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高子君,悠悠咒罵之時,樓上一雙小眼睛緊緊的盯著她。
當(dāng)罵過一通之后,高子君心情明顯好了許多,邁著輕快的步伐離開了這里,來到了街道上。
早上車流眾多,只是隨意招手一輛計程車,就在她面前停了下來。
這是一輛略微老舊的計程車,但清洗的十分干凈,坐在在駕駛座的是一個二四十多歲,身材健碩的中年漢子,這人雙眼閃著賊光,有幾分奸詐。
“美女,去哪里?”
一開口就是夸贊對方,讓人心里十分舒服。
“師傅,去北寧路,孫記面攤。”高子君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聲音十分甜美的說道。
她之所以不直接說結(jié)合社,除了要保全自己面子之外,更為重要的是,是這里的司機沒有一個人會想直接到結(jié)合社門口,所以她才選了一個較為折中的地方。
當(dāng)聽說要到那里,司機眼睛頓時一亮。
那地方還挺遠(yuǎn)的,能賺的錢也自然較多,于是他立馬打開門邀請高子君上車。
頭一次坐上計程車的高子君,左右打量著。
看她一副出門菜鳥的樣子,司機更是高興了,一踩油門嗖的一聲就飛似的而奔向了目的地。
在一陣好奇過后,高子君不在四處后張望了,而是靠在那柔軟的后座上,思考著自己回去該如何向梟龍發(fā)難。
他敢確定那家伙想殺自己,一定是做好了萬全準(zhǔn)備,不過那又如何呢?自己也不是吃素的。
一輛駛離博武市的面包車,正以飛快的速度,向著遠(yuǎn)方的天紡市駛?cè)ァ?p> 這輛面包車外表雖然看似普通,但內(nèi)部裝潢卻不屬于任何豪車。
原本靠在真皮沙發(fā)椅上閉目沉思的梟龍,突然感覺背脊一陣寒冷,一個激靈的,他睜開了的眼睛。
充滿算計的那雙眸,此刻竟然有一絲慌亂。
昨夜,他接到消息之后,聽說了,高子君被人救走了,就立馬連夜帶著自己的手下,以及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錢財,連夜跑路了。
坐在前方開車的青年,透過后視鏡看到自己的老大,那像是驚魂未定的樣子,不由出聲詢道:“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夢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這開車的青年,和后面俊美男子的年紀(jì)很是相仿,加上他是心腹,因此說話也就沒有太過顧忌。
在后方的梟龍,從旁邊取出一杯冰飲一飲而盡之后,這才擺了擺手,表示自己無礙。
“小左,好好開車,我沒事。對了,我們現(xiàn)在到哪了?”
青年想著剛才來的標(biāo)記,于是回答道:“大哥我已經(jīng)出了博武,來到了天紡?!?p> 聽到天紡兩個字,梟龍明顯是松了一口氣。
“很好,我們?nèi)フ医蟹甯?,你?yīng)該知道路吧?”
“我去過一次,知道路?!?p> 梟龍點了點頭,打開車窗,看著在在視野中漸漸縮小的“博武,歡迎您”,他就知道自己現(xiàn)在除非打敗高子君,否則永遠(yuǎn)不可能回去了。
想到昨夜自己手下那給自己報告時,自己那副模樣,哪怕是經(jīng)過一夜,他也是十分氣憤,沒想到眼看就要得手了,卻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
“小子,你給我記住,我不管你是誰,你敢毀了我的計劃,我一定要找到你,然后把你挫骨揚灰?!?p> 車窗慢慢搖起,梟龍重新躺回了自己的沙發(fā)上。
路風(fēng)馳電掣的計程車,很快的就送高子君來到了目的地,那孫記面攤。
這是一個小小的店面,里面是一個呵,身體已經(jīng)有些佝僂的老者,正在做著面食,而此刻不少的壯漢,正低頭吃著面條。
當(dāng)高子君從車上下來的時候,這些人不由一愣,夾在半空中的面條都忘記吃了。
下車后高子君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巧的錢包,詢問司機要多少錢?
看著對方錢包里面有不少紅鈔票,這計程車司機一眼都直了,口水險些都流了出來。
嘟嘟的咽了口唾沫,他看了一下表。
“一百塊?!?p> 什么,一百塊?
高子君有些不相信,這路程怎么也不可能要一百塊這么多,并非是她出不起,而是,她覺得如果自己要是這樣就被別人坑了,那就會顯得自己很傻。
自己的手下還正看著自己呢!
伸出一根青蔥似的手指,敲了敲表,指著上面的4公里。
“你不會是把我當(dāng)成傻子吧,4公里你要我一百塊錢,你不是在開玩笑嗎?”
這溢價,溢到飛天了,長了十倍左右。
這家伙未免也太把人當(dāng)傻子了吧!
看著對方竟然敢指著自己的計程儀,這司機佬頓時怒了,好似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下了車,竟然直接拍著前面車蓋。
砰
“怎么滴?我說一百就是一百,你給不給了?不給的話你就是坐霸王車,我是告訴你,我可是混過黑社會的,不給我錢,夜路小心點?!?p> 司機撩起自己的左胳膊,露出了上面巨大的蝎子刺青,這已經(jīng)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看著對方手臂上已經(jīng)褪了顏色的刺青,高子君險些沒繃住,笑出聲來。
這家伙竟然露出刺青威脅我?還混過黑社會,哈哈,這太搞笑了。
看對方憋住笑的樣子,司機就很氣憤,若不是這里人多,他一定會上前好好揍這女人一頓。
高子君不置可否的搖了搖腦袋,最后從口袋中拿出自己的錢包。
從那小小的錢包之中,在那一張張紅紅的百元大鈔里,艱難的找到了一張五十塊錢。
隨后把這張錢拍在了車蓋上。
“我高子君從來不坐霸王車,錢包里面沒有要散錢,最小的一張錢只是五十,這五十給你絕對夠了?!?p> 這何止是夠了,這簡直是太多了,如果就此收手的話,他最起碼可以多賺二十多塊,但他并沒有。
看到對方收回錢包,想著剛才這女人寧愿在百元大鈔里面,艱難的找出一張五十元,也不愿給自己一張一百,這令他有些氣憤,再加上對方剛才的態(tài)度更加是火冒三丈。
哪怕對方已經(jīng)給的夠多了,他依舊是貪心不足蛇吞象。
這司機佬竟然拿起這五十塊錢使勁的揉成一團,丟在高子君的身上。
這種動作雖然傷害不大,但侮辱卻是極強,特別是在一眾手下面前。
高子君的臉色一下子變,變得陰沉起來,但對方明顯沒有覺察到,還在那里口嗨。
“媽的,臭娘們,我說一百就一百,你給我五十什么意思?是不是看不起我?我告訴你,你不給我一排的話,今天老子叫一幫人來,讓你知道什么叫錯誤?!?p> 看著地上那被污水沾濕的五十,高子君指著這錢,冰冷的說道:“我勸你收好這五十。”
聽到這話,這司機佬更加不服了。
“媽的,小娘們,老子不收又怎樣?你tmd快點給我一百塊錢,老子還要工作呢!”
對于這個出口成臟比自己更像黑社會的家伙,高子君已經(jīng)沒有耐心和他瞎扯下去了。
“我原本聽社里面的人說,出租車司機比我們還黑,沒想到竟然是真的?!?p> 這娘們居然在嘲諷我。
砰
這司機老一拍車蓋,準(zhǔn)備過去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
可是他剛有動作,那原本正在吃著面條,要一直觀察著,這邊的漢子一個個走了過來。
十七八個,人高馬大的家伙。
這可把司機佬嚇壞了,當(dāng)場愣住了,這些人身上散發(fā)的氣勢,兇惡至極,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他還沒說話呢,就有兩個漢子直接上前架住了他,隨后一個壯漢撿起地上的那一張錢,走到了這司機老面前,捏開了他嘴,直接塞了進去。
在一旁的高子君只是冷眼相看。
沾著污物的錢,一進到喉嚨就有一種反胃的感覺,司機佬想要吐出來。
看到對方想要吐出來,高子君立馬說道:“哎呀啊,看來他噎住了,你們還不快拿點面湯給這家伙,灌進去,免得噎死他?!?p> 一聲令下,在她旁邊保護的十幾個漢子頓時進入店中,拿起自己剛剩下的面湯,輪番向前灌給這個家伙喝下。
這些湯水雖然大部分被灌了進去,但是還有少量的流出了嘴外,搞得這司機渾身都是湯水,跟個落湯雞似的。
看著對方肚子滾圓,不能再喝下了,高子君這才伸手制止。
“夠了啊,放開他吧?!?p> 原本架住司機佬的兩個大漢頓時松開了他。
咚的一聲撞在地上,本來就脹的肚子,這時候然后感覺一陣腹痛,竟是哇的一聲,把剛才的湯水連同早餐一同吐了出來。
見到這一幕,高子君十分厭惡的看著他,用著一種生冷的語氣警告道:“下次,如果讓我知道你再坑人的話,就不是喝面湯這么簡單的事了。”
哼了一聲,高子君帶著一隊人去社里了。
原本在地上正嘔吐的司機,看著高子君進入到結(jié)合社社里,嚇得險些當(dāng)場昏了過去。
剛才自己是關(guān)公面前耍大刀啊!這可是一個真正的大佬,自己剛才那番話……
想到這里他已經(jīng)渾身汗毛倒數(shù),顧不得擦拭身上的污漬,連滾帶爬的爬進出租車?yán)锩?,啟動汽車,像開飛機似的離開了這里。
他心中原本還想報復(fù)的一點點念頭,此刻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
開玩笑,剛才那幾個人就夠自己死多少回了。
正慢慢騎著小電驢往學(xué)校駛?cè)サ奶K凡,聽到身后傳來了巨大的喇叭的聲音,嚇得他只得往一旁撤去。
接著一輛飛速行駛的計程車,帶著一陣狂風(fēng)從他身邊飛過。
好家伙,那速度簡直就像在后面裝了火箭助推器似的。
“我靠,這家伙瘋了吧!在這種高峰期竟然也敢開這么快,是不是想死?”
罵罵咧咧一句之后,蘇凡不敢在這種混亂之地再多呆了,略微提高了一下速度,很快的就到了學(xué)校。
一進到學(xué)校,他頓時感覺安心了許多。
不過,雖然沒有汽車的危險,但卻有一道道想要“殺人”的目光,這要是普通人,恐怕早已經(jīng)承受不住了。
但蘇凡是怎么樣的人呢,臉皮早已厚過城墻,哪里會在乎這種不痛不癢的視線。
可他不在乎,坐在后方的宋菲燕卻是受不了了,以前不知道他們眼神中的含義,還好現(xiàn)在知道了,她的俏臉都燒成火炭似的,臉都要埋到胸里了。
“蘇凡,騎快一些。”
一道細(xì)若蚊蚋的聲音從后方傳來,如果不是蘇凡聽力極好,恐怕根本沒有聽清這段話。
老師頭一次叫騎快也行,他自然是謹(jǐn)遵師命。
一擰油門,甩開這些人一大截,隨后在一個完美的漂移之下,在停車場穩(wěn)穩(wěn)的落下。
下了車之后,蘇凡一看自己班主任的臉,不由撲哧一笑。
“哈哈哈哈,班主任,你的臉像紅的像猴屁股似的。”
根本有些羞澀的宋菲燕,聽到這句話火冒三丈,伸出小手來一擰蘇凡的耳朵。
“你這家伙敢取笑班主任,信不信下回我不搭你了?!?p> “哎呀,好疼…”
蘇凡趕忙向后撤去,用手揉了揉自己發(fā)紅的耳朵,邊揉還邊道歉。
看著他這傻樣,宋菲燕原本不好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好了起來。
“算了,這一次就饒過你了,快去教室,要早讀了?!?p> 蘇凡點了點頭,如蒙大赦般的與班主任道別之后,快步來到教室里面。
剛回到座位,他的好朋友朱正浩就一臉擔(dān)憂的小聲的道:“小凡,大事不妙??!”
本來一進教室就感覺到一股奇異氣氛的蘇凡,在聽到好友這番話之后就不經(jīng)問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怎么這么慌張呢?”
朱正浩伸長脖子四處看了看,見老師沒有來,這才壓低聲音說道:“你不知道,昨天我們學(xué)校的數(shù)學(xué)天才不知道受何人指示,竟然跑過來要和你一決高下,我在你昨天請了假沒來,否則那就難收場了。畢竟那家伙可是放言,不敢應(yīng)戰(zhàn),就是孬種?!?p> 朱正浩好好看了看,居然沒有老師來了,這才唉唉,壓低聲音說道:“我們學(xué)校的那數(shù)學(xué)天才,不知道受何人指示,要和你一決高下,還好你昨天請假了,沒來,否則就不好收場了?!?p> “不過,那家伙敗興而歸之前,放了一句狠話說,如果你敢應(yīng)戰(zhàn)的話,他若是輸了,對你磕三個響頭,然后直接退學(xué),而如果你輸了,不用磕頭直接退學(xué)?!?p> 對于這種挑戰(zhàn),蘇凡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數(shù)學(xué)天才?
蘇凡想了想,這才記起來他們所說的數(shù)學(xué)天才到底是個什么人。
那是一個從高一到高三數(shù)學(xué)榜永遠(yuǎn)的第一,外號數(shù)學(xué)天才的——貝學(xué)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