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內,審訊室里。
在那讓人不適的燈光下,蘇凡正坐在椅子上,都快打瞌睡了。
有人叫他進來,說等下要審訊他,結果等了那么久,那人還不來,到底是怎么回事的?
“啊~”
他打了個哈欠,搖了搖頭,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怎么搞的,自己只是簡單的包扎了一下,要審就審快點,等下還要去做手術呢!
看著自己手臂上還慢慢往外滲的血,蘇凡搖了搖腦袋。
這次是真的失策了,沒想到槍對自己的傷害比想象中大得多。
這些人怎么搞的,怎么這么沒效率的,心里正在想著,不然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了,從外面走來了,一男一女。
女的英姿颯爽,身段完美,二十四五的樣子,樣貌絕麗,眉如柳葉,鼻若懸膽,紅唇輕啟,齒如編貝,膚如凝脂,兩頰還有一對小小的酒窩,惹人憐愛,這臉柔嫩得仿佛一捏就能捏出水來。
這么細膩光滑的臉,讓人想觸碰。
只是那雙柳葉眉之下,那雙眉毛中散發(fā)著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森寒之意,卻讓人望而卻步,不敢有任何褻瀆。
因此即便她有絕世容顏,也沒有人敢正眼去看,都是偷偷用余光偷瞄幾眼。
倒是蘇凡,根本不在乎這種來自心理層面的壓力,雖然他肉身很弱,但他靈魂卻是強大無比,以前什么樣的壓迫沒見過,自然不會怕這種小小的心理壓力。
因此他肆無忌憚的向下打量著來人。
冰美人。
是他腦海中第一個閃過的念頭,這人的氣質和他前世是所在的在北冰殿里面,遇到的冰羽仙子有些相似。
至于旁邊男的蘇凡,自然沒有什么興趣,只是看了一眼。
男的唇紅齒白,樣貌俊朗,那年齡也不過二十五六的樣子,人長得很帥,只是氣質較弱,在這冰美人面前他都不敢正眼瞧,他只敢偷偷的用余光撇幾眼。
兩人坐下之后,冷如霜發(fā)現(xiàn)蘇凡竟然在上下打量著直接的身材以及樣貌,這讓她有些不悅。
“你看什么?”
冷如霜的語氣有些帶著幾絲不滿,一個女子被一個陌生男子上下打量,而且目光赤-裸裸的,毫不掩飾,這怎么能讓人開心得了呢?不當場罵出來,已經(jīng)算很有內涵了。
旁邊小男警看到自己隊長用這種語氣對著這人說話,頓時為他感到了一種哀痛。
小子,你完了!
聽到對方那這樣說話,蘇凡依舊沒有太過害怕,繼續(xù)打量著她。
“沒看什么。”
“沒看什么,我看你眼睛都直了,還說沒看什么?!?p> “這位警官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還問什么啊,一個漂亮漂亮的絕色美人突然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你自然也會多看幾眼嘛!畢竟這是人之常情,誰不喜歡美麗的東西?”
被他這話一說,即便是冷如霜,臉上也微微泛起了幾絲紅暈,這家伙小小年紀,怎么這般不學好?油腔滑調的。
看著他竟然一只手搭在桌子上,一只手靠在椅子上搭著他的下巴,那一副慵懶的樣子。
冷如霜剛剛被攪動得有些混亂的芳心,見此情景之后立刻就又冰凍了起來。
這人把審訊室當成了什么地方?是他家沙發(fā)嗎?怎么做成這樣?
旁邊的小南警方俊才額頭上已是全是冷汗,這家伙怕是瘋了,竟敢和自己的隊長這樣說話,前幾天隊長才被局長訓斥,現(xiàn)在肯定還火氣大,這是要撞在槍口上,鬧不好出人命的。
方俊才立刻盯住冷如霜,生怕她做出什么過激的行為。
結果并沒有他想象的過激行為,反倒是自己隊長的俏臉突然紅了一下。
我沒看錯吧?這張臉怎么紅了?
正在他疑惑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對著臉上的紅色瞬間消失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憤怒,憤怒到想要打人的那種感覺。
這一刻冷如霜,臉上讓冷如寒霜,心中已是火氣極盛,就如同隨時要爆發(fā)的火山,處于臨界點,隨時要噴發(fā)。
“砰”
桌子被重重的拍了一掌,發(fā)出了巨大的響聲,險些把方俊才給嚇得掉到凳子。
“你給我嚴肅點,不要再嘻嘻哈哈?!?p> 看著對方眼中散發(fā)的火光,蘇凡不想做的太過分,免得真的遭受再遭什么磨難,他可沒有受虐傾向。
既然你叫我嚴肅點,那我就嚴肅點吧!
蘇凡把手收好,兩手俯在案前,雙腿并攏,腰桿挺直,目光直視前方。
這突然變化,倒是把冷如霜給激懵了,這家伙怎么說變就變了?
前一秒還是懶懶散散、嘻嘻哈哈,后一秒怎么就變得嚴肅無比?這真讓人猝不及防。
“警官,可以問話了嗎?”
蘇凡語氣之中并沒有帶著任何挑逗意味,只是字正腔圓的把這句話說出來。
本來憤怒得快要發(fā)狂的冷如霜,這他這一話,頓時給澆滅了心中的火氣,她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
平時對待任何犯人都是不溫不火,冷冷清清,為何自己遇到這個家伙就會芳心變得混亂,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真是奇怪。
“呼?!?p> 吐出一口氣,冷如霜重新回到座位上去。
看到隊長坐了下來,方俊才這才松了一口氣:哎喲,太好了,老大不會打人了,自己也不用挨著處分了。
“姓名?”
冷如霜冷冷的問道,而旁邊一旁邊的方俊才趕忙拿起筆來,小心地做著筆錄。
“蘇凡。”
“哪里人?”
“博武州,西平縣人?!?p> “多大?”
“今天剛過十八?!?p> 問了一些普通繁瑣的問題,見對方一五一十、不厭其煩的告訴自己,這反而弄得冷如霜有些應該不適應了。
她以前抓到的小偷、小賊,送進審訊室之后,哪一個不是磨磨蹭蹭,欲言又止,半天才說出自己的底細的,這么快就把問題挨個痛快的回答的家伙,還是頭一次見。
問完了一些普通問題之后,冷如霜如同青蔥一般的玉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緩緩問道:“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嗎?”
蘇凡一臉無辜的樣子。
“這件事不能怪我,是他們想要要取我性命,我這算正當防衛(wèi)?!?p> 冷如霜自然通過得來的監(jiān)控,自然知道這家伙是屬于正當防衛(wèi)范疇,只是,這家伙剛才肆無忌憚的望著自己身體,總讓她有些不爽,現(xiàn)在抓到把柄,不耍耍他怎么能行呢?
“我知道你那算正當防衛(wèi),不過你把長孫天豪弄得那么傷了,就算防衛(wèi)過當了吧!你等著在這里住上幾天吧,放心,我們先會會送你去醫(yī)院救你之后才把你在這里關押的?!?p> 看著對方那雙美麗的眼中閃過的一抹戲謔,蘇凡知道這家伙是在報復剛才自己太過肆無忌憚的目光。
“是嗎?”
本來身體坐著筆直的蘇凡,突然就靠在椅子上,他的身子好像突然之間沒有了骨頭,整個人癱軟的靠在椅子上,雙目懶懶的看著冷如霜。
看著這家伙好像是破罐子破摔的態(tài)度,這樣冷如霜很是不爽。
這家伙怎么突然之間又變化了?這落差也太大了吧,莫非這人心理有???冷如霜心里這樣讓想到。
畢竟她實在無法想象一個正常人,能在一瞬間就能變化這么快。
“你還想狡辯?還想不承認?長孫天豪現(xiàn)在可還在牢里面?!?p> 這話其中的韻味已經(jīng)很明顯了,人證、物證都在,你竟然還不想承認。
旁邊的方俊杰也抬起那雙滴溜溜的大眼睛看著自己的隊長,怎么也不相信,剛才那語氣竟然是從隊長口中發(fā)出來的,要知道她以前可從來不這樣。
蘇凡攤了攤手,卻因為扯動傷口,導致他的臉臉上頓時出現(xiàn)幾絲冷汗,倒吸了一口涼氣,緩解了些許那種疼痛之后,他才緩緩說道:“警官,他的傷勢根本不嚴重,你怎么能這樣說我呢?”
冷如霜快被這家伙的話,給逗得險些笑了出來,雙手雙腳都被你打的殘廢了,還說不嚴重。
即便去醫(yī)院接上了,恐怕數(shù)個月之內也無法下床。
“他還不嚴重,他的雙手雙腳都被你廢了,即便接上也幾個月都不能下床,這還不算防衛(wèi)過當嗎?”
這話氣得蘇凡,都想站起來跟這家伙理論一番了,怎么自己這個受害者要受到這等“嚴刑拷問”,那個加害者反而像屁事沒有?
可剛站起來,就被前面的一塊板給擋住了,只好重新坐回去。
蘇凡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立刻把心中的不悅給壓了下去。
和這種人吵架,簡直是自己找不痛快。
“隨便你怎么說,反正那家伙的傷勢就是不嚴重,只是你們醫(yī)療水平太落伍,才覺得他受的很嚴重的傷,要是讓我救治的話,不出一下子,那家伙立馬能生龍活虎的從床上跳下來?!?p> “好大的口氣?!?p> 他這話一說出來,方俊才都目瞪口呆了,這家伙也太狂妄自大了吧,那么重的傷,即便在醫(yī)院也要逃很久,這家伙竟然說一下子就能治好了,莫非他以為他是華佗轉世、扁鵲在世嗎?
冷如霜本來對這家伙就沒多少好感,聽他這狂妄自大的話,更加不爽眼前這人!
一個怎么看起來都像是學生的家伙,怎么可能有如此逆天的醫(yī)術。
“你騙誰呢?你這么厲害你還用讀書?”
蘇凡看了看自己你的衣服,笑了笑。
“我有這么強悍的醫(yī)術和我,我學不學習并無相干,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能告訴你,若是我去治療他的話,一分鐘,僅需一分鐘,我就能讓他下床?!?p> 一分鐘?。?p> 方俊才的筆都嚇掉了,這家伙一定是瘋了,一定腦子有病,一分鐘?那么重的傷,怎么可能治好呢?
冷如霜也不信,本來打算把這句話當做一句瘋話就此揭過,哪知道哪知對方卻看向自己。
他眼睛中仿佛在說,你怕了,你不敢。
平時對這種眼神絕對不會在意分毫的冷如霜,這一刻卻氣憤到了極點。
這家伙什么眼神,竟然瞧不起自己嗎?
藝高人膽大的,她竟然直接把門打開,把這家伙帶了出來。
“好,我現(xiàn)在帶你過去,給你一分鐘的時間,把長孫天豪治好,如果治不好的話,我讓你在這里呆上個把月。”
蘇凡聳了聳肩。
“若是我治好了呢?”
“若是你治好了。這些事,和你本來就沒太大相關,你也是受害者,我就直接放了你?!?p> “好一言為定?!?p> 蘇凡伸出手來想跟她擊一掌,可冷如霜根本不理他,只是打開門,帶他去長孫天豪的房間。
看著兩人離開,方俊才眨了眨眨眼睛,揉了揉眼睛。
這還是平日里面,對誰都冷淡三分的隊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