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林二少身邊的保鏢鬼影人,還是坐在桌子旁,動也不動,一雙深凹的眼睛里,卻帶著憂郁。莊隱忽然長長嘆息了一聲道:“這保鏢倒是可憐人?!?p> 癮君子問道:“為什么,人家干這工作錢可不少?!?p> 莊隱道:“林二少根本不需要鬼影人來保護他,聘請他做保鏢,更大原因是因為鬼影人長相丑陋,擺放在那里也足夠嚇唬人。我看鬼影人用的那古怪的兵器,如果他跟對了人物,現(xiàn)在起碼能在江湖中有些名氣,但現(xiàn)在起碼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林二少已從茶館里走在街道上,正好對著屋子的窗戶里冷笑。
癮君子道:“你怎么得罪他們了?”
莊隱道:“沒有吧?!?p> 癮君子道:“你沒有搶他們的財路?”
莊隱道:“不知道,你炒股賺錢了,是不是意味別人虧錢了,那是不是你占了別人的財?shù)溃俊?p> 癮君子道:“其實你看起來的確不像好人?!?p> 莊隱忽然奇怪的問道:“他們?nèi)粽媸菫樽ノ叶鴣淼?,為什么現(xiàn)在還不上來抓我?”
癮君子道:“搞不清。有無可能他們的目標是那小女孩?!?p> 莊隱問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
癮君子道:“她在隔壁?!?p> 玉脂蜷縮在床上呼呼大睡,臉色紅潤,酒飽飯足的樣子。房門沒關(guān),只是虛掩著,也不知是玉脂她剛才將門打開過,還是門根本沒有關(guān)鎖上。床下丟了一只鞋,玉脂的腳上還穿著一只,玉脂沒穿鞋的那只腳上襪子破了一個大洞,在腳后跟的位置。莊隱輕輕地走進來看著玉脂,一個好看老成又不講究的女娃娃,以后長大了對于男人來說是有種說不出的魅力。玉脂醒來,也在看著莊隱,她咬著嘴唇罵道:“你的洋酒好厲害,我的頭疼得快裂開,還有我問你,我們兩個倒霉鬼是不是被人抓到這里來了?怎么,你還在笑?!?p> 莊隱道:“我沒有笑?!?p> 玉脂道:“你臉上是沒有笑,可是我從你的表情上看到你的心里在笑,那是一種嘲笑。”
莊隱菊花一緊,笑了。
玉脂道:“有無解酒藥,我的頭很痛?!?p> 突聽一人道:“頭痛,那容易得很,把頭砍下來,頭就不痛了。”聲音是從屋子門外傳來的。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莊隱已開門追出去,屋外的走廊很狹,走廊燈光在不穩(wěn)定的閃動,屋外沒有人,連個人影都看不見,好快的速度,莊隱感嘆道。癮君子不知道什么時候溜之大吉了,看樣子他是從窗戶爬到樓下的,他收了錢,終于找到合適的機會跑走了。那剛才門外說話的人是誰呢?屋子里又平靜下來。林二少等人還在茶館里喝茶,水果攤和米攤的那些人也還站在那里盯著小樓的大門,卻不知道他們這么等到底是為什么。莊隱總覺得事情不簡單,他一時不敢走出這棟小樓。
玉脂已坐了起來,紅潤的臉色開始發(fā)白,她問道:“外面的是什么人?”
莊隱道:“沒有人,跑走了?!?p> 玉脂瞪大了眼睛,驚恐的看著門,仔細聽門外的聲音,可是門外現(xiàn)在靜悄悄的。
莊隱苦笑。
玉脂的眼睛充滿了恐懼和憤恨道:“他剛才說把我的頭砍下來,他想要我的血,真是可惡。”
莊隱嘆了口氣,他開始覺得玉脂這個女娃娃似乎有些不簡單。
玉脂忽然從床上跳起來,她撿起另外一只鞋穿上,她顫聲道:“我怕得很,這地方好像有點奇怪,我們要趕緊離開這里,千萬不能再留在這里?!?p> 就在這時,天空里突又傳來一陣驚雷,雷聲像爆炸一樣,很快雨開始傾盆而落。這雨下得好狂。玉脂走到窗邊去看雨,無論誰看到這種暴雨,心都會沉下去的。玉脂站在窗邊看暴雨,眼睛里又充滿驚懼。
莊隱走到窗邊,就看見樓下的暴雨里有一口棺材,棺材也不知是誰放在大街上的,就擺在小樓的外面,正對茶館的地方。這地方來的活人已夠多了,想不到現(xiàn)在居然又來了個棺材。
莊隱嘆了口氣喃喃道:“這棺材放在小樓外,是不是給我準備的?”
玉脂嘆了口氣,仰頭看了看天上的暴雨,天色陰暝,這暴雨短時間不會停。茶館里的那幾桌人,也全都搬了椅子坐在廊下,看著,等著,臉上的表情也已顯得有些焦急不耐。
莊隱說:“我們現(xiàn)在走?!?p> 玉脂問:“為什么,暴雨里我們更難逃走?!?p> 莊隱說:“不對,這場暴雨是我們唯一能逃出去小樓的機會。這小樓里的空間有些不正常,只有下雨的時候我們才能離開。”
玉脂問:“怎么可能,癮君子都從窗子逃走了?!?p> 莊隱道:“我想起了了,他的手很冰冷,他是個死人,他被一種叫綠舌頭的東西控制著。”
玉脂問:“那下面的那些人,怎么辦?他們會抓住我們的,可能會殺了我們?!?p> 莊隱道:“不會,他們是在等我們出去這棟小樓。”
莊隱和玉脂慢慢地走出了小樓的大門。暴雨里他們并沒有看見有人攔著他們的去路,卻感覺到有很多雙眼睛都在后面盯著他們。但等到他們一回頭,茶館里的這些人的目光立刻就全都避開了。
雨后,小街道,道路蜿蜒伸展,翠綠樹林,陰暝天色。莊隱很快找回了自己的車。還是車上舒服。玉脂又開始吃辣雞腳,油膩膩的,好吃。玉脂吃雞腳時,能把所有不愉快的事全都忘了。莊隱有些沒精打采的開車。
莊隱道:“據(jù)說蟲子,例如蛹,樹蟲、小蛇,那些更好吃?!?p> 玉脂吃著雞腳,她的臉色忽然蒼白,像是已忍不住要嘔吐。
路上好像有幾輛車都在偷偷地跟著他們的車,甚至連玉脂都發(fā)覺了不對勁。他們一個開車,一個嘴吃東西,眼睛并不閑著。突聽馬達聲急響,路上一輛車從后面飛速超車,堵在莊隱的車前。車上的幾人立刻下車,臉上露出兇光。這些跟蹤他們的人終于來了。
幾人看了車里的莊隱一眼,幾只手槍對準莊隱士道:“東西拿出來?!?p> 莊隱道:“什么東西?”
一人道:“黑旗分壇里面的東西?!?p> 莊隱笑了笑道:“我真沒有,你不妨先可以搜,看看我有沒有,或者車里有無藏著。”
用不著莊隱說,每個人的眼睛都在往莊隱身上和車里盯著。
汽車轟鳴不絕,遠處又有輛車飛馳趕了過來。幾個軍裝壯漢,一身威武,從車上大步下來。圍著莊隱汽車的幾個人看見這些軍人,他們面上又露出喜色,有兩個人已說話更加猖狂起來。來的顯然是他們一伙的人。
經(jīng)過一番查找,在莊隱身上和車里沒有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只見一個人皺眉道:“你把東XZ哪里去了。”但是他說這幾個字的時候,聲音漸漸變得低如耳語。那個人聲音更低,只說完了幾句話,就又匆匆而去。其余的人對望了一眼,默不作聲,臉上焦躁不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