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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大俠

第十四章 “飛蝗石”

玄武大俠 蜀中雷鳴 2213 2021-02-08 16:43:38

  智涵摸索著向下爬,離地面約兩三丈高時,心情才稍稍放松??墒?,這時腳正好踏在一塊松動的小石頭上,石頭受壓脫落,智涵也跟著滑下來,重重地摔到地上。

  許嫦娥嚇得尖叫一聲,忙跑去扶起智涵。見他臉上、手上和腿上都被擦傷,忙用手絹給他擦掉血跡。青壯道士急忙給智涵止血,涂上療傷藥粉。

  智涵將兩支首烏交給嫦娥。嫦娥好奇,忙解開包首烏的布。但見一對赤白首烏,太像赤身裸體的童男童女,她忍不住捂臉“哈哈”大笑,胭紅的臉上露出嬌羞的姿容。

  嫦娥贊揚道:“智涵哥,你真了不起。以前幾個武功高強(qiáng)的道士,嘗試了幾次,都沒爬上山峰?!?p>  三人休息片刻后,許嫦娥和青壯道士一左一右,攙扶著智涵回到碧霞祠。

  祠內(nèi)道醫(yī)過來,看到采得一對人形赤首烏和白首烏,非常高興,即按古法進(jìn)行炮制。然后用慢火熬制成湯藥,一天分三次喂服。玉虛道長連服三天后,病情有了好轉(zhuǎn),二便通暢,有了食欲。

  眾人見玉虛道長慢慢睜開了眼睛,臉色也逐漸開始紅潤,精神明顯好轉(zhuǎn),大家齊來道賀。

  道友把智涵拉到玉虛道長面前,輕聲告訴道長:“多虧了智涵,冒險爬上天燭峰,才采得人形首烏,可是他自己在下山時摔傷了。”

  智涵急忙雙膝跪下道:“師父,我是朱永才呀,小徒在滕縣玄真觀入了道門,得了道號‘智涵’?!?p>  玉虛子關(guān)切地問道:“智涵吶,沒想到你長這么高了。聽說你給我采藥時摔傷了,現(xiàn)在好些了嗎?”

  智涵摸了一下傷疤,道:“傷已好了?!?p>  玉虛道長又問:“無為道長現(xiàn)在好嗎?”

  智涵簡單介紹了無為道長的情況,道士便安排玉虛道長安靜休息。

  智涵和嫦娥每天照顧師父十分殷勤,不到一個月功夫,玉虛道長身體已完全康復(fù)。

  一天晚上,玉虛道長帶智涵走出碧霞祠,悄悄來到山后一個松林中,從身上取出一袋石子,大的如雞蛋,小的如豆子大小。這位泰山派掌門人,要把平生絕技“飛蝗石”,密傳給智涵。

  玉虛道長告訴智涵,這“飛蝗石”絕技為梁山好漢“沒羽箭”張清所創(chuàng),石子隨處可得,是一種最方便的暗器。擲出去的石子像飛蝗一樣,遠(yuǎn)距離襲擊,使對方防不勝防。

  玉虛道長先教智涵練習(xí)運氣、貫力、抖腕、爆發(fā)、彈指等方法,然后開始練習(xí)陽手技法和陰手技法,單顆石子飛蝗,多顆石子飛蝗等方法。由于智涵有比較好的武功基礎(chǔ),所以領(lǐng)悟飛蝗石技術(shù)也較快。大約練了兩個時辰,智涵已將各種飛蝗技法熟練掌握,牢記于心。

  玉虛道長想測試智涵的飛石技能,見不遠(yuǎn)處一棵松樹枝上掛了十二個松果,于是拿出十二個小石子遞給智涵,手指松樹,示意擊落松果。

  智涵左右手各握六枚小石子,眼看準(zhǔn)了,左右手分別向松枝甩出,十二枚石子如蝗蟲飛出,嘩啦啦一陣響,十二個松果全部被擊落,齊刷刷地掉落在地上。

  轉(zhuǎn)眼之間,智涵在碧霞祠已住了近三個月,他打算回老君堂。

  智涵去向嫦娥告別。嫦娥聽說智涵哥要走,心里像沒了魂一樣,忍不住流下兩行熱淚。

  說實在的,自從智涵哥到來后,嫦娥天天和他一起在山上玩,聊天嬉戲,切磋武藝,快活得像小仙女,燦爛的笑容常常掛在俏麗的瓜子臉上??墒牵?dāng)她聽到智涵哥要離開時,嫦娥感到難舍難分。

  嫦娥央求智涵哥帶她一同下山去,智涵堅辭不肯。嫦娥無奈,哽咽道:“智涵哥,你有空一定要上山來看我啊。”智涵點頭答應(yīng)。

  智涵拜別了玉虛道長和道友,依依不舍地下泰山,回到老君堂。

  此后,智涵一有空就上泰山,去看望玉虛道長和嫦娥妹妹。嫦娥也時常去老君堂,找智涵哥聊天或切磋武藝。

  真是光陰似箭,日月如梭。智涵在老君堂一年多了,心中掛念玄真觀,尤其想念無為道長,決定回千山頭玄真觀。

  那天智涵上泰山,告訴嫦娥妹妹,自己準(zhǔn)備回千山頭。許嫦娥哭鬧著要跟智涵哥一起去玄真觀,智涵耐心給她解釋,沒有得到無為師父的同意,自己不敢?guī)?。再說了,現(xiàn)在洋教和中國傳統(tǒng)三教的矛盾日益尖銳,千山頭是個炸藥桶,隨時可能發(fā)生流血沖突。

  嫦娥急的淚流滿面,哀求道:“智涵哥,你和我都是孤兒,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親人。我們從小像親兄妹一樣,一起玩耍,一起拜師學(xué)藝,一起成長,現(xiàn)在你就是我最親的親人。智涵哥,我不怕什么流血犧牲。我要跟你一起去闖天下,就算死了也心甘?!?p>  智涵安慰道:“傻妹妹,你別說胡話。你現(xiàn)在還小,先在玉虛道長這里繼續(xù)煉功,等過兩年你長大些了,我再來接你去千山頭,好不好?”

  嫦娥不服氣,癟嘴說道:“你總是說我小,我現(xiàn)在已長成大人了。我功夫又不比你差,別看不起人!”說完又要與智涵哥比武。智涵只好說道:“好吧,我先回去央求無為師父,如師父同意你去,我馬上來接你?!?p>  嫦娥道:“你別騙人!”智涵伸出小指頭,嫦娥馬上與智涵哥拉勾。

  智涵告別了玉虛道長和嫦娥,下泰山回到老君堂。收拾好行李,向無名道長和眾道友告辭后,啟程回千山頭。

  一日下午,智涵來到濟(jì)寧縣城,經(jīng)過城隍廟時,見有許多人在圍觀,便湊過去看熱鬧。只見一個洋人帶了幾個教民在宣傳洋教,企圖招收教徒。

  為了吸引當(dāng)?shù)匕傩杖虢?,教民大肆吹噓,說什么入了洋教,教民受到朝廷和洋人的保護(hù),既能保身,還能發(fā)洋財。

  圍觀者中有人大聲喊:“我們是山東人,只信孔圣先師的儒教!”

  一個教民高叫:“孔老二當(dāng)年周游列國,如喪家犬一般,他那些東西早就過時了。你們看看,信儒教的個個受窮,信洋教的人人都發(fā)財了?!?p>  這幾個教民也不想想,這里是什么地方?是儒教創(chuàng)始人孔夫子的老家呀!齊魯老百姓以孔圣人為榮,哪容洋人洋教詆辱?

  幾個人一擁而上,動手撕毀洋教的宣傳品,與洋人和教民互相爭斗起來。

  這時,一個中年大漢擠進(jìn)圈子。大家見他身材高挑,用紅布包頭,一根紅色褡包纏在腰間,腰帶上掛一把明晃晃的鋼刀。他沖上去一頓拳腳,把洋人和教民打翻。大漢用腳踩到洋人身上,逼他向孔老夫子認(rèn)錯。洋人見打不過,只好告饒,然后帶著教民灰溜溜地跑了。

  智涵見天色已晚,附近正好有個客棧,便走進(jìn)店去,伙計安排在樓上住下。智涵喝茶休息后,下樓去飯廳吃飯,選了墻角邊的小桌子坐下。點了一碗素菜湯,就著大蔥煎餅吃。

  鄰桌一伙人,頭挽紅色英雄結(jié),腰纏紅布褡包,圍在一起喝酒,一個人在大聲說話。智涵定睛一看,此人正是今天下午腳踩洋人那大漢。

  大漢把酒杯端起,吆喝同伴一口喝干,說道:“兄弟們,壇主張德成率領(lǐng)拳民燒了靜海等地的洋教堂。我們今天夜里,去把濟(jì)寧縣城的洋教堂燒了,把揭帖告示貼滿全城,號召民眾起來驅(qū)除洋教。”

  三個兄弟說:“好,李杰大哥,我們今晚上跟你去干個痛快?!?p>  李杰與同伙又喝了一陣酒,叫店伙計來結(jié)了賬,大搖大擺地離開飯店。

  智涵剛才聽到李杰提起“壇主張德成”,他心里突然“咯噔”一下。猜測李杰說的這個壇主,莫非就是曾經(jīng)救過自己命的大恩人張德成?他見李杰帶同伙去行事,便遠(yuǎn)遠(yuǎn)地跟在后面。

  李杰等人轉(zhuǎn)過幾條街,來到一個基督教堂。四人縱身跳上教堂頂,找到傳教士的伙房,在房頂撬一個洞,倒進(jìn)去兩筒油,點燃一團(tuán)紙投到油上面,油頓時燒起來,引燃了伙房內(nèi)的柴草,不多時教堂火光沖天。

  李杰等人剛從房頂跳下,一群教民從教堂里沖出來,發(fā)現(xiàn)是李杰等人放火燒教堂,拿起棍棒,沖上去便打。李杰和兄弟們抽出鋼刀,砍翻幾個教民后逃跑。

  兩個洋人傳教士拿出洋槍,準(zhǔn)備向李杰等人的背后開火。

  危急時刻,在樹上觀看的智涵,急忙從衣袋里拿出幾個泰山石子,用“飛蝗石技法”向傳教士頭上打去,只聽得兩個傳教士叫聲“哎喲”,頭向后仰,兩只洋槍槍口朝天,“砰!砰!”兩聲響,子彈射向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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