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你怎么了?”晏安被顛醒了,望起頭看到是一個披著銀發(fā),淺青色睫毛的美男子就忍俊不禁起來開起了玩笑,“炎,不錯嘛!有我當(dāng)年風(fēng)范?!?p> 炎不由得收緊見主人醒了心里是萬分高興的,可還是鬧起了別扭:“我可不敢像你,識人不慧?!?p> “陰陽怪氣,誰又招你了,爸爸給你報仇!還有——我頂多是識魔不慧,出了個叛徒把自己害慘了。”
“……不想給你說話。真是!”炎還是咬住牙關(guān),好像主人不知道也挺好,總之以后能不能遇到都是個問題。
“好了,我知道炎不會平白無故生氣,這不是怕你悶在心里憋壞了嗎?”晏安明顯還很虛弱,但還是把炎的小心思看的一清二楚,“有的事瞞不過初一、十五。”
炎嘆了口氣眉頭一皺,一臉沉重道:“剛剛出來遇到笙清那人污了眼睛——他不想幫主人。主人您也別說什么他不知道這是你之類的話來反駁我!我只知道幫人分好壞,但他就只管他師姐?!?p> “炎,我不是還沒說話嗎?真是,隨意誹謗我??!”晏安摸了摸他的頭,“我不是什么時候都心善,我也看利益的。只是,像我這么弱勢的看誰都有利益罷了?!碑?dāng)初她救笙清就是希望他能在必要時刻放炎一馬,她或許一開始利用了炎但后來她知道炎也在努力活著,反觀誰又不是這樣呢?有一天她也會離開,如果炎要自由她也不可能不放他走的。
炎就這樣抱著晏安,走了那么久還是沒有頭緒:“主人,我找不到那些捉妖師在哪里?!?p> 晏安看著這俊美少兒郎急得都要哭出來了憋著笑意,一本正經(jīng)道:“我以為炎不會問我呢!其實沒有誰是什么都知道的,不要以為自己有點不懂就心生自卑,別人不可靠不是還有我嗎?”
炎受教了,也知道主人是真心為他好,打定主意后虛心請教了晏安:“所以主人可以告訴我怎么走嗎?”
“我不是說過嗎?沒有誰是什么都知道的?!?p> 炎不解地追問:“炎知道了,所以主人可以快說往哪里嗎?”
“你知道個屁!我的意思是我也不知道,你知道了嗎?”晏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孺子不可教也?!?p> “所以您一番話有意義嗎?”炎不禁吐槽了起來——還以為她在給他講道理。
晏安一臉嚴(yán)肅:“凡事都有其存在的意義,你不能否定它的存在?!?p> “……行吧。”炎真的無語了,到底是誰命在旦夕?一臉無所謂讓他都無法說什么好了,“炎自己找就不勞煩您老人家了?!?p> 連思依等人與笙清反方向找那妖怪的老巢,主要是怕那東西往反方向跑了就功虧一簣了。
夜晚出行的人也越來越少,連可以問的人都沒有了,突然一道可疑的影子出現(xiàn),連思依立馬攔住其去路:“這么晚了,到街上來干什么?”
炎剛剛還在找捉妖師,沒想到還有自己送上門來的:“你可以幫幫我妹妹嗎?”誰叫之前主人占他便宜來著,他也得占回來——只是這么高的妹妹,怎么說呢?就有點假。
“這是怎么了?”連思依見人沒有惡意,懷里的人也確實情況不太樂觀,露出來的肌膚除了臉都有灼傷的痕跡,而且還是妖毒。連思依不得不停止找人,“王公子,可以幫忙給我?guī)煹軒€信嗎?還有這兩人可以借用一下你的一間房嗎?”
“當(dāng)然。”閣主當(dāng)然是愿意的。
連思依這才領(lǐng)著人回去了。
另一頭笙清追了很久還是無跡可尋,心里的落空放大。當(dāng)王瀟暉找到他時,他倚在墻邊也沒有要走的意思:“跟師姐說,那個妖我找到了還有那些孩子的尸骨我也找到了。”
“你不走?你師姐回去了,叫我告訴你?!蓖鯙t暉以為他是不喜自己師姐回去得太突然,于是補了一句,“路上碰到兩個人,有個姑娘全身大面積燒傷中了妖毒……”
“姑娘,另一個是個男的?”笙清有那么一刻覺得應(yīng)該是炎去找他們幫忙了。
“是男的?!蓖鯙t暉很疑惑,男的就這么重要?還是……算了不關(guān)他事,他也不該管。
笙清比王瀟暉還快到,推開一間亮著燈的屋子,看到床上的人已經(jīng)醒了正喝著藥看到闖入的人差點被嗆死:“咳咳咳……咳咳咳……”
連思依連忙拍著她,轉(zhuǎn)過頭斥責(zé)笙清:“怎么變得毛毛躁躁的!”
“師姐,人沒事吧?”從他進來開始一旁一直不曾說話的銀發(fā)男子就只是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其余都在看床上的人。
連思依有點錯愕,自己弟弟會關(guān)心他人了?
“沒事了。”生命沒有什么危險了,但是身上的傷就不太可能恢復(fù)如初了。連思依對著晏安笑了笑,“姑娘你好好休息,如果有事就來找我?!?p> “謝謝大師出手相救,我代替妹妹謝謝你?!闭f完,銀發(fā)男子就要跪下被連思依阻止。
“這是捉妖師的職責(zé)所在?!边B思依說完就收拾好用具出去了。
笙清還沒有要走的意思,自顧自地走進來坐在凳子上倒了杯水喝了起來,他感受得到銀發(fā)男子對他的戒備。
“關(guān)心一下傷者是捉妖師該做的,不是嗎?”笙清笑歸笑,就是怎么看都像是在挑釁。
晏安抬頭對著笙清:“公子嚴(yán)重了,實在是兄長對所有陌生人都是如此?!?p> 一句陌生人讓笙清心里一緊,邊面上還是淡定自如毫不違和:“抱歉?!闭f完就轉(zhuǎn)身離去。
人一走晏安才松了口氣:“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炎還是耐不住性子啊?!?p> “我知道了?!甭曇魫瀽灥倪€是有點生氣,這個笙清看樣子就是故意的,剛剛他如此無情現(xiàn)在卻又來關(guān)心不是有病嗎?難不成……炎端詳了自己主人一眼——確實絕無僅有,而且這身高——比那些弱不經(jīng)風(fēng)、哼哼唧唧的一些女子好了不知多少倍。
晏安起身,炎剛要去扶被她制止:“毒也解了,也該走了?!标贪踩∠卵资掷锏囊话涯У斗旁谧郎?,和炎一起把這里收拾好就走了。
一旁角落里,一個身影走了出來,月色下玉面少年郎嗤笑一番:“看來你果然沒有死。”契約獸一旦認(rèn)了主就不會對其他人放低姿態(tài)唯命是從,剛剛明顯聽到那女子叫了一聲炎,而且那個氣息……他從那一次就記住了,永遠忘不了。
“真的不痛了?”炎看著主人走在路上,總覺得偏偏倒倒有點不穩(wěn),腳步一輕一重的,“主人你的腳也傷了嗎?”
“呃……剛剛躺麻了不影響的……慢著。”晏安拉著后知后覺的炎,“誰?出來吧。我們沒錢沒勢可沒有閣下可以圖的?!?p> “你怎么知道你沒有我可以圖的呢?”聲音一聽就知道是誰了。對面屋檐上一襲黑衣黑發(fā)如墨,要不是晏安眼神好還不一定看得到人,也不知道這人為什么這么喜歡黑色,為了行動方便?
“忘了介紹了,在下晏安。與公子可是并無交集,確實沒有圖謀一說?!?p> 笙清如飄零的落葉落地?zé)o聲,捉摸不透的表情壓低右眼眉尾。晏安差點就被勾了魂——妖精。
“是嗎?”笙清一再逼問。
晏安覺得這人恐怕真的認(rèn)出來了,退了一步,炎立馬上前擋住她,“笙清,我勸你井水不犯河水。即使——就是你想的又如何?”
“晏安嗎?”笙清退了一步,“這個給你?!币恢сy簪從袖子里取出。
晏安接了過來,嘴角上揚微風(fēng)拂過吹開鬢角;“謝謝!笙公子有心了?!?p> 晏安身上的氣息比之前更甚了,這才是她的真實樣子吧。不用多想也知道她以后不會缺少的就是追求者了。
看著人走遠,笙清的沉重絲毫未減:“看來,就不該放過你……”
晏安強忍著好奇不回頭看人是不是還會跟著,走遠了才松了口氣:“嘖……他一定是偷聽到了。我想他應(yīng)該是以為我們會害他師姐,早知道就多演會兒戲了。”
“主人,還是小心點。那個簪子就那么好看?”炎不喜歡看主人盯著那簪子笑。
“這是第一次收到像樣的禮物,這銀簪確實不錯,如果——上面沒下毒的話?!标贪草p輕旋開銀簪的機關(guān),銀簪頭部閉合的花蕊綻開,如同花粉的粉末沒了束縛后無規(guī)律的四處散開。
“主人,他這是什么意思?”炎不解但有點火冒,竟然會對他主人下毒。
“其實我也不知道……難道是一種警告?”晏安還真的仔細的想了起來,臉上一點怒氣都看不到。粉末還沒落下一瞬間自燃了起來看著就如煙花般璀璨……主人其實是生氣的吧——炎默默的認(rèn)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