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外頓時靜得連鳥都不敢叫了,紅臉胖子3人雖想裝作沒有留意到這蒼白人頭2人,卻實在辦不到。那蒼白人頭2人只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們,那眼色就像是蘸著毒藥的刷子,在紅臉胖子他們?nèi)松砩纤硭⑷ァ?p> 紅臉胖子只有停下來,勉強(qiáng)笑道:“怎樣?你們什么事?!?p> 那蒼白人頭其中1人忽然道:“你們剛才做了什么?”他的聲音尖銳急促,而且還因為生氣不停地顫抖著。
紅臉胖子聽得全身汗毛都豎起來道:“沒有,剛才吃飯喝酒。”
那蒼白人頭又冷笑道:“喝酒吃飯?哦,是嗎?我怎么感覺你們剛才不單單是喝酒吃飯?!鄙n白人頭手一抖,袖子里忽然出來一柄漆黑細(xì)長的折疊棍,迎面又一抖,這柄折疊棍已抖得筆直。他用這棍子指著紅臉胖子一字字道:“留下你從飯廳里偷回來的那錦囊,我就饒了你。”
那紅臉胖子忽然換了一副嘴臉賠笑道:“你們只怕是弄錯了,我們哥三在飯廳里面老老實實的吃飯,連廁所都沒有去,現(xiàn)在你跟我提什么錦囊,什么錦囊都沒有,兩位怕是弄錯了?!奔t臉胖子的話還未說完,那蒼白人頭手中的棍子已打中他的肩膀,折疊棍輕輕一拍,紅臉胖子就忽然后翻摔在了地上。接著一股鮮血自他肩膀里沖出,沖得這紅臉胖子嚇得趕緊捂住肩膀上的傷口,然后鮮血才水流般流下,一點(diǎn)點(diǎn)膩出在紅臉胖子的衣服上。紅臉胖子的眼睛都瞧直了,兩條胖腿似在不停地發(fā)抖。但紅臉胖子能是黑旗老虎里其中一分隊的三人之首,畢竟是有兩手的,他忽然自懷中掏出了個錦囊,拋在地上道:“你們兩位果然明亮,咱們這次的確從飯廳里撿到了一個錦囊回來,但兩位就想這么樣帶走,只怕還辦不到?!?p> 那蒼白人頭的1人陰森森的笑道:“你想怎樣?”
紅臉胖子道:“兩位好歹總得留下些錢來,叫在我兄弟三人心里痛快?!奔t臉胖子嘴里說著話,人已站起來,忽然“嗆”地也從衣袖里拔出了折疊棍,他可能只想要錢,可是2個蒼白人頭只道他是要來拼命了。
誰知紅臉胖子卻一反手,用折疊棍將旁邊地上的錦囊挑了起來,帶著另外兩個兄弟,立即轉(zhuǎn)身飛跑了起來。只聽2個蒼白人頭腳步颼颼,在他們身后開始追逐。紅臉胖子面露得意之色道:“只要兩位能追上我們,我立刻就將這錦囊奉上,否則就請兩位該干嘛干嘛,黑旗老虎每個分隊都有自己的任務(wù)?!?p> 他們開始在客棧周圍亂跑,紅臉胖子肩膀受傷還有這跑步速度,實在不弱,話也說得很有道理,但莊隱卻在暗暗好笑,他們這么樣一做,無論錦囊最后歸誰,是勝是負(fù)最后也將沒完沒了。就連莊隱身后那老伙計聽到動靜出門一看,也不禁皺了皺眉,因為他也知道最近藏地偏遠(yuǎn)大山一帶的有些來路不明的團(tuán)伙組織,若論心之黑,手之辣,也實在少有。特別最近出沒這里的黑旗老虎這幫人,聽說他們手里犯下的事情,都夠槍斃好幾回了。可是他聽到的還是不多,因為真正知道黑旗老虎這幫人做過什么事的人,十人中倒有九人對此諱莫如深,不然將小命不保了。
一路追逐,紅臉胖子咬了咬牙道:“既然是兩位看上了這錦囊,我還有什么話好說的,”此刻紅臉胖子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突然說話的聲音極大,但后面追著他的蒼白人頭2人已一齊向他瞪了過來,他卻似乎沒有看見,還在努力的跑,然后陰森森一笑道:“原來你們真是冤魂不散,”紅臉胖子獰笑道:“這錦囊是我撿到的,只要有人抓得到我們,我們兄弟三人也情愿將這錦囊雙手奉上?!?p> 后面的蒼白人頭手一抖,掌中的折疊棍甩出,棍子如蛇般炫人眼目,紅臉胖子閃身躲過,傲然道:“只要有人幫我抓住這2貨,我兄弟三人給1萬塊?!?p> 蒼白人頭2人的眼睛毒蛇般盯在紅臉胖子臉上,莊隱卻在一邊喝酒一邊看著他們,仿佛這一切都很正常,不必驚慌。但后門外卻忽然有人大聲道:“抓住他們,果真給1萬,現(xiàn)金?”
聽到了這句話,莊隱似乎覺得很驚訝,但也很有意思,他回過頭,那練家子終于跑了出來。練家子剛剛吃完一盒打包出來的炒面,嘴上還有沒擦干凈的油脂,油脂甚至已結(jié)成冰屑,但他的身子還是挺得筆直的,直得就像當(dāng)兵站崗。練家子的臉看來仍是那么孤獨(dú)和倔強(qiáng),現(xiàn)在還被證實他的確差錢。他的眼里帶著種不可屈服的野性,像是常年處在艱苦孤獨(dú)的環(huán)境,令大多數(shù)人不想去親近他。但最令莊隱注意的,還是他手里已經(jīng)拿著他背囊里原先插著的那折疊鏟柄。
瞧見這鏟柄,2個蒼白人頭目中的驚怒已變?yōu)橛樞?,格格笑道:“又來了一個尋釁挑事的,方才那句話是你說的么?”
練家子道:“是。”
蒼白人頭道:“你想抓住我們,得到1萬元賞金?”
練家子道:“不錯,因為我差錢?!?p> 蒼白人頭道:“原來如此?!?p> 蒼白人頭2人上上下下打量了練家子幾眼,又瞧了瞧他手上的折疊鏟柄,忽然縱聲狂笑起來,他們行走江湖不干好事的一生中實在從未見過這么好笑的事。練家子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完全不懂得這兩人在笑什么。他自覺說的話并沒有值得別人如此好笑的。那客棧里的老伙計暗中嘆了口氣,似乎覺得這練家子實在窮瘋了,蒼白人頭2人也覺得練家子像是腦袋有毛病。
練家子的折疊鏟棍突然伸長,棍棒一閃,似乎要打到蒼白人頭當(dāng)中的其中一人,但棍棒所到之處,那被打中的人卻還是紋風(fēng)不動??蜅V車娜硕加X得有些奇怪,可是這時被打那人一口氣吹出,突然身體一軟,躺倒在地,一動不動。
練家子傲然道:“你們看我這一棍還算厲害么?”
另一個蒼白人頭看著地上倒下的兄弟,臉上絲毫表情都沒有道:“厲害?!?p> 練家子笑道:“你怎樣?還要挨打不?”
蒼白人頭道:“那么你這根破銅爛鐵原是用來干什么的?”
練家子的手握上折疊鏟柄,一字字道:“我的棍子是多用途的,跟你說不清楚?!?p> 蒼白人頭格格笑道:“折疊鏟棍?你在這大山里挖見不得人的東西?”
練家子道:“你!”當(dāng)這“你”字說出口,他的折疊鏟棍已打了過去
折疊鏟棍本來還拿在這練家子手里,每個人都瞧見了這棍子。忽然間,這棍子已打中了蒼白人頭的咽喉,每個人也都瞧見這棍子還沒來得及伸長,就打在蒼白人頭的咽喉上。沒有血流下,因為血還未及流下來,這個蒼白人頭又如他兄弟般倒在了地上。他喉嚨里“格格”地響,臉上每一根肌肉都在痛苦跳動,他張大了嘴,伸出了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