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可能?!”
訝然失聲,聶曉云震驚不已:
師傅教的可是傷筋動骨一百天呢!
跟著,她又想到一種可能,沉聲道:
“莫非方大哥是修煉的武者?”
點點頭,方宏宇笑著道:
“之前,確實學(xué)過些粗淺的功夫,上不得臺面的!”
“這就對了,武者跟普通人是有些區(qū)別的!”
點點頭,聶曉云頓時明白了過來。
“聶姑娘,這洗漱的地方在哪邊,我想先洗把臉,有些干巴黏糊!”
沒再這上邊糾結(jié),方宏宇笑著道:
其實,他是想看看,自己的外貌到底如何了?
昨夜,他可是琢磨了一宿;
只是,聶曉云在院中,他也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這才憋到了現(xiàn)在。
“哦,好!方大哥隨我來吧!”
反應(yīng)過來,聶曉云領(lǐng)著方宏宇,來到了小廚房,有兩個水缸。
打了水,方宏宇端著銅盆來到了院子當(dāng)中。
去給方宏宇取毛巾、衣衫之類的東西,聶曉云回了自己的房間。
趁此機會,方宏宇趕忙看向水中,徹底驚住了:
自己的臉龐,滿是疤痕;
并非那種恐怖的蜈蚣疤;
是一種極其細(xì)碎的疤痕,仿佛一臉的凹坑一般;
皮膚也不知道怎么了,干燥烏黑;
嘴唇上也出了些胡子茬;
幾者相加,將容貌變得蒼老了許多,的確像是個中年人了!
心中滿是震驚,方宏宇思緒急轉(zhuǎn),卻也是想不到為什么會這樣。
用力搓洗了幾下,沒有什么不適,卻也沒能洗掉什么東西,頂多看起了略微干凈清爽一點兒。
艸,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穿越到別人身上了?
奪舍了?
媽的,這就是自己的身體呀,手上的黑痣,位置都沒變呢!
這,這要是回到地球,老方跟老劉同志都未必能認(rèn)出我來了吧?
心中吐槽,他也沒有絲毫頭緒,只得暫時壓在了心底。
回到房間,開始吃飯,他看著正在收拾東西的聶曉云,好奇道:
“聶姑娘,那位乞丐恩人,如何有錢財贈與你呀?”
昨天,心中就存了這樣的疑問,此刻便隨口問了出來。
“呵呵,他呀,古靈精怪的,等你見了就知道了,想來不是什么真的乞丐的!”
笑了笑,聶曉云收拾完東西,跟著道:
“你先吃著,東西丟在那里就是,我先去前院開門了,”
“好,你先忙,不用管我的!”
笑著點點頭,方宏宇一邊吃,一邊回應(yīng)。
目送對方離去,他也知道廚房在哪里了,便去收拾了一下,這才換好了衣衫,溜達(dá)到了前院。
第一次進入前院,只見一個正房,沒有耳房廂房之類的配置;
正房分三間,中間是正廳,也是問診之所,桌椅診墊什么的,一應(yīng)俱全;
左邊的房間門口有個屏風(fēng),想來是需要私密檢查或治療的位置;
右邊的房間,飄出淡淡的中藥味道,正是藥材儲藏柜擺放的地方;
此刻,尚無人登門,聶曉云正在藥材房中拾掇著什么。
輕輕挑起簾子,方宏宇略微掃視一圈:
兩面墻都是藥柜,一面為木柜,擺著一些瓶瓶罐罐、木槌、木臼、滾輪什么的東西。
聶曉云正在稱量某種塊狀藥材,天平頗為精巧。
“方大哥,這里藥味重,莫要熏到了你!”
看見方宏宇進來,她笑著勸說了一句。
“無妨,倒是不覺的,”
擺了擺手,方宏宇笑了笑,悄然感應(yīng)了一下:
別看這里藥材不少,具有靈源氣的,極為稀少;
而且,就算是有靈源氣的藥材,含量也是極為低微;
比起那世外桃源的都要差了許多;
若是小圣再此,怕也看不上這些東西。
“聶大夫,聶大夫!”
正當(dāng)方宏宇要開口聊兩句時,院子中忽然傳來女子響亮的聲音,頗為急促。
趕忙放下手中的活計,聶曉云擦了擦手,剛忙走向外間。
方宏宇也沒再開口,跟了出來。
卻是一個中年的婦人,攙著一名中年漢子走了進來:
男子面色蠟黃,額頭滿是豆粒大小的汗珠,面現(xiàn)痛苦之色。
左臂按在上腹位置,十分用力,應(yīng)該就是那里的問題。
“聶大夫,我家這口子,剛剛突然就肚子疼起來了,你快給看看吧!”
扶著男子坐到了木凳上,婦人一臉焦急道。
點點頭,聶曉云走到診桌前,沒有著急把脈,沉聲道:
“趙大哥,你這腹痛是幾時開始的?”
“卯正之后,不到二刻吧,突然便疼了起來,揪著疼,厲害的很!”
男子中氣不足,說了幾句話,汗珠都滴落了下來。
眉頭一挑,聶曉云目中閃過一絲精芒,跟著道:
“可是吃過些什么,或者喝過什么嗎?”
“就,就吃了半根黃瓜,晨起有些渴,便吃了,跟著又喝了一口水,別的就沒什么了!”
砸吧了一下嘴,男子略微有些氣喘,痛苦之色愈甚。
點點頭,聶曉云目中閃過了然之色,笑著道:
“趙大哥,將腕子伸出來吧!”
“好!”
忍著疼,男子將手腕放在了診墊上。
三指輕輕探出,落在男子手腕之上,聶曉云雙目微微瞇起,默默感應(yīng)起來。
站在旁邊,方宏宇心念電轉(zhuǎn):
這就是老劉同志常說的“胃痙攣”嘛!
老方愛吸煙,偶爾吃些生冷的東西,便是這般表現(xiàn);
只要來上一針,馬上就好了!
不過,聶曉云的手段,顯然跟中醫(yī)很相似,就是不知道會如何處理呢?
很快,聶曉云的診斷就出來了:胃脘痛的一種。
治療方法:刮痧便可!
很快,聶曉云便讓趙姓男子,祛除了上衣,趴匐于桌上,用溫?zé)岬牟甲訉⒑蟊硯滋幉潦酶蓛簦?p> 跟著,又取了一塊牛角質(zhì)地的板子,蘸了些菜籽油,開始緩緩刮動。
挑了挑眉毛,方宏宇目中閃過新奇之色:
這玩意兒管用嗎?
老方同志,每次只需要來一針就好了;
還從未見過這樣的治療手段呢!
一點琢磨,他一邊觀瞧:
約莫一刻鐘,聶曉云的額頭都見汗時,趙性男子的面色終于緩和了下來,疼痛好了許多了。
又刮了半刻鐘,趙姓男子終于面色紅暈了起來,沒有絲毫的不適了。
“多謝聶大夫了,多謝了!”
雙手抱拳,男子面上滿是感激之色,同時給了婦人一個眼色。
婦人趕忙從懷里掏出一塊碎銀子,就要放在桌上。
“不必了,趙家嫂子,都不是外人,不用如此客氣的!”
擺了擺手,聶曉云輕輕擦拭一下額頭的汗水。
挑了挑眉頭,婦人笑著搖搖頭,還是將銀子放在了桌上:
“那不行,你這辛苦了半天,哪有不收診金的道理,”
“只是,我們這邊的條件有限,只有這些,還望聶大夫莫要嫌棄才好!”
“真的不用,趙家嫂子,平日里,你們沒少幫我,真的用不著!”
放下牛角板,聶夏云撿起銀子,塞回了婦人手中。
“這,這可不行……”
不肯收回,婦人與聶曉云推讓起來。
男子也幫著說話,非要聶曉云手下。
最終卻是被聶曉云一句:
“若是這般,以后就不給你們診治”
給拒了回去,千恩萬謝的走了。
“想不到,這中醫(yī)手段也蠻高明的呢!”
心中暗暗驚奇,方宏宇目送趙氏夫婦離開,倒也沒有多問:
想來,聶曉云不肯收診金,自然有她的道理;
自己跟人家也不是太熟,沒必要多嘴。
收拾了一下東西,聶曉云沖著方宏宇笑了笑,便又回到右邊的藥方,繼續(xù)去收拾藥材去了。
跟了過去,方宏宇看著對方稱量完畢,將塊狀的藥材,放入了黑色的“臼”子當(dāng)中,輕輕錘擊起來。
也許是剛剛的刮痧用力太過,聶曉云這會兒倒是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
僅僅錘擊了幾下,就停了下來,稍稍活動了一下手腕。
看到這里,方宏宇趕忙走上前去:
“聶姑娘,我來搗藥吧,你剛剛累的不輕!”
微微一愣,聶曉云沒想到方宏宇會這么說,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畢竟,在她的心中,還是將方宏宇當(dāng)成了一個病患而已。
說著話,方宏宇已然走到了她的面前,準(zhǔn)備去接木槌了。
“這,這不太合適的…”
皺了皺眉,聶曉云本能的抽了抽手。
笑了笑,方宏宇繼續(xù)將手伸了過去:
“呵呵,我閑著也是閑著,正好還能學(xué)習(xí)些知識,”
“剛剛看你那手段,還真是羨慕的緊呢!”
看著方宏宇真誠的眼神,聶曉云沉吟了一下,終于將木槌交給了他:
“那就謝謝你了!”
“不過,我還沒出師呢,本事還差得遠(yuǎn),教不了什么的!”
話到最后,她的臉色微微紅了起來。
“呃?可我看你剛剛的手段很高明呢!”
微微一愣,方宏宇接過木槌,開始敲擊的同時,略帶疑惑道。
笑著搖搖頭,聶曉云揉了揉手腕道:
“不過是常見的胃脘痛,算不得什么高明手段,”
“那趙家大哥,平日里還愛些生冷,又好兩口酒,”
“想來這胃部本就有些毛病,涼水一激,自然就犯了,好治的很,”
“若是真的有些嚴(yán)重的毛病,我也無甚好方法的!”
“所以,我才不敢掛牌子,只是給附近的人,看些小病,積累些經(jīng)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