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放射物的知識我比黎平懂得多。但碟盤具有放射性我還真是沒有料到。
我說:“沒錯,這兩件文物曾經(jīng)和一件奇怪的物品在一起呆了很久,可能這個物品具有放射性”。
“張先生,如果方便的話我能看一下你所說的這個物品?”
“不能,它不是文物,也與這次文物交接沒有一點關系。”我一口拒絕。
“呃,張先生,我對你的那件物品感興趣是有原因的,其一,放射性物質的輻射對人體都有傷害,我是從你的健康安全著想。其二,我的那件檢測儀很是先進,它能分辨出世界上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的所有射線類型并立刻把類別顯示出來,而文物上的輻射卻不在任何分類里。其三,在幾年前的一次考古活動中,在一片山區(qū)也檢測出這種奇怪的輻射,只不過很是微弱,時有時無。”
不明輻射,考古活動。我心一動。仔細權衡了一下后拿著背包再次下樓把碟盤取了上來。
黎平第一眼看見碟盤,驚訝的張大嘴巴。旁邊的黑衣猛男戴好手套,從我手里接過碟盤,先用檢測儀對碟盤進行了一番輻射劑量檢測,說在安全范圍內。然后輕輕放到李平面前的茶幾上。
黎平用戴手套的雙手把碟盤拿起來,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她問我知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我搖搖頭。她又問我是從哪里得到此物的,我當然不能說是自己400年前在天啟大爆炸現(xiàn)場撿的,沒有回答她。
“我見過這個東西!”黎平放下碟盤,平靜的望著我的眼睛說。
現(xiàn)在該輪到我驚訝了。黎平打開手提包,取出筆記本電腦,翻出一張照片給我看。
那是一張壁畫照片,壁畫是在石壁面雕刻而成的,線條粗獷古樸,雕磨精美。畫面上幾個人俯首跪拜,為首的一人把一只圓蝶形物體舉過頭頂。蝶心有孔,蝶面一行鍥形文字一樣的圖案。和我的碟盤上圖案一模一樣。李平說這張照片就是在那片檢測到不明放射性區(qū)域拍攝的。
當年我獲得碟盤后,曾經(jīng)費盡心思探究它的來歷用途構造,但最終一無所獲,只有把它與玉璽藏于山腹。沒想到400多年后的今天,壁畫的意外出現(xiàn)。對碟盤秘密的剖析終于有了一絲線索。
“黎博士能告訴我那片區(qū)域的準確位置嗎?”我試探著問。
她狡黠的一笑,沒有回答我。這女人是在報復我對她的有所隱瞞。
既然她不肯說,那只有靠自己調查了。我想現(xiàn)在應該把在碟盤的的事放一邊,錢的事才是重點。我提醒李黎平應該把玉璽的交接程序走完。
她有點不好意思的莞爾一笑,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那邊顯然由專人在配合這次活動,黎平問我怎么轉賬,我給了她一個德國柏林銀行的賬號。她寫在了紙上,與我核實兩遍,確定無誤后報給了電話對方。
過了5分鐘。我手機上收到戴克發(fā)來的短信,收到華國匯款500萬美元。
兩個西裝男小心翼翼的把兩枚玉璽裝進一個手提密碼箱內,禮貌的跟我打了個招呼。帶著手提箱與器械箱走了。
黎平?jīng)]有走,她站起來給自己倒了杯茶,端著杯子過來坐到沙發(fā)上,笑迷迷的看著我。
我有點納悶,一邊把碟盤裝回背包一邊問她:“黎博士還有什么事嗎”
“當然,還是你口袋里那個東西的事”
“我口袋里這個東西不賣?!?p> “沒人說要買你的這個寶貝疙瘩呀”黎平不禁笑出聲來,這個美顏少婦笑起來媚姿橫生,儀態(tài)萬方。與剛才莊重嚴肅的樣子若判兩人。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張先生,你我都是聰明人,這會也沒有他人,咱們能不能開誠布公的交談一會?”
“當然可以,你想怎么談?”我望著她說。我能推測出她要說什么。
“我對你那件寶貝的來歷很感興趣,也發(fā)現(xiàn)你對自己的寶貝卻也不甚了解,充滿疑問。現(xiàn)在我能給你提供更多的線索讓你了解它。”
這個女人甚是聰明。我不置一詞。反問道:“黎教授為什么對這件東西如此興趣?”
“家父因他傷殘?!崩杵綄ξ业脑尞惐砬榭戳艘谎?。她表情嚴肅的繼續(xù)說道:“這張壁畫照片是我父親三年前在考古過程中拍的,他把同期拍的一些照片傳上網(wǎng)絡不久的一個晚上,辦公室闖進一個黑衣人,他向家父逼問圖中碟盤的事,拿走了關于那次考古的所有資料。最后對家父還痛下狠手?!?p> “令尊他還好吧?”盡管我知道老教授還活著,還是關切的問。
“也算家父命大,因為搶救及時,人救活了,但余生只能以輪椅代步了?!?p> 我終于搞清楚黎平為什么對碟盤如此關注了。但我依然不能跟她說真話。我說:“那個碟盤也是多年前在國外一個古玩市場偶遇,看著好玩就花錢買下,至于他的來歷現(xiàn)在肯定無從查起了?!?p> “對于令尊的不幸我深表同情與歉意。遲些時候我會親自上門去探望拜訪我的老朋友?!?p> 黎平微微一笑,她說:“想必蝶盤對張先生甚是重要,不然也不會與那么些珍貴的玉璽放在一起收藏那么久,我是考古學家,家父傷殘也拜碟盤所害賜,于情于理我都要對蝶盤探個究竟。我有一個大膽的設想,想邀請張先生與我一同前往發(fā)現(xiàn)這幅壁畫的地方,借張先生的豐富的閱歷經(jīng)驗,共同找尋出碟盤背后的秘密?!?p> 正合我意!但我不想讓黎平看出來。就猶豫不決的說:“你提的這個建議聽起來也不錯??墒俏乙呀?jīng)預約了京都協(xié)和醫(yī)院的專家,要帶侄女去治療嗓子”。
黎平想了想說:京都協(xié)和醫(yī)院我有同學在那當領導,看病不需要預約。如果病情很急,我可以安排我同事帶你侄女先回京都去看醫(yī)生,如果病情不是很急,那咱們可以先去那片山區(qū),我估算也就是來去五六天的時間,完了咱們一塊回京都。家父對張先生很是欽佩,一直對我提說你的博學多才,胸襟寬廣。如果張先生能同我一起回去把碟盤的秘密說給家父,那家父肯定開心的不得了?!?p> 黎平開始給我戴高帽子,還說的無懈可擊,讓我無法再有推辭。
“好吧,那等晚上我侄女回來我跟她商量下給你回話?!?p> 黎平的目的基本達到,她起來與我握手告辭,我送她到門口時她回首一笑說:“家父還說過你一身正氣,深藏不露?!?p> 我聽不出這幾個詞的褒貶,但也懶滴多想。我給丫頭發(fā)了個信息,讓她早點回來,明天我們出發(fā),暫時不要告訴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