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平平本以為提早交卷,趕著去玩游戲就結束了。
他用精神力偽裝了下自己,直接跑到了預計要接送的點。
誰知道剛上車,開車的司機說,
“還有五個小時才開始,你們怎么都來這么早?”
五個小時?
“我為什么要提早交卷?
因為帥嗎?”
頭疼得要死,
一段來自孫小喪的記憶充斥著孫平平的腦海讓他欲哭無淚。
孫小喪,
你個套娃!
…
…
夏日炎炎,
追逐著常人看不見孫小喪的于熙城被他送進……入目所見最近的公共廁所。
孫平平走進一間隔間,從容的關上了門就聽見搶來的對講機里發(fā)出一種獨特的波動。
在繼承自孫平平的記憶中,他管這個叫做精神力波動。
孫小喪知道,
在滬海生命科學院,那個秘密研究外星科技并一定程度上復刻成功的地方。
最終小批量量產了這種型號的對講機,也研究出了對講機的使用方法。
從而避免了上級文明價格高昂的兌換列表再在藍星這個積貧積弱的自治省身上,
再擼走一層羊毛。
它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念。
念,
是喪尸對精神力的具體應用。
生命科學院的專家在筆記上寫,精神力能力除了自我覺醒的那些天賦,還需要別的招式。
就像武俠小說,
張無忌空有一身內力,沒學過任何招式,被布袋和尚輕松就套走了。
內力再多,不過是個好用點的沙包罷了。
孫小喪為了理解這位老教授的話,不得不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倚天屠龍記》。
人類的精神力能力者通過學習,也可以使用念。
喪尸因為身體構造的原因做不到流利的說話,但不斷進化產生智慧以后它們必然需要交流。
喪尸,原本就是因為病毒感染而導致變異的人類。
人類能制造工具、器械,喪尸也能量產符合大家交流需求的翻譯設備。
于是,便有了專門研制而成的對講機。
這一型號的對講機最早是喪尸大軍的產品。
孫平平進入公廁隔間,鎖好門就隱身了。
隨后精神力懸浮著自己從隔間的上方離開了,并迎面從于熙城的身旁走過。
于熙城知道孫平平會隱身嗎?
他不知道,
他只能傻傻的沖向目標所在的方向。
而吳彥安排的行動組也一點一點向追蹤裝置所在的方向靠攏。
于熙城進入公廁,立馬追進男廁所,把正在方便的人驚了一跳。
“你*,差點一哆嗦撒褲子上?!?p> “***”
“你*的,趕著投胎啊!”
也有人淡定如常從容不迫的,
“見怪不怪,這小子腰上有這個?!?p> 此人在腰上對大家做了個槍的手勢,原本脾氣火爆嘴里念著“找揍”正要湊上前去理論的漢子瞬間沒了聲。
于熙城理都沒理,光顧著一個個蹲位找過去。
外面都找過了,里面還有兩排蹲位。
第一個是空的,第二個有人,第三個他剛準備開門,門從里面被人鎖住了。
***
彭子葉的證件怎么不見的?
不用問,
也不需要猜。
吳彥意識到在如此夏日,孫平平特地讓個兩百多斤身手靈活的胖子跑圈…
實在是并不只是為了讓對方中暑而已。
他,
早該想到的。
但吳彥需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其中最重要的幾乎要將他的精神壓得時時刻刻緊繃的不是皮卡丘,
而是喪尸潮。
每年都有專家預測,
“今年的喪尸潮很有可能在滬海!”
“每年!”
見鬼的每年!
對講機恰到好處的又傳來了皮卡丘的通訊。
見鬼的皮卡丘!
“你想怎么樣?”
吳彥氣勢洶洶。
“不怎么樣,”
通訊里依然是皮卡丘欠扁的語氣,
“我就想讓他進去?!?p> “做戰(zhàn)忽局探員做久了,國家暴力機構是什么樣子你們不知道嗎?”
孫平平故意用最壞人的語氣激發(fā)吳隊的情緒,他需要裝作一個電影里看到的那種讓人恨的牙癢癢的角色。
孫平平太年輕,他的手法太過稚嫩。
他甚至覺得,自己這種對吳隊這種經年老吏做出如此挑釁的行為會被輕易的識破。
從而萬劫不復。
但孫小喪留給他的記憶卻讓他不得不主動出擊,而不是像個真正12歲的小孩子一樣。
痛苦的,
決絕的,
選擇……
另一方面,
他的這句話又暴露了不明就里的群眾對戰(zhàn)忽局探員的偏見。
這和皮卡丘的人設很搭,容易讓吳隊以為自己只是個誤入歧途的孩子。
他本質上不是個壞孩子。
從而降低他的警惕。
以至于,
當真正的他要做的事情發(fā)生的時候,
對方才有可能因為剛才一時的心軟而更加憤怒。
“喪尸圍城時期法制松散,道德敗壞,犯罪分子沒有底線。須從嚴治法,從重量刑。
那些年,若不是嚴打嚴判,犯罪的成本過低,社會動蕩得不知道什么樣子?!?p> “但,
即使如此,
一直以來,戰(zhàn)忽局都是公平公正的?!?p> 吳彥嚴肅的同對講機那頭的皮卡丘說,
“我不明白你為什么對我們存在偏見?”
“我們從未冤枉過一個好人,
也從未放過一個壞人?!?p> “我不反駁你的冠冕堂皇,”
沿路屏蔽攝像頭中對講機的光學影像,路人對漂浮在半空中的帶豬尾巴的小黑盒子視而不見。
于是,
對講機這樣東西本身在這個世界里就成為了從未在街道中間飄浮過的對講機。
不僅平常人看不見,
跟在孫平平身旁的《星宇紀元》玩家,也同樣并不知道對講機的存在。
那個從專車上下來就一聲不吭且光明正大跟在孫平平身邊的人。
大約,
是個散人狀態(tài)的精神力能力者。
巧合的是,
必須置身事外的孫平平正需要這樣一個能給他開不在場證明的工具人。
聽了吳隊長的辯白,
孫平平犀利的用事實預備打臉,
“我被請去喝茶會經歷到的事情,你的下屬會替我經歷到?!?p> “另外,”
“有些人,”
孫平平小孩子的聲音透過對講機直達吳彥的腦仁。
“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對說一句。”
“可,坐在審訊室的犯人專座上,讓他交代他的犯罪事實?”
孫平平笑,
小惡魔的蠱惑開始發(fā)力。
“于熙城有瀆職,”
孫平平毫不留情的當著吳彥的面掰扯他在之前的一系列行動中做了什么。
“他的對講機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完整的搶了?!?p> “如果,我搶的是槍呢?”
“他的探員證丟了?!?p> “丟探員證這件事,你們要內部處分的吧?是不是要記檔?”
“可這些都是你干的。”吳彥說。
“你想說情有可原?”
“我說事實俱在。”
正常人孫平平快步走向菜場,他不是去看熱鬧,而是他乘車的站牌就在菜場不遠。
提前五個小時做專車,
然后迎接喪尸潮?
他又不傻!
穿過菜場是近路,他不能違反孫行尸日常的行為準則。
理所當然的,
他不得不止步于普通人巡警拉的封鎖線。圍觀黨、吃瓜黨不知凡幾,大街都在拍照拍視頻發(fā)朋友圈。
“止步,前方有特殊感染者,此處禁止通行?!?p> “哦,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