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旦純血龍種被奪,妖域龍族便會,傾巢出動,滅種亡族,不死不休。因此霸道,暴虐的龍族,才會牢牢霸占無盡?!?p> 其他四族,只能俯首臣服,暫避鋒芒!”
“當(dāng)然還有一些血脈不純的龍種,但都是神物,龍族都會嚴(yán)加看管。
除非是一些偷跑出來的,不然外界根本不可能遇到…”
老龜將最后一口酒,倒入口中,拖著臃腫的身軀,搖搖晃晃,想要鉆入水潭。
突然腦海一迷,抱著酒壇,應(yīng)聲而倒,四腳朝天,呼呼大睡起來。
“醉千年,不愧為天下第一醉!沒有浪費,青衣樓,三個金牌貢獻點…
龜老對不住了,借您龜寶一用。”
李牧慢慢來到身旁,神色冷漠,目光冰寒,蹲在昏迷不醒的老龜,身旁。從黑鱗靴內(nèi),抽出一把墨黑的短刃,喃喃自語。
黑色的短兵,化為一道黑色的閃電,刺入老龜脖下,龜甲之間的縫隙處,血光四溢,老龜抽搐一番,隨后停止。
一團散發(fā)著淡淡香味,湛藍(lán)色光芒的光團被取了出來,四周水汽纏繞其中,聚而不散,星光翻滾。
李牧早有準(zhǔn)備,從懷中取出一個巴掌大小,古樸蓮花紋的六角盒子。
將光團小心放入盒內(nèi),慢慢合上,貼上一張墨綠色的符箓,隨后放入懷中,身形一晃,融入黑暗,不見蹤影。
一盞茶的功夫!
躺在沙丘上的老龜,突然張開雙眸,醒了過來。
翻過身來,摸了摸胸前早已,被妖氣修復(fù),完好如初的胸腔。
嗯!有點不對勁,寶呢?俺老龜孕育了,三百年的龜寶呢?
“李牧,你這個臭小子,你竟然真的,盜取了俺的龜寶…
賊!你這個賊呀!俺的龜寶呀!嗚嗚嗚嗚嗚嗚(┯_┯)!”
活了三百歲的老龜,如同失去珍貴玩具的小孩一般,在沙地里,撒潑打滾,號啕大哭。
片刻之后,慢慢調(diào)整心情,后足直力,雙手負(fù)背,背著厚重的九宮龜殼,彎著腰,在沙丘上徘徊不定,顯得格外滑稽可笑。
看著遠(yuǎn)處漆黑的蘆葦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隨后嘿嘿一笑。
“你這個臭小子,要是將東西賣給斬妖司。
俺就不認(rèn)你這個孫子!要是拿去…本來俺就想給…!俺也認(rèn)了?!?p> “呵呵!俺和李老頭,好像養(yǎng)了一個怪物。
不知道未來會不會,把整個世界,掀個天翻地覆…
這個丑陋的世界,也該翻新了,畢竟根已經(jīng)爛透了!”
老龜站在水面上,妖氣迸發(fā)而出,綠光一閃,化為磨盤大小的原型,慢慢沉入水潭,潛入深不見底的大海,繼續(xù)沉睡起來。
“頭!”
清晨時分,魯剛嫻熟推開房門,拎著一個瑞獸食盒,走了進來,沖床榻上休寐的身影,輕聲低喚。
“老大,最近官家可有什么動靜?”
床榻上的男子,慢慢張開雙眸,從懷中取出白絲綢布,慢慢擦拭著刀身,抬微眼皮,瞥了一眼青衣巨漢,淡淡道。
“最近城里,填滿了官家的公告!限制流民進城。
按照城內(nèi),糧倉,酒樓,勾欄的暗樁,傳來的消息,糧食大米,白面的價格,平白無故漲了三成。
二狗所在的酒樓,多出了許多陌生的外鄉(xiāng)人,住店的居多,包袱藏有利器。
龜二,春風(fēng)閣那邊,來了許多,年輕的姑娘,水靈,嫵媚的很,惹得城中的貴人老爺,流連忘返!”
魯剛,一改往日,沉穩(wěn),老成。低眉垂眼,裂開笑臉,呵呵一笑,顯然定是春風(fēng)閣的熟悉客!
不過魯剛這身魁梧,高大的身材,哪位女子吃得消,令李牧心頭暗自感慨,南蠻女子,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哦,是嗎!看來老大是春風(fēng)閣的常客,老司機了…”
男子指著旁邊太師椅,示意入座,陶侃道。
“呵呵,不瞞頭您說…
當(dāng)年經(jīng)常隨俺爺趕牛車,進城偷偷販賣煙土,偷摸著跟俺爺去勾欄,學(xué)到幾段戲腔。
蓄氣,吸提,數(shù)棗,吹拉彈唱俺都會一點。
頭!要是您有興趣,俺現(xiàn)場可以給您來一段?!?p> 魯剛,過分魁梧的身軀,硬塞坐在寬敞太師椅上,不太習(xí)慣,索性盤坐在地板上,撓撓后腦勺,甕聲甕氣道。
“改日吧!黑市情況怎么樣?”
李牧擺擺手,拒絕了魯剛的美意,轉(zhuǎn)移話題。
“其他還好說!就是前些日子,二豬家的小崽子。
給城北那群雜種,手下的拐子,拐走了,稀里糊涂,在咱莊黑市里賣!”
魯剛神色一變,義憤填膺,左胸的蝎子辮,漸漸燃起淡紅煞氣,隨即布滿全身,身軀黃豆般咔嚓作響,好似即將狂暴而出的蠻熊。
乢洲雖處南疆,蠻荒之地,但對于拐子,拐婆,這種拐賣婦女兒童,拆散別人家庭的營生手段,極為厭惡。
“怎么說?可找回來了!”
李牧聲音冷清,靜靜端詳左手黑絲手套,淡淡的佛音從中吟誦而出,魯剛身上的煞氣,回歸體內(nèi)。
“找是找回來了!可是腦子給藥,毒壞了。恐怕…唉!二豬就這一個寶貝兒子。
抓了幾個拐子,一個拐婆,那個老不死的當(dāng)場給二豬砍了腦袋,其余的剁碎喂狗了…”
魯剛惡狠狠道。
“嗯,我知道!”
李牧擺了擺手,左手的手套,材質(zhì)奇特,非金,非銀,也非絲,散發(fā)淡淡墨光,細(xì)微間隙之中,一抹金光閃耀。
魯剛,欠了欠身,關(guān)好房門,慢慢退去。
“伙計!看來又有的忙了。”
李牧撫摸著手中,黑檀冰跡兇兵,妖刀嗡嗡作響,道道詭異古老的紋路浮現(xiàn),興奮顫抖起來,刀身漸漸變得滾燙,猩紅。
乢洲城墻,二十丈來高,由玄武巖混合鐵汁壘成,遠(yuǎn)遠(yuǎn)望來,就像一只俯臥在黃沙中的黑色巨獸。
黃天大地,塵土飛揚,盡顯莽荒特色!
中間的黑色大門緊閉,只旁開兩個側(cè)門,又是臨近傍晚,進出的行人零丁,所以只開了,左側(cè)的城門。
城門虛掩,獨開三尺,一米來寬,只夠一個成人大漢通過。
兩位手持長槍,身披鎧甲的守城護衛(wèi),一位年歲不大,背靠城墻,神情懶散,吊兒郎當(dāng),嘴邊還叼著,一根枯黃稻草。
不時瞥了一眼,城外的黃沙,無聊琢磨著,換班的時辰。
“我說李叔,天都快黑了,應(yīng)該沒人再進出城門了吧!您也不歇息片刻?!?p> 年輕守衛(wèi),放下長槍,狠狠伸了一個懶腰,撇撇嘴。無聊看著城門,長槍站立,身材魁梧,依舊盡忠職守的高大身影。
“小二啊!你爹把你調(diào)到我身邊,歷練,就是要讓你吃吃苦,改掉這身臭毛病。
懶懶散散的像什么話!以后怎么挑起大梁!”
身披重甲的中年人,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背靠城墻的懶散青年,神色無奈,搖搖頭,眼底閃過一絲失望之感。
“我還是不明白!您為什么不回云洲,為何待在乢洲這個窮鄉(xiāng)僻壤的破地方?
云州才是人杰地靈,仙山連綿,這個破地方,可養(yǎng)不起真龍。”
年輕守衛(wèi),脫下頭盔,放到左胸,長發(fā)披肩直下,露出一張俊秀的臉,略微疑惑,不解詢問。
“你懂什么!乢洲可是人族一道,重要的門戶。
況且這里隱藏著一個…唉!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懂?!?p> 中年人,看著眼前,懶散無邊的俊秀男子,一股悶氣襲上胸前,臉色驟然鐵青,打斷了談話!
大風(fēng)忽閃而過,一個倩影出現(xiàn)在黃沙城門外。
紅衣如血,棗紅杏馬,頭戴斑竹斗笠,紅紗垂落,看不清容顏,腰間系著一把薄如蟬翼的女士短刀,沒有刀鞘,形單影只。
“勞煩”
一塊竹牌從女子袖口飄出,滑落馬背,如同一片楓葉不偏不倚,懸浮在中年人面前,馬背上的女子隨即開口。
“小二開門放行。”
中年守衛(wèi),看著竹牌上的字,不由一愣,心頭喃喃自語,這個家族也出世了,風(fēng)雨欲來風(fēng)滿樓。
“哦!”
年輕人被女子仙俠不定的氣質(zhì),所吸引,不由呆在原處,聽到中年人的聲音,才恍惚之中,回過神。
竹牌飄回女子袖口,紅衣薄刀,騎馬過街,英姿颯爽,漸漸消失在街道盡頭。
“斬妖司的練氣士!”
中年人感受到青年的疑惑惆悵,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