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童也是餓了好幾天,灰頭土臉般的模樣,平日里,也都是跟其他小乞丐搶吃食。
有時餓的很了,孤立無援時,便去年齡稍長的乞丐那,搶些饅頭之類的,但多少都會引來一場毆打。
而此時此刻,擺在他面前的,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玉露糕點,饑腸轆轆的他,看著那精致的盞盤里的東西,滿眼光亮。
他狠狠的點點頭,期待的看著面前這個極具壓迫的男人,原本說“想”的話,也剛到嘴邊,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他見識太多形形色色的人,只一眼便能看出面前這個男人,不簡單。
雖說這個男人在笑,可那眉眼間,卻帶著一抹似有似無的冷意和凌厲。
這個人,和方才救他的大姐姐身上的氣息,是全然不同的!
如果說那個姐姐給他一種溫暖的感覺,那么這個男人,便是讓他從心底,油然而生出一種臣服和森冷。
七郎瞇著眼,將男童的表情,盡收眼底。
修長有力的手指,輕輕的將面前的盞盤,往前放了放,語氣微涼:“想吃可以,替我辦件事?!?p> 那男童微微抬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語氣中帶著恐懼:“公子,我就是個小乞丐,您大人有大量,饒我一命吧,我再也不敢來風信樓騙錢了?!?p> 其實,他早就猜出這個人和風信樓的關(guān)系不簡單,再看方才那些女姬對他的態(tài)度,更是印證了他的內(nèi)心所想。
七郎微怔,看了眼地上這個男童,他似乎是誤解了他的意思......
隨即,七郎道:“去京城送一封信,作為交換,我給你風信樓的通行令牌,這筆交易,如何?”
此話一出,男童頓時心動了。
要知道,他每次進風信樓,都是靠坑蒙拐騙獲取通行令牌,有時被發(fā)現(xiàn)了,還會被轟出去。
如果他得到通行令牌,那他進風信樓,不就輕而易舉?
可是,就只是去京城送一封信,便可獲得風信樓通行令牌這么簡單?
男童出聲詢問道:“公子,您要送哪去?”
雖說是有些可疑,但思來想去,這位公子,看似也不像是說話不算數(shù)之人。
不就是送一封信,這有什么難的。
就在他以為他會聽到什么陌生的地名時,面前的男人,薄唇輕啟,道:“攝政王府,找梁都?!?p> 短短的四個字,讓男童,一時呆滯在原地。
居然讓他去攝政王府去送信,別說找什么梁都,他連攝政王府的門,都進不去。
那里,可是除了皇宮之外,戒備最森嚴的地方。
這不等于讓他去送死嗎?
七郎似乎是猜到他心中所想,他將腰間玉佩上的吊墜取下,將桌面上放置的信封,遞給跪在地上的男童,聲音微冷:“拿著這個,攝政王府的侍衛(wèi),不敢攔你?!?p> 那男童愣愣的接過那吊墜和信封,光滑如玉的刻章,左下角,刻著一個小小的“月”字,清秀飄然,入木三分。
男童不禁暗自猜想,這個人,究竟是何等身份,不僅讓風信樓的女姬對他尊崇有加,還有著能讓他在攝政王府來去自如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