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大人是殺不死的,對吧?”那人俯身而下,眼眶震裂呼之欲出可怕至極,連帶著臉上的紋路也波動起來,“你的命可真好。你怎么就能成為魔界的王呢?您應該不知道,神界也有不少想來魔界擺脫那個烏煙瘴氣的神界……”
“你想要可以隨時拿去,但你得有本事拿?!标贪膊粫r冷嘲熱諷他,“而且你在魔界,本君一點印象都沒有?!标贪矙C具諷刺地留著一抹笑,嘴角滲出鮮紅的血流到似雪的肌膚上,像綻放在地獄的彼岸花。
“你……逼我的?!辫和跞∠乱话褟澰聽畹呢笆?,慢慢逼近她,“卑職知道陛下不怕疼,但卑職會把你制造成怪物。您知道的,這里除了卑職沒人可以救你出去,權利就是一切。魔君大人當過人人喊打的老鼠嗎?”
晏安感受到臉上的肉被一片一片剝下,臉上的經脈被一點一點地牽扯著,她沒有依靠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她早就習慣了隱藏內心。這瑾梁王雖然只是魔界不起眼的存在但他不知從哪里得到的術法改變她所創(chuàng)陣法,讓她也體會了“另一種生活”,有時痛苦比安寧反而更能激發(fā)潛質。
無論什么時候那些灌輸思想傳播正義的大部分都還是強者,公平是建立在同等地位上的,從起點就輸了的人公平是靠后天努力爭取的。
晏安臉上扭曲不平,真就和怪物該有的長相如出一轍,脖子上一道不深的血痕,人雙目空洞沒了反應。
看著晏安臉上急劇地變化,他聽神界的說過這魔君本來就是個身軀巨大變換無窮的靈體,只有先殺她一次才能看到她原來的模樣,而她也會失去記憶。
而失去記憶的她是不會對他有半點威脅的,他要統領三界……不,他只是像震撼三界,總之他需要一個聽話的怪物。
笙清根據上一世的記憶發(fā)現了眾多疑點——炎,逢樂,曜邢,以及朝廷上呼風喚雨的瑾梁王要么就根本沒出現過——這樣一個人人稱道的最容易暴露,要么就是早就死了。而她與這里的人都沒什么交集,這里能視她為目標的最有可能的……是那個瑾梁王。笙清有直覺知道這瑾梁王可能和這浩劫脫不了干系,他回到王府準備收拾東西把她……抓回來,一定要教訓她這個不知死活的家伙。當然他也有點愧疚——或許是他的結界暴露了她,她似乎一開始就在隱藏身份。不過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別扭不僅是因為愧疚還有大部分的其他意思。
“笙公子,你終于回來了。我家公子說你要是回來就去找他,說是和你師姐有關系……”管家望眼欲穿好不容易等到了人,這人卻連個好臉色都不給。
“我還有事?!闭f完就回屋拿了東西就走了,一點說話的機會也不留。
梁王府,笙清知道這些人都是不能留活口的,所以他一路殺了過去,對他來說這世上只有兩種人——認識的和不認識的。這么久了,她——希望還活著。
突然一個如同動物的嘶吼傳來,猝不及防穿透耳膜,他發(fā)動所有靈力卻也抵抗不了那嘶吼的魔障。但有一個氣息他不會認錯的。
“魔君大人……搞錯了,現在本尊是你的主人。”可眼前的巨獸哪會聽他的話,換句話來說它或許根本聽不懂。
它的靈力純粹但混亂,時強時弱。他還不能對它出手,它可是最好的工具。
籠子是他在魔界帶來的,魔界俗稱這為雷籠——由魔界長老級別的鑄造師通過引雷將魔界段鋼打造而成,專門用于關押這種爆怒的巨獸。不過,對晏安而言這個堅持不了多久。
“會疼的,晏安……”看來這個名字它還記得,它也暫時停止了暴動,“晏安,聽話就有吃的。我會放你出來的。”他換了副嘴臉,溫柔地看著它,正要用手去撫摸它已經放下戒備伸出的頭顱。
一個人的聲音打亂了他,晏安一個回頭差點沒吃掉他的手:“晏安,是你……嗎?”
笙清出現在不遠處,籠子的“怪物”或許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但她還是記得自己的名字,用淺綠色的眼瞳望著他,晃著毛茸茸的腦袋。她現在就跟個巨大的黑色毛球沒什么兩樣,就是有三對長耳朵,嘴……血盆大口里上下兩排尖牙,好在齊齊整整的。粗短的四肢強壯有力,指甲長出厚毛還黑的發(fā)亮。
“還記得笙清嗎?”他明顯看見它竟然作了個作嘔的樣子……說明她對他的印象還是有的。
晏安出乎意料的下一個動作,直接把籠外的瑾梁王撞飛。晏安破籠而出了,蹦蹦跳跳的就跑到了笙清面前,一身毛發(fā)烏黑程亮柔順自如。笙清以為她是討厭自己的——剛要摸一下安撫她,晏安出乎意料的把他拋開背對著他向著前方怒吼。
原來是那位不死心的正準備對他們動手:“魔尊大人……晏安,你還真是放不下戒備。別怕,我不是壞人,我是在救你。”但他的心里想的是——如果它還是訓不好,就只能對它動手了,趁它現在還沒有恢復就是控制它的最好時機。
晏安不知道這些,她像是內心使然讓他不由得保護后面的人。伏脩手里一張符箓飄到空中,猝然變大直到足以包裹住晏安。突然蓋上來的符箓,晏安避無可避便中了計,笙清被對方死死壓制出不了手。晏安咧開嘴低吼著:“嗬——”
瑾梁王被壓迫感壓制的說不出話來。晏安像個猛獸但她基本保命本能和攻擊性還是有的,一記重爪直接讓他重傷在地無法動彈。笙清身上的壓迫也在一瞬間解除。晏安也受了符箓的作用爆發(fā)之后就昏了過去,躺在地上漸漸縮小。
笙清也不管了抱著晏安就跑。等伏脩反應過來都晚了,但笙清的思緒轉的很快——她身上發(fā)生了什么?看得出來她把他都忘得差不多了。
“你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對你師姐不管不顧了?!笨吹贸鰜磉@人很氣憤。
“你別用一種長輩的語氣訓我。我知道我在干什么?!闭l知那人一把就想奪過他懷里的東西,笙清眼神尖銳用手擋了回去,“管好自己?!?p> “你就為了抱一只貓?”笙清還不知道自己師姐還沒有回來的事,甚至她被抓的事他也不知道,或許是被另一件事占據了身心。
“她還沒有回來,你不知道嗎?”他對著笙清背影說了這么一句。
笙清腳步一頓,聽得出來他不怎么高興:“在哪?”
“南宮翎的手下清欲手里,我有證據可以參南宮翎一筆,可這不過是玉石俱焚。我去找南宮翎攤牌,他卻說清欲手上的人哪有活人?!?p> “你不是閣主嗎?”笙清道出他隱瞞了很久的事實,“衛(wèi)珣諳?!?p> “你知道……”衛(wèi)珣諳收好不必要的疑問,“你覺得該怎么做?你還記得那個楚苓云是吧?”
“記得?!彼麘牙镞@個就是了。
“南宮翎還在找她,他認為她還沒有死。而她的氣息,你是記得的?!?p> “閣主大人對我的事了解的真多?!斌锨灏褢蚜说哪莻€小東西抱得更緊了,那個小東西立馬就不爽的嗯嗯的叫個不停。笙清沒有辦法只好揉著她的頭,“你把證據捅上去,我去和他交易。”
“也好。楚苓云或許能保你一命,南宮翎不會對她有惡意。”
“看你好像比他還相信那人還活著?你做你的我不摻合就是?!斌锨逭f完就帶著晏安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