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冉已經(jīng)好幾天沒回賀樓消息了,打電話也不接,賀樓氣得咬牙切齒,好在很快就要開學了,他心想著等見到少女一定要狠狠地教訓她,竟然敢不理他。
可是在一個接一個假期歸來的同學走進教室,說說笑笑地坐下,直到空曠的教室逐漸坐滿,賀樓等待的那個人也沒有出現(xiàn)。
賀樓的心驀然一沉,生出不好的預感。
煎熬地等待下課后,賀樓頭一個走出教室,往鄒衛(wèi)華的辦公室走去。
鄒衛(wèi)華看見賀樓,稀奇地說:“這才開學呢,你就闖禍了?”
賀樓沒跟鄒衛(wèi)華貧,他直奔主題問:“奚冉為什么沒來上學?”
鄒衛(wèi)華說:“她轉學了,也真是可惜,本來是一個挺好的苗子……誒,賀樓,你干嘛去?。 ?p> 鄒衛(wèi)華話說到一半,就見少年轉身沖出辦公室,跑得又急又快,活像后面有鬼追一樣。
新學期的第一節(jié)課,英語老師就發(fā)現(xiàn)最后一排的兩個位置空了。
她問班上學生:“奚冉和賀樓呢?”
班長回答說:“奚冉轉學了,賀樓……不知道?!?p> 英語老師皺了皺眉,最后什么都沒說,繼續(xù)上課了。
衛(wèi)子清憂心忡忡地回頭看了眼最后一排的位置。
與此同時,賀樓來到了隔壁三中,停在了高一五班的門口。
林佳看見賀樓時,眼珠子都瞪圓了,她推了推身邊同桌的胳膊肘,小聲地激動地說:“慧怡快看,驚現(xiàn)大帥哥!”
趙慧怡抬起頭,說著林佳的目光看向門口,也跟林佳一樣,激動了。
五班的學生都注意到了這位突然出現(xiàn)的英俊少年。身姿挺拔如一棵迎風的白楊,修長玉立,英氣勃勃,面容清俊如玉,氣質(zhì)出眾。宛如從漫畫里走出來的翩翩少年,勾起一眾女同學們的少女心。
這位英俊的少年,對坐在門口的趙慧怡開口說:“同學,請問奚冉在嗎?”
趙慧怡愣愣地開口:“她好像跟老班去領教材了。”
賀樓說:“她的座位在哪兒?”
趙慧怡剛要指給賀樓,余光突然掃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驚訝出聲:“奚冉?”
賀樓聞言,轉過身。
奚冉看見賀樓的這刻,心臟顫了顫。
她冷靜地看著賀樓,開口:“你怎么在這兒?”
賀樓道:“這句話我該問你才對,為什么轉學?”
奚冉看了眼后面看熱鬧的學生們,抿了抿唇,說:“換個地方聊?!?p> 兩人離開后,五班的學生紛紛議論開來。
“這人是誰?奚冉的男朋友?”
“我覺得可能是前男友,你看剛剛他問奚冉轉學的事情,看來是不知道奚冉轉學了,你說他會不會是被奚冉甩了?”
“啊,不會吧,這男生這么帥,又有氣質(zhì)……如果真是這樣,也太慘了吧?!?p> 林佳嘆了口氣,趴在桌子上:“果然,好看的人只跟好看的人玩?!?p> 趙慧怡贊同地點點頭:“他們兩個站在一起,好般配。”
“太羨慕了,將來他們的孩子一定很好看?!?p> #
被議論的兩人來到一處僻靜的角落。
奚冉見沒人了,才站住,對賀樓說:“你回去吧,以后咱們還是朋友,只不過不在一個學校了而已?!?p> “朋友?”賀樓的眸光漸冷,“奚冉,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奚冉低眸:“我不懂你在說什么,不是朋友還能是什么。”
賀樓徹底被氣笑了:“奚冉,你跟我在這兒裝傻呢,老子喜歡你你看不出來?”
奚冉的心狠狠一顫。
“賀樓,我們……還小,這個時候的喜歡,并不是真實的喜歡,你以后會遇到更好的人,我們就這樣吧?!?p> 賀樓看著奚冉,靜靜地聽她說完這些話。他的目光突然平靜下來,讓奚冉感到不安。
他輕聲說:“發(fā)生了什么?”
奚冉怔了怔,莫名地,她的眼眶有些酸,淚水快要壓抑不住涌出來。
當少年輕輕地問她,發(fā)生了什么的時候,她突然感到很委屈,很想在他面前大哭一場,哭出所有的不甘和怨恨。
這個少年多好啊,她一聲不響地離開,故意冷落他,疏遠他,他卻問,她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
這么好的他,讓她覺得自己更不配了。
奚冉紅著眼眶別開頭,用淡淡的語氣說:“沒有發(fā)生什么?!?p> “那你為什么突然轉學,連聲招呼都不打,對我的態(tài)度也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奚冉說:“轉學是我的自由,我沒義務告訴任何人。至于對你的態(tài)度,賀樓,我覺得我們越界了,我不能給你你想要的?!?p> 賀樓定定地看著奚冉的表情,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細微??勺屗氖牵倥捻鈭远?,沒有絲毫動搖,她是真的鐵了心要遠離他。
他的眼神中帶著痛苦,和隱隱的不甘,他問:“真心話?”
奚冉捏緊手心,咬了咬牙,狠下心說:“真心話?!?p> “好?!辟R樓的聲音很輕,輕到好像隨時都能被風吹散。
他說完這句話后,轉身離開,背影決絕。
奚冉站在原地,看著他一步步走遠,如同一步步徹底從自己的世界消失一般,讓奚冉的心狠狠抽痛起來。
如密密麻麻的針在扎尖銳的疼,又如重錘打擊下鈍鈍的痛。
奚冉疼得快要無法呼吸。
但是她直到最后,賀樓的身影徹徹底底消失在眼前,也沒有出聲挽留。
她知道,一切都結束了。
就如當初清風徐徐吹動了年少的心一般,如今,寒風凜冽,也吹散吹冷了年少的心。
熾熱不再,沖動不再,潮起潮退,塵埃落定。
她的世界,冰冷得只剩清醒之后無邊無盡,無比清晰的絕望。
終是做了一場春秋大夢,夢醒情了。
滿目瘡痍。
?。?p> 自那天三中一別后,奚冉再也沒有與賀樓聯(lián)系,她刻意地避開了與他有關的一切。
衛(wèi)子清偶爾會和她聯(lián)系。
一次,衛(wèi)子清無意間提及:“秦浪出國了,這年頭,有錢人家的孩子都講究出國鍍金嗎。唉,現(xiàn)在班上一個兩個都走了,最后只剩我一個人,物是人非啊。”
奚冉愣了愣,一股不安涌上心頭。
她開口問:“都?除了秦浪,還有誰也出國了嗎?”
衛(wèi)子清后知后覺,她打了打自己的嘴巴,暗惱說了不該說的話。
她支支吾吾地解釋:“賀樓不讓我告訴你,你也讓我不要提有關他的事情,所以我就……”
果然。
奚冉的心猛地空了,得知這個消息的這一刻,她的腦子里什么念頭都沒有,也沒有任何極端的情緒,或震驚或難過。
唯有迷茫。
腦子空蕩蕩得不知道何去何從。
電話里衛(wèi)子清還在安慰她:“你千萬別多想,賀樓可能只是不想你難過,而且只是出國留學,最后還是會回來的。”
奚冉輕聲開口:“嗯,我知道了?!?p> 衛(wèi)子清猶豫著問:“奚冉,你……沒事吧?”
奚冉:“我沒事,子清,我還有作業(yè)沒做完,先掛了?!?p> 衛(wèi)子清:“好?!?p> 嘟地一聲,電話掛斷了。奚冉握著手機,目光幽幽地看向窗外。
天空湛藍,白云朵朵,蟲鳥不知什么時候回來了,吱吱呀呀地在亂叫。
看來是春天快到了啊。
可是她卻怎么仿佛還一直停留在冬天呢。
賀樓會回來嗎?
應該會的吧。只是他回來的時候,她與他已經(jīng)成了徹底的陌路人了吧。
這樣也好。
奚冉想。
窗前明媚如春的景色漸漸模糊,褪去明亮鮮艷的色彩,短暫的黑暗后,奚冉聽見了耳邊響起熟悉的低沉嗓音。
“奚冉?”
奚冉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清俊的臉龐。
面部輪廓如刀刻般棱角分明,氣質(zhì)偏冷,和記憶深處的那張臉生得一模一樣,可又截然不同。
他的身后,是酒店房間的布置。
淮橘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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