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
關(guān)于埃比澤姆的國家圖書館,阿皮還真聽大寬提起過。此刻晴方提及,阿皮不由苦笑了笑,道:“國家圖書館的確是對公眾開放,但想要到圖書館內(nèi)查閱書籍,必須要登記完整的姓名,并提供5埃比的押金。”
晴方的大眼睛瞪的更大了:“是呀,這有什么問題嗎?”
這下連大寬都忍不住說道:“小姐呀,5埃比呢!我天天去工地搬磚不吃不喝的話,也得兩三年才能攢下5埃比??!”
阿皮亦道:“而且要登記完整的姓名,我們沒有姓氏的常民,無論如何都滿足不了這個條件??!”
晴方張張嘴,又合上了。在這兩人面前,她頭一次才真正知道,“常民”是個什么物種。
瞅著晴方變幻的臉色,阿皮又道:“晴方小姐來參加試煉是為了什么?哦,我記得您提起過,試煉是造福埃比澤姆的,所以您來參加,是為了內(nèi)心崇高的追求,對嗎?”
晴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阿皮,只覺得阿皮滿口的“您”字,十分刺耳,不由略帶了煩躁,道:“別老‘您’‘您’的……你們也別叫我小姐什么的,叫我名字好了?!?p> “那怎么可以!”大寬急忙擺手道,“您是最尊貴的小姐……”
阿皮卻是恭敬不如從命:“晴方,你可知道我們來參加試煉是為了什么?”
“為了什么?”
“很簡單,為了獎金?!卑⑵の⑿Φ溃坝辛诉@筆獎金,大寬才能多攢些積蓄,而我也才能付得起房租。”
晴方皺起了眉頭:“你們參加試煉的動機(jī)很不純粹,簡直就是……”
“簡直就是褻瀆神圣的阿爾忒爾之神,你是想說這個嗎?”阿皮打斷了晴方,道,“可是,如果阿爾忒爾之神是位仁慈的神祇,我想,他老人家也會同情我們的遭遇,并慷慨地贈予我們最狗屎的運(yùn)氣的?!?p> 這種無賴之詞,晴方是最聽不慣的。但不知為何,譴責(zé)這無賴的話到了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來。晴方憋了半天,才撂下句:“你走你的狗屎運(yùn)好了!”
說罷,晴方一甩頭發(fā),沿著來時的路往東邊走去。走了幾步,她聽見身后動靜,不由又回頭去看,卻看見阿皮和大寬兩人一前一后,竟繼續(xù)南行,往林深處去了。
晴方不由站住腳,猶豫一下,還是沖他們兩人背影喊道:“喂!我都跟你們說了,里頭有飛雞窩,你們還要去送死?”
飛雞窩里情勢復(fù)雜,即便是晴方做足了準(zhǔn)備,適才探了一探之后,還是謹(jǐn)慎地選擇了退出??蛇@兩個傻瓜,什么防備都沒有,也沒見有什么特殊功夫,竟就這樣往里闖?這不是找死還是什么?
“我的寵物驢還在里頭,我不能放它一驢孤身在那里??!”阿皮頭也沒回地喊了一嗓子。
大寬抱緊了棍子,回頭對晴方展露出一個僵硬的笑來:“沒……沒事,我們找回細(xì)雪就……就出來?!?p> 晴方在原地站了片刻,跺了跺腳,終究還是折回身,跟在那兩人身后,閃身進(jìn)了密林之中。
雖然這兩個人與她毫無關(guān)系,但是晴方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兩人去送死啊。
越往林中走,光線愈發(fā)幽暗。阿皮一邊仔細(xì)打量著四周環(huán)境,一邊喚著細(xì)雪的名字。他突然聽見身后穿過草叢的腳步聲,回頭瞧見晴方,不由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了出來,正要說些什么和晴方套套近乎,卻見晴方板了臉,一臉公事公辦的模樣,道:
“我的良心讓我無法見死不救,所以我回來只是出于人道主義,并不代表我認(rèn)可你們,也不代表我認(rèn)可你們參加試煉的初衷。”
“那都不是事兒!”阿皮笑瞇瞇道,“晴方小姐能對我們伸出援手,我和大寬已經(jīng)感激不盡了。”
管她什么立場原則,她能回來搭把手,本身就幫了大忙了。阿皮心道。且不說這位貴族小姐掌握了多少資料信息,光是她箭無虛發(fā)這一點(diǎn),就頂大用了啊。
大寬的高興則表達(dá)直接的多,兩只眼睛都笑沒了:“多謝晴方小姐?!?p> “好了,說正事吧?!鼻绶絺?cè)身走到了阿皮前方,在前頭帶起路,“我剛才往這里面走了一些距離,才發(fā)現(xiàn)這里是飛雞的巢穴,大約有十來只飛雞聚集在一起,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著……沒有蛋?”
晴方又停下了腳步,回頭瞪著阿皮:“什么?”
阿皮抓抓后腦勺:“有句俗話叫‘人多瞎搗亂,雞多不下蛋’,所以飛雞多了就……”
“你就閉嘴吧!”晴方給他丟下一個白眼,扭回頭繼續(xù)往前走。
“不是你問我的嗎……”阿皮挺委屈。
大寬在后面小心翼翼道:“飛雞極為兇猛,攻擊性極強(qiáng),一只都挺難對付的,要是十幾只,豈不是更加的……難對付?”
“總算還有個明白人,”晴方大踏步往前走著,道,“但你只說對了一半?!?p> “另一半是什么?”阿皮問道。
晴方道:“另一半的事實(shí)就是,飛雞不僅兇猛,而且極為狡猾。它們隨便單獨(dú)的一只拎出來,都足以擒殺一個毫無防備的人類;而數(shù)只飛雞聚在一起,它們更會像人類社會一樣分工協(xié)作!即便是最最高超的獵人,而且還配備了足夠的裝備,一旦落入飛雞聚集的巢窩,也是會落得個被圍剿的下場。而且,飛雞的食量極大,一只飛雞一頓吃下一條狗完全不成問題。”
“???”阿皮和大寬聽的俱是倒吸一口涼氣。
晴方終于肯賞臉回頭看他們一眼了:“怕了?”
“說不怕那準(zhǔn)是騙人,”阿皮老老實(shí)實(shí)道,“但是,再怕我也得把細(xì)雪找回來啊!”
“細(xì)雪就是你的寵物?”晴方不由又看了他一眼:“看來你和你的寵物感情挺深??!”
阿皮點(diǎn)頭道:“那是,我和細(xì)雪相依為命……”以及全要靠細(xì)雪通過試煉?。?p> 晴方臉色略微緩和了些。對寵物有如此愛心的人,本性大概也壞不到哪里去吧?
晴方將背著的長弓取下來拿在手中,放慢了腳步,道:“再往前走,就要靠近飛雞窩了,你們把腳步放輕些,因?yàn)轱w雞對聲音極為敏感,稍有動靜就會派出哨兵飛雞來做偵查……”
“這么說,剛才被射中的那只飛雞,就是它們的哨兵了?”阿皮低聲問道。
“嗯,”晴方道,“原本我還以為是我驚動了它們,誰知道是你們在后頭喧鬧引起了它們的注意?!?p> 阿皮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忙向晴方問道:“對了,你剛才是從飛雞窩這邊往外走,難道沒發(fā)現(xiàn)細(xì)雪的蹤跡嗎?”
吃碗大鍋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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