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懂戰(zhàn)爭了,我也不懂該怎么訓練,才能讓這些軍士們提高戰(zhàn)斗力,不再成為我們徐州的累贅,反而能為徐州爭出一個未來?!?p> “不過嘛,我倒是懂得做生意,我知道人都是賤驢皮子,打著不走哄著倒退,平日里要跟人合作,對方如果不明白他不出力就吃不飽,那就肯定會混日子?!?p> 賈登科臉上的笑容愈發(fā)冷漠。
“哀兵必勝,驕兵必敗,這是大家都明白的道理,為什么哀兵必勝呢,因為他們心里清楚,不勝就是死?!?p> “壓力,這是很重要的事情,大家都是人,為什么我們的軍隊,戰(zhàn)斗力還不如一群山賊?因為壓力不夠?!?p> “這些年以來,我們徐州的軍隊,很少會參加戰(zhàn)爭,平時都只是負責一些巡邏,護衛(wèi)的事情,說白了,混吃等死而已?!?p> “徐州和其他地方比起來,很是富庶,所以我們給軍隊提供的物資也要比其他地方更加好,偏偏就是這些東西,讓他們覺得這都是理所應當?shù)?。?p> “要改變軍隊的面貌,首先就要從這里開始,要讓他們知道一點,徐州是有錢,但是徐州不養(yǎng)閑人!”
“有戰(zhàn)斗力的,有本事的,我們可以給出雙倍,三倍的軍資來,沒有本事的,就給我趁早滾蛋!”
“我賈登科做生意一向如此,從不做虧本的買賣,也從不拿自己的血汗錢去養(yǎng)活廢物?!?p> “我本來打算讓二軍團的這些人明白,自己該努力了,不能繼續(xù)混下去了,可是段大人對這些人心懷仁慈,這是您作為守備大人的仁慈。然而這些人,卻未必會明白您的良苦用心?!?p> “段大人是一州長官,為了民生,愿意貢獻這是值得稱贊的,不過我是個生意人,商會也不會允許養(yǎng)活閑人的?!?p> “今兒我就是來看看第二軍團,究竟配不配得到商會的支持,如果值得,那么段大人提供的物資,我們商會當然會反還,如果不值得,那么這些人就不適合做軍人了,最起碼在第二軍團里,不適合?!?p> “到時候就請段大人為了這些子民再多費些心力,給他們安排一個地方去討生計。反正您都出錢了,也不在乎出點力,都是為了百姓嘛?!?p> 賈登科的笑容隨著時間慢慢涌現(xiàn),段威的臉色卻變得沉重很多。
賈登科的意思很明白了,繞來繞去的,就是說商會不養(yǎng)閑人,如果第二軍團的戰(zhàn)斗力不夠,那么就要被踢出。
而自己作為一州長官,當然要為這些人的生活提供未來。
賈登科把話擠在這里,讓自己避無可避,尤其是現(xiàn)在,兩個軍團加起來一千多人都在,自己說什么都會被迅速傳播出去,總不能不管不顧吧。
而賈登科已經(jīng)說了,他就是個商人,當然是不養(yǎng)閑人了,身份不同,能說的話就不一樣。
不養(yǎng)閑人,這句話要是自己敢說出口,瞬間就會成為徐州的笑柄。
“嗯,賈掌柜言之有理,便如此做吧?!?p> 想了片刻,段威也沒有什么辦法來拖一拖,再不說話恐怕就要惹人非議了,無奈之后只能答應下來,同時狠狠地瞪了一眼寧彬。
要不是他事情都沒弄清楚,就派人來請自己,怎么會這樣?
只要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什么事情都是可以談的,可是現(xiàn)在卻被趕鴨子上架,真是豬隊友!
段威心思流轉(zhuǎn),卻沒什么好辦法,只能看著賈登科興高采烈地推出來一個看著就是山賊的家伙出來認識,還叫什么‘一條龍’真是惡心。
然后寧彬就和這個一條龍各自去準備了。
“賈掌柜,雷厲風行啊?!倍瓮唾Z登科坐在臺子上看情況,冷笑了一聲,忍不住開口。
這一次,自己背后有宛州的支持,要拿下徐州的控制權(quán),首先就要從軍權(quán)入手。
手里沒兵,說什么都是浪費。
馬天宇和劉如意手里的軍團都是經(jīng)營多年了,想要動他們,沒那么容易。
只有董成福的兩個軍團,一個被打散之后,直接被賈登科帶人重組了,而另一個,寧彬的二軍團卻和賈登科相處不順利,這段日子里面,二軍團不僅有自己放進去的人,還有馬天元和劉如意也同樣如此。
只不過大家目的不同罷了,對于段威來說,當然是要將二軍團拿到自己手里,讓官府也能掌控五個軍團,從此和商會實力相當。
而那兩個家伙,對他們來說,反正軍隊在商會控制下就行,那么能從賈登科手里拿到第二軍團,當然也是好事一樁。
于是,心照不宣地默契下,自己對二軍團的行動,馬天元和劉如意也都沒有反應,只是大家各自出手,各展手段而已。
段威有足夠的信心,在不久之后,自己派人去攻打一線天,到時候各大軍團都會有損失,各種事務(wù)繁雜之下,第二軍團就可以開始扯皮了。
賈登科手里第四軍團,根本就是蒼云寨的山賊們集合,只是現(xiàn)在自己沒有證據(jù),必須要用戰(zhàn)爭來檢驗。
段威都已經(jīng)想好了,這次出征,賈登科手里只有第四軍團能調(diào)動,當然要出發(fā),到時候肖鋒可以作為一軍團長官,同意調(diào)配,讓四軍團在戰(zhàn)爭中正面和敵人戰(zhàn)斗。
那么,第四軍團必然會露出馬腳,賈登科自己都講不清楚,還需要自證清白的時候,二軍團當然就不適合繼續(xù)放在他手里了。
到那時候,就是自己和馬天元他們的爭奪了,而寧彬作為自己的人,到時候自然是官府這邊勝算大得多。
可是,今天,一切都變了,賈登科一聲招呼不打,直接下手,還是用的最簡單粗暴的理由,軍人,如果戰(zhàn)斗力不夠,當然不配呆在軍團里。
該死的寧彬,真是個XXX!
耳邊的軍團對沖戰(zhàn)斗聲,段威已經(jīng)不在意了,只想著接下來該怎么辦,可是想來想去,也只有寧彬能稍微爭氣一點,就算輸了,也要有來有回地戰(zhàn)斗,自己才好為他說話,否則,今兒這五千累贅,就真的跟上自己了。
想到這里,段威抬起頭,要看看場中的情況。
一張嘴長得老大,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場中,寧彬就被那個什么鬼‘一條龍’揪著領(lǐng)子在地上拖著走。
一邊倒的戰(zhàn)斗啊。
第二軍團的軍士們,本來也是有一些戰(zhàn)斗力的,可是他們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贏,還是該輸。
贏了第四軍團,就是打了賈登科的臉,接下來恐怕小鞋要穿到爛。
輸了,跟著段威走,前些日子這么大氣仁慈的官老爺,總不會像賈登科那樣卑鄙吧?
只是他們還沒想清楚,輸了自己也就沒價值了,看著和善的官老爺未必會繼續(xù)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