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珈眼角濕潤了,從小到大沒有一個人給她過生日,甚至沒有人記得,甚至她今天也沒記得是自己的生日。
這是第一次有人給她過生日。本來那時逗逗姜藤的話,他記得了,他說好的給自己慶生了。
加杏還沒有禁止燃放煙花爆竹的規(guī)定,煙花騰空而起,絢爛綻放在黑夜的上空。
天空不是一直灰暗嗎?陳清珈仰望,好像也不是,天明亮起來了,有光芒在閃爍。
陳清珈的眼淚掉一地,止不住。
姜藤從巨石上跳了下來,看她哭紅的眼,“喜不喜歡?”
“喜歡。”陳清珈把眼淚擦了,嗚咽的聲音說,“姜藤,你真的好好……”
姜藤輕拍她的背,哄著她,卻沒說不要哭。
旁人羨煞這煙花,羨慕的眼光齊刷刷的往那邊瞧著沙灘一角的倆人。
煙花美,旁人大多不說,而說準(zhǔn)備的人的有心了。
“我年輕那會兒要是有男孩這樣用心對我,我也不至于一直單著。”沙灘上的阿姨A說。
一三十來歲的B抽著煙,語氣悠長,說“羨慕被慶生的姑娘,十八歲生日的時候都沒人記得?!?p> “我那時候過生日都是一句生日快樂解決了,哪有這種驚喜。我是遇不到這種人咯?!弊谏碁┥系陌⒁藽說。
人群中艷羨的聲音不少,幸運的是這一切的驚喜都是給陳清珈一個人的。
緩過勁了,陳清珈坐在沙灘上,挨著姜藤,“我想許個愿,你猜猜是什么?”
“一直給你過生日?”姜藤說。
陳清珈搖頭又點頭,海風(fēng)吹動她漸漸長到肩上的發(fā)絲,姜藤身上清冽的氣息也涌入鼻尖,“差不多了?!?p> 姜藤看著她,“那我年年給你過生日。”
“好?!标惽彗鞛榱怂呢澬膽?yīng)姜藤的話,其實她的愿望不是這個,是個更貪心的,她希望姜藤年年在身邊不要成為漸行漸遠的人了。
……
……
書包被掛在車頭,姜藤帶著陳清珈回到臺球室了,她說想去打打球。
時間還早,人還多。
陳清珈意外撞見了蔣盛和林加如他們剛剛旅游回來。
“你們什么時候回來的。”陳清珈走進了問。
“蕪湖,巧啊陳清珈,比兩局來不來?”蔣盛聽見聲音,驚喜的抬頭。正好在打球,拉他們倆一起玩。
“行。”陳清珈應(yīng)下了。
蔣盛不和陳清珈比,這樣說他欺負女人。
“加如,你來?!笔Y盛把球桿遞給林加如。
林加如接過試打了兩桿找找手感。
陳清珈好幾年沒打了,就近期打了一次,手里感覺有點陌生。
姜藤沒說話,擺好球。
一局定勝負,這是女人之間的比賽倆男人都沒插手也沒插嘴。
陳清珈打得有些吃力,開局就失利了。不得不感嘆,林加如的臺球打得真的不錯。
林加如打得輕松,她打球的方式都是蔣盛教的,蔣盛也是她學(xué)臺球的時候撩到的。
“好了,我輸了?!标惽彗旆畔虑驐U,“球技不錯,甘拜下風(fēng)?!?p> “客氣。”林加如倚著球桌說,蔣盛在旁邊幫她開可樂。
要是一直沒停止打臺球陳清珈有把握贏,以前她可是秋名山臺球王。不過大概有三年沒怎么打了,手都生疏了,輸了也不稀奇。
“我們比兩局?”姜藤看著在喝可樂的蔣盛說。
“可以啊?!笔Y盛看向陳清珈眼神里有別樣意思,“清珈,你朋友不錯。”話里有話,陳清珈聽出來了,調(diào)侃她呢。
陳清珈擺好球,到一旁的沙發(fā)坐著看姜藤打球,她完全不擔(dān)心姜藤會輸,她知道姜藤打臺球很厲害。
球桿的抨擊姜藤把球打散,他打量著球的位置,彎腰打了一桿進了。
蔣盛在一旁看著姜藤打球,有被他的球技驚到。
“你來?!苯龠@一桿沒打進,卻把球打到一個左右為難的位置。
蔣盛提桿為難,他這是故意的吧。
姜藤心里想得明白,他就是故意的,陳清珈輸了幫她贏回來還要耍一下蔣盛。
三局兩勝制,姜藤兩勝,贏了。
陳清珈饒有興趣的看完這局比賽,姜藤的打球比她想象的好。
“教教我唄?!标惽彗炜吭谏嘲l(fā)上看著姜藤拿著球桿說。
“可以?!苯傩α艘幌抡f。
又打了幾局,陳清珈玩盡興了,姜藤送她回家。
路上姜藤遇到推車賣花的老爺爺,停下了腳步,“等我一會兒?!?p> 陳清珈點頭說好。
他沒說干什么,陳清珈就看著他走向裝滿花的推車。
姜藤買了一束玫瑰,老爺爺細致的包好遞給姜藤。
姜藤把現(xiàn)金給他,沒有掃碼,給的現(xiàn)錢。
“送你?!苯侔岩皇倒暹f給陳清珈,第一次給女孩送花讓他有點臉紅,一大把年紀(jì)還整臉紅這出,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謝謝?!标惽彗旖舆^花,沒看見他眼里的不好意思。
路上的路燈都修好換新了,姜藤還是習(xí)慣送她回家,當(dāng)成任務(wù)一樣。
進了院子,李奶還沒睡在門口扇涼,看見又是那個男孩子送陳清珈回家,心里估摸著他人不錯。
上樓時,陳清珈聽見李奶說,“清珈,這男孩不錯?!?p> “挺好的。”陳清珈不否認這一點。
回到房間,她開始思考一個問題她是不是喜歡姜藤,這個大膽的想法在她的腦袋瓜里萌生發(fā)芽了。她自己能感覺到對他越來越依賴,他不在的時候還會想他。
可能是喜歡吧,陳清珈把腦袋埋進枕頭,她居然對好朋友產(chǎn)生了這種險惡的想法。一定是怪他又帥又好的原因是他的錯,陳清珈安慰自己幼小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