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的是你們血緣上的祖父?!币痪湓挳敃r讓衛(wèi)綾詠愣在了座位上,本來想添茶水的手凝固在了半空,她的大腦努力咀嚼這句話,她提著一口氣,又呼出了一大口氣不可置信的開口:“你這可是皇家秘聞啊……”
她又平復了一下心理,還是有些不置信:“你真的不是從民間哪聽來的摻雜著香艷意淫的茶余飯后的大不韙談資?”
古方笑著搖了搖頭:“說回高家,如果不是入宮的偶然發(fā)現(xiàn)?!彼f著偶然時,眼里帶著溫柔和慶幸,“我估計會被高家做的假象騙過去,高家一直隸屬留淵,可自從老頭子,也就是我父親死后,便不太受管。你們也注意點高家,不要和高家的人太過接近。我會盡快處理他們的?!边@句話是特地囑咐衛(wèi)綾詠的。衛(wèi)綾詠本想開口辯駁,高家可送給她一隊的護衛(wèi)。但她轉念一想,古筱目前看起來也不像和高家有聯(lián)系的樣子,是不是不可能是古方借高家送的?她理智的閉了嘴,準備抽時間炸一下古筱。
“衛(wèi)綾玨身體我會留下一副藥,服用七日毒便會清了,不過副作用是子嗣怕是沒了?!惫欧接行┠钅畈簧岬目戳艘谎坌l(wèi)綾詠,本想著立即帶她走,可是他當時太高興忘記了蠱體的副作用。高家還要處理,還有留淵,本想讓那幾個長老內斗自己打發(fā)打發(fā)無聊的時間,可現(xiàn)在他又更重要的事要做了。
他的女兒,一定要有最好的。
衛(wèi)綾詠不知道古方為什么看著她的眼神炯炯有神,仿佛迸裂出光,一旁的衛(wèi)綾桑早就察覺出異樣。他早就覺得古方對衛(wèi)綾詠的態(tài)度太過奇怪了,可又不知道奇怪從哪而起。
“你這是要走了?”衛(wèi)綾桑將手搭在衛(wèi)綾詠的椅子上,占有欲十足的開口?!拔覀兊慕灰??”話還未說完,古方便點了點頭,一副差點忘記的模樣:“我明日再走?!毖韵轮獗闶墙裢矶加锌?,恭候太子大駕。他也將手搭在衛(wèi)綾詠的椅子上,學著衛(wèi)綾桑的樣子,抿著唇不再開口。
一邊是哥哥,一邊是可以提供一個全新身份的‘父親’,衛(wèi)綾詠理智的選擇了開溜,她將椅子往后拉了一步,訕笑的摸著自己的肚子,一邊喊著自己餓了,一邊往外走。
“所以我妹妹也會因為成為蠱體的緣故變傻嗎?”隨著衛(wèi)綾詠的離開,原本說話帶笑的男孩和男人都收斂了笑意,開口就是冷冰冰的。
“會有辦法的。她目前只是將衛(wèi)綾玨的蠱蟲吸到身體里了,蠱蟲數(shù)量少種類單一并無大礙?!惫欧絿@了口氣,其實他心里也沒太多的把握。
“你再把你的手給我把把脈?!彼珠_口。
“果然。你沾過她的血了?”古方又細細把脈,發(fā)現(xiàn)蠱蟲并未解,而是因為衛(wèi)綾詠的血液進入,所有蠱蟲被安撫住了。
“是有。”衛(wèi)綾桑想到書房那次。
“你運氣倒好,你中的蠱并未解,但目前達到了一種平衡,衛(wèi)能只會對你十分親近,而不至于到‘欲’的程度。不過隨著時間推移會不會突然惡化,暫時不知。你要徹底拔除還是需要和衛(wèi)綾玨一樣,也就是吃下燁誕花或用燁誕花泡澡后,接觸衛(wèi)綾詠的血,最后由衛(wèi)綾詠的身體承受蠱蟲。”古方淡然的開口,一掃方才對衛(wèi)綾詠言語的親近,滿是冷漠,仿佛談論的不是一個人只是一個工具:“反正都只是凝心蠱,并不會給她帶來什么負擔?!?p> “這個蠱只會對我父皇起效?”他并沒有搭理古方的話,只是反而詢問道。
得到肯定答復后,他點點頭:“那就這樣吧。你會盡力救我妹妹嗎?”他半晌又輕輕的開口,像是做出了個決定:“我猜你這次找上我只是想將攏歷皇室弄得一團亂吧。如果,如果你能救她,我可以做提供幫助,無論你需要我做什么?要這江山也好,要你姐姐孩子的所有血脈滅亡也好,我都可以出力。”
“只求你能救他。”他垂下了頭,低聲下氣的希冀著。
古方看著衛(wèi)綾桑,仿佛又一次看到了當初的自己,他跪在父親面前,祈求著父親救救姐姐,可父親反而是幕后黑手。
“嗯。”他點了點頭。他能放心去為衛(wèi)綾詠尋找解法了,他裝作冷漠也只是為了試探衛(wèi)綾桑對衛(wèi)綾詠的用心而已。
“剛才因為衛(wèi)綾詠在,我并沒有說太細。實際上老頭給他們下的是懾心蠱,這個蠱蟲不能違背下蠱者,但姐姐從小便被喂食各種藥,還有血脈的緣故,蠱蟲在她身體里能隨意的變異,并不是所有蠱蟲都相安無事的待在她身體里,而是所有蠱蟲進入她的身體就會變成原蠱,能隨著姐姐的使用變幻作用?!?p> “很神奇不是嗎?這是在發(fā)生了那件事后那老頭才發(fā)現(xiàn)的。三個皇子順利登上了皇位后,所生下的孩子在三歲時都被親生母親直接生啖而死。那是‘欲’的最癲狂的一種狀態(tài)。那件事像連鎖反應一般,后宮所有人都或重或輕的中了蠱。淫亂而且血腥?!?p> 古方一手用茶杯撇著茶沫,嗅著手里衛(wèi)綾詠泡的茶。
“老頭知道壞事,為了他的停戰(zhàn)計劃,便撒謊道是我姐姐的詛咒,雖然始作俑者是他,但他推脫的一干二凈。野生的凝心蠱的伴生花是燁誕花,燁誕花也能解蠱,便制作成了藥丸給人服下??伤麄冎械眯M并不是野生的,所以死傷了一些?!?p> “我在書房翻過日志,五十年前,因為瘟疫,后宮換掉了大批宮人,一些嬪妃和皇子也喪生在那場瘟疫中,可我翻閱同時期的地方志可并沒有瘟疫的說法?!毙l(wèi)綾桑像是有些解惑,古方講出來的事太過奇幻,但卻又對的上日志。
“今年我已經六十有多了,你父皇還要大。”他古方說完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代價罷了?!?p> “老頭因為三國都死傷不少無辜之人,心懷不安,覺得自己雙手沾滿了鮮血。知道凝心蠱作祟后便要求將剛出生的帶有胎記的孩子交于他,為了避免有人私自藏匿孩子再著禍事,便在三個國家分別成立了一個家族,專門負責十五歲時的成人禮時,在池子里加入燁誕花。南雁和籬落的皇帝知道是詛咒,心里也覺得心虛,也都鼎力執(zhí)行著,成人禮也從那年開始從早上變成了晚上?!?p> “但是,唯有衛(wèi)貍不同。”古方提到這個名字時,從心底里厭惡。
“上三代帝王?”
“是的,另外兩個帝王在發(fā)生了那件事后,心里是內疚的,于是老老實實的照辦,還將這件秘辛寫進了冊子里,傳給下一代皇帝。南雁還切實的付出了代價,唯有衛(wèi)貍他傳位于自己大兒子,私底下卻斷了大兒子的子嗣。所有后宮嬪妃的子嗣都不是他的。而是我那可憐的侄子的,最后縱欲過度,沒活過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