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奮的他剛拿著糖果轉身,就把來來往往路過的行人撞飛,掉在了地上,他也沒有看清楚到底是誰撞的,街道依舊人多嘈雜。
百里碩月看了一眼掉在遠處的糖果,已經被來來往往的行人走路所揚起的塵土所覆蓋了淡淡的一層。
“咔嚓——”
他親眼看著撞飛出去的糖果被人一腳踩碎,沒入了塵埃里。他要抬頭望天空望了望,天空飄著大朵大朵的烏云,似乎是要下雨了,他得趕緊趕到城南。
本來還好好的大太陽一瞬間就被烏云遮住,再也沒怎么露出它那么好看的臉,只有偶爾才會射出一條極亮的光線,他抬手遮著這個眼前的光,往天空望了望。
太陽快速的穿行在云層里,云層似乎是在流動,向著同一個方向,速度均勻,不緊不慢。
街邊有一些擺的較大的攤子已經開始收攤了,只有一些做特別小的,屬于小本買賣的,還在那里不停的吆喝。
“瞧一瞧,看一看嘞!長樂街的香囊,清熱祛邪,提神醒腦。”
“看一看,糖葫蘆,糖葫蘆,青絲國傳下來的糖葫蘆哎……精品秘方,上好山楂。……”
百里碩月走遠了,沒有聽清楚那些小販喊的什么?
青絲國位于終南國的北邊,與終南國接壤,糖葫蘆是其國之美食,然而青絲國除了糖葫蘆出名以外,還有美女眾多。聽說青絲國的女帝傾國傾城,貌動九方,但其人卻極為隱蔽,天下很少有人見她,而它的鎮(zhèn)國之寶血清簪,傳聞能解人間瘟毒。
百里碩月一路往城南走去,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天已經慢慢的滴起了雨滴,那雨滴從高空墜下來,掉落在地上,讓塵土發(fā)皺。
“漁父,這是剛打撈出來的新鮮鯉魚嗎?”
“小伙子你來的真巧唉,早晨的那批已經賣完了,這是剛剛從湖里運上來的?!?p> 百里碩月看著籃筐中還依然在掙扎的活蹦亂跳的鯉魚。
“漁父,給我三條。”
“好嘞!”
那漁夫的臉已經飽經滄桑,黝黑黝黑的皮膚上鑲嵌著一雙小小的烏黑的眼睛,他的眼睛兩邊因為年老已經長出微微的魚尾紋。他都頂著茅草編制的斗篷,兩根長長的黑線垂下來系在它的下顎上,身披蓑衣,看來是可能因為天要下雨,所以剛剛換上去的。
那漁夫一邊給他挑魚,一邊嘴里說:“小伙子,我跟你說呀,一念湖這幾年魚苗很是旺盛,這人工投放的魚苗多了,打撈上來的魚也多,這一念湖的水質的確是好啊,你看這鯉魚,都又大又肥,保證你小伙子買了不吃虧?!?p> 漁夫從籃筐中抓出一條還在跳的鯉魚,“小伙子,你看這條怎么樣?夠大吧!”漁夫的笑很樸實,活生生就是一個為了生計不停努力的百姓形象。
碩月往籃筐里看了看,“漁父漁父……旁邊那條在動的,就那條……看到沒?”
“你小伙子好眼力?!币荒詈斜滩ㄊ幯?,雨滴打在湖面上,濺起的水珠像珍珠一般在跳動。
百里碩月提了魚,付了錢就趕緊往回跑。
街上的人越來越少,他進百草閣的時候幾乎已經沒有人了,雖然他跑得很快,但還是淋濕了。
一頭烏黑的長發(fā)粘在藍色的薄衣上,伴隨著天上不停墜落的雨點,在雨中“啪啪”地招搖。煙雨果然就像一幕薄簾,隨著百里碩月跑得越遠,他的背影在雨中更加的模糊。
被人撞飛了的糖還在那里,加上這雨點的洗濯,有塵土粘在了上面,說是塵土,其實就是雨滴落下來濺起的泥塵,來往的人多了,它越發(fā)的被人深深的踩進了泥土。
在雨水的澆洗下,已經和大地的顏色融為了一體。
“爹,娘。我回來了,我回來了,看我給你們買的鯉魚,今天的鯉魚可大了,剛從一念湖打撈出來的呢!”碩月的母親城羨魚便看到兒子濕著頭發(fā)回來,一身的衣服全部淋濕,急忙給他那個拿了毛巾,替他擦了擦他的頭。
城羨魚摸了摸他身上的衣服,拉著他往百草閣后面的內閣東殿里走。
“快來,快……把那個魚放下,趕緊換一身衣服,要不感冒了?!?p> 她拉著她走了進去,魚就放在百草閣外邊的桌子上。
百草閣共分外閣和內閣,外閣主要是他的父親診治病人,而內閣就是他們家的主居。
“娘,你有看見隔門外邊的張大爺了嗎?我替他帶了一條魚,得給他送過去?!?p> “先把衣服穿好,你張大爺和你爹,他們兩個在內閣的西殿喝茶呢,剛剛聽見你回來,所以你爹也跟著出來了。換好衣服就把你當大爺?shù)聂~給他送過去,順便讓你張大爺留下來吃飯,不要讓他走了。”
“好的,今天家里來人,又熱鬧了?!?p> “嗯,好了,去吧!”城羨魚替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她的母親很看起來很仁慈,溫婉居家,家里的事情被她操持的有井有條,典型的賢妻良母,在百草閣這一帶,他的母親可是有美名流傳的。
百里碩月?lián)Q了一身淺紫色的衣服,他的容貌生得英俊,不管是男裝女裝,穿在他身上,那就沒有不什么不合理。
百里碩月的父親每天都要診治很多病人,除了那些家庭困難,實在付不起醫(yī)藥費的,他的父親都會免費診治。而一般較為可以的家庭,不僅會給他診治費,還會隨上一份小禮。
以前的時候,碩月的母親總是說:“你治病就治病吧,人家都給診治費了,你收人家禮物干嘛?下次不要收了,你再這樣收下去,這人情欠多了,可是要還的。”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這些呢?但是你也知道,那些人吧,專程帶來了,我也拒絕了很多次,但他執(zhí)意要留著,走的時候往那兒一放,人就不見蹤影了。我還有那么多患者,我上哪兒去追他,叫你出來幫一下,你也忙里忙外,忙的跟啥似的?”
“你倒還說起我的不是來了?”
“哪敢哪敢?。∫院舐牱蛉说木褪橇?。”百里碩月的父親很愛他的母親,他的母親有時候會跟他講她和他父親之間的故事,說起來還挺坎坷。
不過結局還是可好了,有了這么一個幸福的家。但是他的母親卻失去了許多,不過沒關系,他的父親足夠勇敢,它能夠保護好她。
這不……挺好的嘛!
“看你那樣子……”碩月的母親沖著他的父親笑了笑,他寵她如孩子,他敬她如上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