的時候喝酒,也極容易醉倒。
“馨姐。我送你回家吧!”
“回家?”陳馨冷笑,她嘲笑著自己。
“我還有家嗎?馬上就要給別人讓路了。”陳馨說:“何輝的事你知道了嗎?”
曲梁音問:“什么事?”
“你不知道?”陳馨一撇嘴。“呵呵。男人都一樣。從來不和自己的女人說實話?!?p> 曲梁音沒有進一步詢問到底是什么事。陳馨與何輝之間發(fā)生什么,也是人家夫妻之間的事。
送回陳馨,曲梁音又叫車回家。車上的曲梁音很是郁悶。
陳馨是保姆扶著上樓,在家的何輝沒有下來。
這三年,曲梁音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她肯定陳馨和何輝之間出問題了。
回到家門口,她剛想開門,卻轉(zhuǎn)身敲了樂揚的門。
“來了?!睒窊P打開了門,“怎么沒用鑰匙開門?”
“氣暈了。”曲梁音進門之后坐到大廳的沙發(fā)上問:“陳馨和何輝怎么了?”
“他們……”
樂揚想想怎么能說明白。他坐在曲梁音身邊說:“這個事,說來復(fù)雜。”
“那就慢慢說。”
樂揚有些為難,他不喜歡說這些家長里短。
“我要知道。”曲梁音說:“我不喜歡你有事瞞著我。”
“好?!睒窊P說:“何輝認(rèn)識了一個大學(xué)生。如果最開始算是被人下套,那么現(xiàn)在可以說郎情妾意?!?p> 樂揚靠在沙發(fā)上,他抱著頭說:“我沒想到,何輝陷進去了。今天我們收到消息,何輝給那女孩買了一輛車。二十萬?!?p> “這說明問題很嚴(yán)重了,是嗎?”
“一般情況,最多是送些小東西。幾千到幾萬。”
曲梁音很沮喪,她明白樂揚的意思。
“何輝想長期了?”
“可能?!睒窊P說:“對此我很失望。也許這就是他們的血統(tǒng)吧?!?p> 樂揚的話,變相的說何輝出局了。
他要放棄何輝了。
“那天興還有人嗎?”曲梁音問:“你放棄何光與何輝,就沒有人了。”
“爛泥是扶不到墻上的。”
“也許有一天就……”
“有那一天,那就不是爛泥了?!睒窊P說:“我以為何輝還算個人?,F(xiàn)在,我也許需要與虎謀皮。”
“何明緯?”曲梁音倒吸一口涼氣。
她印象中的何明緯,絕對是奸商中的典范。何光與他相比就是幼兒園與博士的區(qū)別。
“何明緯又不是什么老虎和豺狼?!睒窊P覺得無所謂?!熬退闶呛喂饣蛘吆屋x當(dāng)了董事長,何明緯依然是太上皇。天興做什么,沒有他拍板,怎么可能?”
“所以最終還是要落在何明緯的身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p> “不用擔(dān)心。”樂揚對何明緯這一關(guān)非常自信。“越老成的人,事情越好談。因為他懂得利害關(guān)系,分清輕重緩急。像何輝這種愣頭青,又一根筋的。那是非常難談的。”
曲梁音說:“你屬于藝高人膽大。我看到何明緯都嚇?biāo)懒恕K褪切Φ臅r候,我也害怕?!?p> “那我更要與這奇特‘品種’交流了。”
樂揚對此,談笑風(fēng)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