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拿去吧,這應(yīng)該是我最后一件作品了
“一會帶你見的人是我爺爺?shù)膿从眩F(xiàn)在已經(jīng)九十多歲了?!?p> 羽沐琴說著。
“他從小就生活在這里,名叫翟穆林,是華夏第一代西裝制作大師,很厲害的?!?p> 她回過頭,沖白奕露出了一個笑容。
長發(fā)飄揚(yáng),臉上的淚痣給她身上平添了一種特殊的氣質(zhì)。
讓人忍不住生出喜愛之情的氣質(zhì)。
“翟穆林……”
白奕抿起了嘴。
這個人,他在歷史書上似乎看到過。
“翟爺爺已經(jīng)十多年沒出山了,現(xiàn)在全世界他親手做的西服最多不會超過二十件,幾年前還有好多商業(yè)名流政治大咖過來請他制作西服,但都被他拒絕了?!?p> “所以小白奕,我對你可是很好的?!?p> 羽沐琴拉著白奕的手,又緊了幾分。
“翟爺爺,我來了?!?p> 順著小巷走了幾十米后,在小巷的中間,出現(xiàn)了一個凹進(jìn)去的破舊木門。
上面布滿了青色的苔蘚。
門檻上可以看見曾經(jīng)有許多人踏進(jìn),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久好久沒有人來過了。
里面的人似乎也從未出來過。
在外面等了近一分鐘后,門里才傳出了腳步和拐杖聲。
隨后,一個白發(fā)的佝僂老人輕輕推開了門。
在看到這個老人后,白奕的眉頭輕皺了一下。
因為憑借他五十年老中醫(yī)的經(jīng)驗看,這個老人……
很健康。
而且是過于健康了。
雖然他步履蹣跚還拄著拐杖,但白奕能感受到他的生命之火正在熊熊燃燒。
如果閉著眼睛感受,白奕肯定會以為自己面前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壯年小伙。
“您好?!?p> 雖然心中有疑慮,但白奕還是很禮貌的伸出了手。
“哦?你好?!?p> 翟穆林看到白奕右手食指上纏繞的龍形痕跡后愣了一下,然后抬起眼看向了白奕。
那是一雙渾濁的眼睛。
這種渾濁并不代表老人的渾濁,而是指老人的經(jīng)歷很渾濁。
“很好,很好?!?p> 他打量著白奕,充滿了褶皺和老年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翟爺爺,西裝的事情,拜托了。”
羽沐琴很恭敬的說到。
“先進(jìn)來說?!?p> 看到白奕他們還在門外站著,翟穆林沖他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哇……”
門后并非像是白奕想象的狹小房間。
門后是一個巨大的四合院。
盡管現(xiàn)在似乎只剩下一間房子還友人居住了。
“現(xiàn)在制作,明天應(yīng)該做不完吧。”
“小羽半個月前就已經(jīng)把你身體數(shù)據(jù)給我寄過來了,今天只是做最后的修剪而已?!?p> 翟穆林笑著說到。
“半個月前就已經(jīng)寄過來了?”
白奕看向了羽沐琴。
“是啊,軍訓(xùn)的時候,每天晚上我都會溜進(jìn)你的帳篷和你睡在一起,不知道吧?!?p> 羽沐琴很無辜的說到。
“啥?”
白奕舔了舔嘴唇。
他驚訝的是羽沐琴竟然能在他和教官都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溜進(jìn)去……
這代表著如果羽沐琴的病嬌程度再加深一點……
她完全可以悄無聲息的把白奕干掉。
“好吧,騙你的?!?p> 羽沐琴拍了拍白奕的腦袋。
“不是每天,只有一兩天而已?!?p> 她沖白奕露出了一絲微笑。
而在這個陰涼的四合院里,白奕清晰的看到了羽沐琴雙眼的瞳孔深處,多了一絲血紅。
那點血紅,就像是一滴落入了水池中的紅墨水一樣蕩漾著在她的眼中擴(kuò)散。
“嘻嘻……”
“啪!”
就在羽沐琴的表情即將變成靈人遍體生寒的病嬌模樣時,背對著他們的翟穆林突然敲了一下他的拐杖。
“怎么了?”
隨后,羽沐琴眼中的血紅色就像是被碰到了的含羞草一樣瞬間收了回去。
她揉著白奕的腦袋問到。
“沒怎么?!?p> 白奕握住了羽沐琴的手。
而他的突然主動也讓羽沐琴有些受寵若驚。
“果然……”
感受著羽沐琴脈搏的跳動,白奕喉結(jié)微微滾動。
剛剛那兩點小紅點在羽沐琴眼中出現(xiàn)后,她脈搏跳動的速率有一個明顯的減慢。
明顯到白奕憑借五十年老中醫(yī)的經(jīng)驗直接能看出來。
而現(xiàn)在,她的心跳已經(jīng)恢復(fù)到了正常水平。
“白奕,和我過來一趟?!?p> 沒等白奕深入思考,翟穆林就拿著一個量尺對他說到。
“好的?!?p> 白奕跟著翟穆林走進(jìn)了一間小屋。
現(xiàn)在是上午,但這間根本沒有窗的二十平米小屋正點著拉住。
燭光讓一絲奇怪的氛圍在小屋中蔓延開來。
“坐?!?p> 翟穆林將拐杖放下,然后指向了一旁的椅子,示意白奕可以坐下。
“和小羽在一起,很辛苦吧?!?p> 他用那雙渾濁的眼睛看著白奕。
“還好吧?!?p> 白奕沉默了一下答到。
“我知道你的心中可能有好多疑問,但現(xiàn)時候未到。”
翟穆林抬起了白奕的右手,端詳著白奕食指上的龍形印記說到。
“這個印記是什么時候……”
順著翟穆林的目光,白奕也看到了印記。
他瞇起了眼。
這個印記……
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他手上的……
“等到戒指破碎,你自然而然就會知道。”
翟穆林拍了拍白奕的手,然后站起了身。
“等等……這句話有人和我說過……”
白奕揉著太陽穴。
聽到這句話后,他的腦中出現(xiàn)了大雨,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
“去找詩爾一那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白奕努力回憶著。
他能肯定那個雨夜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他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就像是兩塊磁鐵的同性,無論如何都無法碰到一起。
“孩子,小羽是真心喜歡你的?!?p> 翟穆林看著白奕努力回憶的臉說到。
“這確實,但她的喜歡……我相信您也知道,很危險?!?p> 白奕苦笑了一聲說到。
“唉,也是?!?p> 翟穆林點了點頭。
“小時候,真是苦了小羽了?!?p> 他從一旁的一個抽屜里拿出了一套黑色的中山裝。
“拿去吧,這應(yīng)該是我最后一件作品了?!?p> “謝謝翟爺爺?!?p> 白奕接過中山裝。
盡管隔著一層紙袋,但布料厚重又不失絲滑的觸感依舊通過他的指尖傳到了白奕的腦中。
“孩子,這個世界,遠(yuǎn)遠(yuǎn)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
翟穆林拿起拐杖,背對著白奕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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