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有藏地干尸的欣賞,在哪?”丁丁好奇的問。丁丁有些摸不著頭腦,又想看藏地干尸,只是一個勁問許文強,他還沒意識到此刻的許文強意見有些不正常。干尸?莊隱立刻想起了山洞里那具穿袈裟的喇嘛干尸。
許文強聲音有些抖,驚魂未定的樣子說:“我看見窗外有一只干尸,黑瘦得只有骨頭,它在盯著我看?!?p> “你看見窗外有一只干尸,還是黑瘦的?”丁丁重復著許文強的話,“你看見那只干尸在窗外,還盯著你,在哪里,我也想看看它?!倍《∮X得許文強在瞎扯淡,故意拿話問他。
許文強緊張的連連點頭,還把手指向了窗戶。這時莊隱已經看出不對勁,他打開了窗戶,外面藏地的寒風呼呼的吹進來,莊隱向外張望,黑暗里除了大山大樹什么都看不清楚。難道山洞里那喇嘛干尸詐尸了,那么冷的天居然半夜里跑出來了。
丁丁沒聲好氣的叉著腰,低聲說,“干尸我是沒看到,你是不是看錯了?”
“不,絕對不是,我真的看見一只黑色的干尸就躲在窗外邊的樹上!”許文強的口氣是害怕的,除非平常演技很好,實在不像是亂編瞎說的樣子。
莊隱搖搖頭把窗戶關上。窗外那棵樹不大,那點葉子哪里躲得了一只干尸,莊隱不安的看著許文強意識到事情不好了。丁丁以為許文強在沒事找事瞎編,懶得理許文強,干尸又看不到失去了興致,丁丁早早地睡下不再想什么干尸的事。房間里早早熄了燈,三個男人無所事事的睡下了。黑暗的房間鬼氣森森,窗外一雙惡毒的眼睛一直往里盯著,氣氛凝重,可三個男人毫無所知。
躺在床上,莊隱想起公園廁所邊山洞里的喇嘛干尸,心里有種不安,他坐起來走出房間到外面不停地抽煙,基本睡不著,總覺得事情有怪。他給狼人野發(fā)了條微信:“我有個隊友看到了干尸,不知道是不是山洞里面那只跑出來了?!?p> 不知在哪片藏地山旮旯里的狼人野半天才憋出一句話回復說:“他這回中計了?!?p> 聽狼人野這么一說莊隱也跟著慌了,聽狼人野的意思想必事情比較麻煩。之前莊隱也是太大意,山洞里的空氣有古怪,居然感覺不到棺材里面有邪性的東西存在,沒往深處想就把棺材給打開了。而現在居然遇見一個干尸什么東西跑了出來,這顯然是完全有可能的。如果山洞是一個棺槨,按照低級的墓葬規(guī)模里面只有一副棺材就可以了,可是回想起來山洞的洞壁上那些手寫的朱砂經文,似乎把傳統(tǒng)藏傳佛教經文妖魔化的文章,莊隱覺得似乎并沒有這么簡單。也有可能說那個山洞就是干尸的棺槨,即便進入的人安然無恙地出來了,恐怕也會在一定的時日內死掉。
莊隱在沉思,想了半天他摸了一下狼人野給的那袋泥煙,還得去那個山洞一趟,這么下去只能是再發(fā)生詭異的事情。那個安多老人有無可能早就知道這一點,他是故意把隊伍停留在這片地方多日,引隊友進去的。
民宿外轉了幾圈,莊隱已經站在公用廁所小樓后面的山洞前,山洞里面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動靜,莊隱站在山洞前,他想離開卻有種沖動玩命地跑進去洞里。這個山洞是古怪,站在洞外心思會雜亂,莊隱聚精會神地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眼睛一直盯著洞里面,他得重現想好山洞里面的布局,算計好到時候摸黑出來的路線,不然很可能撞到里面的東西。
按照狼人野上次的提示,莊隱繞進去山洞,一路沒打開照明設備,只有洞門口能映進點光,山洞其他地方都是黑漆漆的。莊隱看向洞里四周,他已經進入黑暗里,找不到身影。莊隱屏住呼吸直掉冷汗,實在是太緊張了。他很好奇洞里到底有什么,但又怕看見它,這種感覺很糾結。
莊隱摸到山洞中間,棺材還在那里擺放著,黑暗中莊隱在棺材邊站了一會兒,他好像聽見棺材里有敲打的聲音,有點類似敲門聲或者跺腳聲,里面的干尸是動了,聽得莊隱汗毛倒豎。要不要一把火把這詭異的棺材和里面的干尸都燒了,莊隱正想著,棺材里敲打的聲音居然消失了,它難道會聽心?莊隱屏住呼吸仔細聽,棺材里一點動靜都沒有了。詐死,莊隱的手摸向衣服里的火油,自從上次在古羌族寨遺址里知道己丑只怕火,火油成了莊隱隨身攜帶的重要東西。燒不燒呢,好歹是只藏地喇嘛干尸,看尸骨黑化的程度,看來喇嘛生前修為頗深,燒了會不會褻瀆神靈?莊隱耐著性子等著,過了差不多一分鐘,棺材里的敲打的聲音突然猛烈了起來。里面的干尸不同意燒,這種情況是不能硬燒的,會有嚴重報應的。
莊隱趕緊低著頭往洞外狂奔,腿都軟了,就在這個工夫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莊隱仿佛感覺有什么東西在拽他的腳,這是實實在在的感覺,他感覺這股力量想將他往山洞里面拖,莊隱這才如夢初醒,里面的東西不簡單,心說我不參合你這事我袖手旁觀,莊隱嘴里默念,還別說那股力量瞬間就消失了,莊隱愣在原地,他走出山洞琢磨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剛剛發(fā)生的是不是真的。莊隱見沒事,長出了一口氣,心說好在自己平常敬畏鬼神,行善積德,要不真不知道會有怎樣的結局。之后莊隱退到一個月光明亮的地方,蹲在地上喘粗氣。
莊隱心有余悸的回到房間,但他的睡眠只持續(xù)了幾小時,大約在凌晨四點鐘的時候,他又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窗外黑漆漆的,他看了看窗外的樹里,沒有干尸的身影。藏地十二神山片區(qū)怪事多,莊隱有些疲乏,他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間,出門抽根煙。
黎明前最后的暗夜,莊隱注意旁邊床鋪的許文強床上空空如也,莊隱心中一涼心,不過他在山洞前默念這事他不參與不干涉,那許文強這趟他就無能為力了,莊隱無奈的披上外衣靜悄悄地走了出去。民宿樓外一排大樹,月光在墻上投射出奇怪的樹影。莊隱抽煙看著樹影,大樹枝葉稀疏,枯枝的影子映著地上,在藏地凌晨的風中鬼一般搖晃。
莊隱看到最后一棵大樹下面,樹干后面躲著一個小小的身影,他就像逃避獵人的小野獸似的躲在樹干后面,身體一直抖動。莊隱一路小跑的走過去,穿過一棵棵大樹,閃進了最里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