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書房的門打開,涂中天穿著居家襯衫,袖子高高挽起,從里面走了出來。
涂衣衣見狀,甩開季雪妃的手,整個人故意往茶幾上撞去,苦肉計屢試屢爽。
她的額頭果然磕出了血,嚇得沙發(fā)上的涂蔓尖聲大叫:“姐……姐姐?你的臉……流血了!”
涂衣衣厭惡地翻了翻白眼,聽到她做作的聲音,惡心想吐。
下一刻,她抬起眸,眼中蓄滿淚水,任由血跡模糊了自己的臉龐,這精湛的演技讓母女二人都愣住了。
“小媽,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你也不用這么針對我吧?雖然我不是你親生的,但我卻一直把你當成親媽媽,你為什么要打我?”
涂衣衣將白蓮花的潛質(zhì)發(fā)揮到極致。
上一世涂蔓最喜歡裝柔弱,所有的男人都圍著她轉。
現(xiàn)在她還是一個黃毛小丫頭,手段拙劣浮夸,自然不是她的對手了!
“好你個白眼狼,真應該死在外面,省得全家跟著你這個克母的掃把星晦氣!”季雪妃委屈了,沒想到被這個賤丫頭給算計了。
她倒是想動手,但還沒來得及做呢!
涂中天一下樓來就聽到了妻子口中這句話,他臉色頓時沉如鍋底。
“夠了,都給我住口!”
男人火冒三丈,想起前妻因病痛折磨至死,目光落到涂衣衣臉上,那鮮紅的血刺痛了他的眼睛:“還愣著干什么,去把臉洗洗,包扎上藥!”
“哦?!蓖恳乱聫牡厣吓榔饋?,她知道自己的苦肉計,對父親沒有半分作用,換不來他的絲毫憐憫和心疼。
上一世,他們父女爭吵,季雪妃都會好言相勸,卻每次都適得其反。
現(xiàn)在看來,這個女人就是故意的!
挑撥了他們父女的關系,又讓她逃避家庭關系,四年不曾回家。
涂衣衣慢吞吞地走去洗手間,她面無表情盯著父親看了一眼。
男人愣了一下,這丫頭以前從來不敢正視自己的眼睛,他最煩的就是她那副沒出息的模樣,膽小懦弱,又喜歡惹事生非。
現(xiàn)在這是怎么了?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涂衣衣洗完臉出來,隨手扯了幾張紙巾,胡亂在臉上擦著。
她邊走邊語氣冷淡的喊:“李阿姨,把醫(yī)藥箱拿來,你想看我毀容么?居然還在那里發(fā)呆!”
“小姐,藥箱來了?!北D沸⌒囊硪淼靥嫠幚韨?。
涂衣衣掃視著他們每個人臉上表情的變化,心中冷笑不已,“要是我破相了,傳出去街坊鄰居會怎么想?不知情的還以為你們虐待孩子!”
像涂中天這種愛面子的男人,不管關起門來怎么鬧,他絕對不會允許丑事傳出去的!
涂衣衣見大家一副吃癟的表情,彎了彎嘴角,直接走過去坐在沙發(fā)上,任由保姆給她處理傷口。
涂蔓疑惑地瞟了她一眼:“姐姐,你對自己真狠,不怕余生哥哥嫌棄你這副樣子么?”
她指了指涂衣衣的額頭,女孩子的臉多重要啊,如果留下疤痕,那可就一輩子都遭男人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