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藤,密碼。”陳清珈的手停留在鍵盤前說。
姜藤俯身過去,伸手摸鍵盤,輸入密碼。
清列的氣息涌入鼻腔,陳清珈看著姜藤近在咫尺的側(cè)顏長長的睫毛淡淡的唇色,目光滑下他的喉結(jié),臥槽,動了,他,娘,的,他這是勾引。
“好了?!苯俪榛厣碜?,電腦屏幕解鎖。
姜藤又說:“密碼是我電話號碼后加個J,想玩就玩。”
姜藤對陳清珈還真是一點戒備心都沒有。
“好?!标惽彗齑鹬蜷_微博,登上了自己的賬號,私信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不過都是粉絲的。
陳清珈一個一個的翻,好的就回,罵人的就拉黑了。搞了一個鐘沒回完私信,還有些罵人的陳清珈都懶得拉黑了。砸砸嘴,陳清珈覺得有些口干舌燥陳清珈起身去冰柜拿水,微博留在主頁。
樓上姜藤在臥室里,剛把陳清珈的手機充上電,自己的手機彈出一條信息。
“姜總,資料發(fā)你郵箱了?!敝戆l(fā)來微信說。
“嗯,和苧遠合作的合同也發(fā)一份電子版的給我?!?p> “好的?!敝砘貜?fù)說。
姜藤把手機揣進褲兜,踏著木樓梯往下走。陳清珈不在,電腦鎖屏了,姜藤解鎖,屏幕停留在微博的第一頁。本來準(zhǔn)備退出的姜藤,瞄了一眼她的ID,手上的動作一頓,眼里漫上不知名的情緒。腦子轟然變得一片空白,他從沒想過陳清珈竟然會是Rain,會是那個一直支持自己的人,姜藤不知所措了。
他從沒和陳清珈說過以前,怕她厭惡自己,造化弄人啊,沒想到她是唯一支持自己六年的人。前些年滿天的罵名,姜藤躺著醫(yī)院傷得不能動彈,滿身是嘴都解釋不清??赡芘率虑轸[大了影響自己的前途發(fā)展,許郁晴也提了分手。
爸媽離婚早,姜藤跟母親,高二的時候母親因為賽事出了意外走了。姜藤身邊落得個人去樓空,知道這件事的,甚至是在國內(nèi)的隊員不敢來看他一眼怕丟了前途。在醫(yī)院他印象最深的就是想喝水,躺著病床上,都無能為力。被迫踢出賽車和一身的罵名,一身傲骨的姜藤也曾想過放棄整個世界,是Rain也是陳清珈的出現(xiàn)讓他看見一絲光明存在生命。
每天爆滿的微博私信把他家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完了,只有陳清珈是選擇相信,從醫(yī)院出來之后他和陳清珈也就是Rain一直有聯(lián)系到現(xiàn)在。
臺球室的人聲嘈雜,球碰桿聲響不絕于耳,姜藤什么都聽不進去。
玻璃瓶放在小桌上,發(fā)出不大的聲音,姜藤抬頭看陳清珈。
“喏,姜藤,給你?!标惽彗熳厣嘲l(fā)上,把手里的可樂塞給姜藤。
“陳清珈……”姜藤意味深長的看著陳清珈,眼里的情緒復(fù)雜,眼角微微泛紅,“謝謝。”
陳清珈不懂他為什么那樣看著自己,更不懂他的眼角為什么有些紅。
“你……怎么了??!标惽彗旆畔率稚系某戎?,一臉疑惑的問姜藤。
姜藤把文件傳到優(yōu)盤里,把界面退回到剛剛的。
“沒,陳清珈,這是你的微博?”姜藤別過頭說,他不看陳清珈,怕眼睛兜不住淚。
“嗯?!标惽彗鞛g覽著微博新信息,好多粉絲催她開新書。她不想寫文,最近一點靈感沒有冒,寫不出好的東西,況且放假了只想偷懶哇。
“當(dāng)紅言情作家Rain,陳清珈當(dāng)時你怎么不告訴我?”姜藤的當(dāng)時指的是和陳清珈網(wǎng)聊時他問她筆名,她不說的事。
“???”陳清珈有些慌亂的解釋,“這,那時候沒有名氣不好意思告訴你,你現(xiàn)在不是知道了,嘿嘿。”
“哦~”姜藤故意拉長了尾音,我信你個鬼。
“怎么滴,帥哥你要生我的氣嘛?!标惽彗煺f著反駁的話,語氣慫的一批。
“我生氣呢?”姜藤就想看看陳清珈怎么解釋,他的心緒一下就能被陳清珈帶好。
“那……那我就哄唄!”陳清珈一張小臉臉頰粉紅,就怎么樣都給你哄好的模樣。
“行?!?p> 姜藤笑了,眼睛彎彎,模樣勾人像個妖孽把陳清珈勾住了,正中下懷,陳清珈十分吃這一套,她覺得姜藤真好看,只是他眼睛濕潤潤的不像往常。
“嘖,老板,沖七小時,老板,你過來呀,來呀。”一人靠在柜臺邊上說,手里夾著根煙,一副吊兒郎當(dāng)且不爽的模樣。
身為一枚母胎單身的國家特級珍稀保護動物看不下去了,這倆還有說有笑的,咋他娘的膈應(yīng)。
“一小時十塊,自己掃碼?!苯俣紤械眠^去,丟過去一句話。
“哦——”那人悻悻掃了碼付錢,找最遠的球桌打起了球。感嘆人生一句,現(xiàn)在的情侶真膩歪,一點不懂得保護珍惜動物。
“姜老板,你這服務(wù)態(tài)度好兇啊?!标惽彗煨πφf。
“好,那我溫柔一點?!苯僬f話語氣溺進溫柔。
一會兒,木樓梯作響。
“讓我上樓,你是不是想干點什么~”陳清珈語氣上揚撥撩著姜藤。
“干那些偷偷摸摸的事,敢不敢。”姜藤臉不心不跳的說著,語氣就是明目張膽的撩她。
姜藤說完手摸著電腦退出了陳清珈登錄的微博賬號。
陳清珈湊過去瞧他在干什么,“你禽獸??!”
姜藤轉(zhuǎn)頭看她,正好薄唇擦上她的額頭。
額頭上軟綿綿的觸感讓陳清珈呆住了,意外,這個意外太禽獸了。
姜藤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間,指腹的溫?zé)崃粝缕つw上。
“不好意思,不小心的?!苯僬f,這話他說出來像個流氓。但他確實不是故意的,他不想當(dāng)禽獸一只。
陳清珈被他親了,雖然這種場面都見過,但是還是禁不住滿臉的通紅暴露她的慌亂。
姜藤看她耳根都紅了,嘴角有笑,不逗她了。
“剛剛看你微博才知道你喜歡Wind,那你想見他嗎?”姜藤語氣一轉(zhuǎn),認真問她。
“想……”陳清珈從剛剛的慌亂中收回神,她回答這個問題時很疑惑,姜藤為什么這樣說。
姜藤把微博登錄上去,現(xiàn)在沒有什么人在罵了,私信只有陳清珈的那一框,特別顯眼在空白的界面。
“什么?”陳清珈看向屏幕覺得越發(fā)熟悉這不是她和Wind的私信記錄嘛,姜藤是Wind??。£惽彗焱瑯邮?,不敢置信的眼看著姜藤,“姜藤,你的意思……”
“你好,Rian。我是你身邊的Wind?!苯儆美潇o的語氣說,其實他也激動。
“我喜歡你六年了,你就在我身邊啊!”陳清珈的回憶翻涌起來,12歲至18歲整整六年,她一直當(dāng)做信仰的人在眼前,太慶幸了。
姜藤情緒漫上心間,此刻無言,看她哭了,心里難受,默默替她拭去淚水。
陳清珈眼淚吧嗒吧嗒掉,姜藤可能不知道,他是陳清珈熬過好多次死亡邊緣的救命索。他曾經(jīng)在比賽中說的話,一段音頻支撐她支離破碎生活繼續(xù)下去。
19歲初,姜藤最好的時代,賽場上的他意氣風(fēng)發(fā),一身榮耀的他語氣堅定,說:“流言,指責(zé),批判,錯怪,難以避免,這些都不是過眼云煙,所以永遠熱愛所愛的,堅持所信仰的,追尋你的光明?!?p> 13歲末的陳清珈捂住雙耳只聽姜藤的這段話。
樹搖曳,那個夏季,他們互不相識,風(fēng)燥熱,這個夏季,他們身邊有彼此。
太巧了,或許他們緣分很深。
一個窺見光明,一個仰望希望,他們對彼此的意義從一開始就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