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卯府上張燈結彩。
從大門一直到大廳兩旁的柱子上都掛滿了紅色的綢緞花,所有的窗戶上都貼上了大紅的喜字。
地上也被鋪上了紅地毯,踩在上面軟綿綿的,舒服極了。
天周所有的高官和豪門家族都來了,大多是聽到消息自己趕來的,好在丁卯母親有先見之明,事先多預備了幾桌。
秦大夫被抄了家,但是官職卻得以保留,經(jīng)過這件事,秦大夫深知自己想要繼續(xù)當這個官,除了不能像以前那樣胡作非為,還要盡量的向國師、丁卯這邊靠。
所以秦大夫主動前來參加丁卯婚禮就是想要巴結國師和丁卯,作為官場老手,秦大夫知道自己應該找誰聊天,聊什么內(nèi)容。
“岳丈大人也來啦?!?p> 常青藤比秦大夫先到,他得知岳丈府上被抄了金庫,自知大王不會放過他。
今日前來參加丁卯婚禮也是有所目的,為此,他還備了一份大禮。
丁卯隨后也將常青藤的大禮呈給了大王,當然,這是后話。
“賢婿也來了?一定還備了大禮吧?!鼻卮蠓蚧亓顺G嗵僖痪洹?p> 常青藤感覺岳丈大人的語氣不對,但轉(zhuǎn)念一想,才被抄了家,心情哪里好得了。
常青藤還要說什么,秦大夫卻匆匆離開了,把他僵在那里。
秦大夫心中明亮,知道女婿的金庫還沒有被查抄,自己剛剛被赦免,若不與女婿保持距離,女婿被抄家之時,便是自己人頭落地之時。
所以這才有意疏遠常青藤,可是常青藤卻沒想到這些,以為是岳丈大人對他有意見。
秦大夫離開常青藤,瞄著國師的位置便走了過去。
“國師?!?p> 秦大夫老遠便喊道,并拱手行禮。
國師聽聞有人喊,轉(zhuǎn)身一看是秦大夫,起身還禮。
“國師,請坐,不知道旁邊這個位置有人嗎?”秦大夫客氣道。
“秦大夫,快請坐!”國師回道。
秦大夫坐下,侍應馬上端上一杯剛沏好的綠茶。
一股撲鼻的清香立刻飄來。
“好茶?!鼻卮蠓蚋袊@道。
國師端起茶杯,也喝了一口茶,回應道:“卻是好茶,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秦大夫府上的茶葉好?”
秦大夫聽到國師如此說,以為國師這是在調(diào)侃自己,但他一心想要討好國師,又豈能不知道該什么回答。
“國師開玩笑了,就算我以前在怎么貪,但我也不會自己炒茶葉啊,能夠買到的上等茶葉還不是一樣的。”秦大夫回道。
“哈哈哈,那倒是,那倒是,我想可能還要比尋常人家買得貴一些吧?!眹鴰熼_懷大笑道。
秦大夫稍微愣一愣,立刻跟著大笑起來。
“哈哈哈....”
“國師,秦大夫,你們在說什么笑話啊,笑得那么開心。老遠就聽到你們在笑了?!备杳麝缓完悊堂茸邅怼?p> “明昊啊,你們來了,快過來坐?!眹鴰熛蚋杳麝皇疽庾剿赃吶?。
歌明昊和陳喬萌入座后,國師回答道:“我和秦大夫剛才在議論這茶葉呢,我說賣茶葉的賣給像秦大夫那樣的富豪一定比賣給普通老百姓要貴很多,你說有沒有道理?”
“原來是議論這個話題啊,這我相當有發(fā)言權啊。
我從十來歲開始自己打理生活,每天計算著錢過日子,哪一樣最低價是多少我都清楚。
比如這白蘿卜最低價二毛八,胡蘿卜最低價八毛五,這些我都知道,唯獨這茶葉什么價格我卻不知道?!备杳麝换卮鸬馈?p> “明昊哥,為什么???”陳喬萌納悶道。
“為什么?你見過哪個飯都吃不飽的人還想著喝茶???若是解渴,喝一大碗涼水,柴火錢都省了?!备杳麝换卮鸬馈?p> “哦哦哦,原來是這樣啊。我自幼被母親寵著,母親寧可借高利貸,也不讓我受委屈,可惜那時候我還為了她把我許給江小強怪她?!标悊堂仍秸f越難過。
歌明昊拍拍陳喬萌的肩膀,表示安慰。
秦大夫感覺國師跟歌明昊甚是熟悉,于是沒話找話,想和歌明昊套近乎,來取悅國師。
“歌公子,其實老夫有一事想不明白,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個瑤潭封印就在白駒城外的學院后面那塊大石頭那里,知道的人除了你,就是陳副司長了吧?!鼻卮蠓騿柕?。
“沒錯,秦大夫說得對。你當時安排田友誼跟蹤我們,應該找到了大石頭那里,只是你們沒法進入封印之地罷了?!备杳麝换卮鸬?。
“對,當時田友誼告訴我說你們從這里進去了,我還以為他沒跟上你們,故意這樣說的。我當時哪里知道世上竟有封印之地。那這么說來,那個戴著斗篷的人也是進了封印之地啰?!鼻卮蠓蛘f道。
“哦?秦大夫還認識我?guī)熓??”歌明昊詫異道?p> 國師也是一愣,側(cè)耳傾聽到。
“我記不清那是哪一年了,我和一眾隨從在樹林遇到了一只蜘蛛妖和一只狐妖,正當我們無所適從的時候,他出現(xiàn)了,一人獨斗兩只妖,妖最后雖然受傷跑了,但是他也因此昏迷了好幾年,那幾年他一直待在我的府上。”秦大夫說道。
“就兩只?”國師問道。
“對呀,就是兩只。怎么了?”秦大夫問道。
“那看來是我將那些小妖封印在瑤潭之后,你們才遇到了這兩只萬年的蜘蛛妖和狐妖,否則應該有小妖相隨?!眹鴰熣f道。
“哦,對了,秦大夫,忘了告訴你了。那一次你們遇到的萬年狐妖就是后來的軍師?!备杳麝徽f道。
“?。∧蔷褪擒妿煱?,難怪他盯上了我。”秦大夫大驚失色。
歌明昊不可思議的看了看陳喬萌,心想,這秦大夫可真能聯(lián)想,恐怕軍師當時并不知道這秦大夫自己見過吧。
這種話題當然沒人回答,因為在國師三人看來就是秦大夫自作多情了。
秦大夫看自己把天聊死了,又追問道:“對了,歌公子,你還沒說你為什么要向大王坦白自己知情呢?”
“秦大夫還真是執(zhí)著,既然秦大夫那么想知道,那我今天就在師父面前獻丑,給秦大夫講講天道?!备杳麝徽f道。
“等等,你叫誰師父?”秦大夫詫異道。
“我猜國師就是明昊和喬萌的師父吧?!?p> 大家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原來是周統(tǒng)領和夫人來了。
“周叔叔請坐?!备杳麝黄鹕硇卸Y并招呼道。
“我沒打擾你們吧?!敝芙y(tǒng)領說道。
“周叔叔,您說哪里話,我們就是隨便聊聊?!备杳麝换氐?。
“你們接著聊,我當聽眾。”周統(tǒng)領說道。
“那我就接著說,我們修道者都有自己的本心,但是無論本心如何都要順應天道,所以我必須毫不保留的向大王坦白。
如果天道要我為此修的道是亡,那我必須順應,否則就是逆天修道,不進反退。
如果天道要我修的道是生,那說明師叔修的天道是亡,同時也說明我必須活著修道,還有更重要的事讓我去做?!备杳麝徽f道。
在歌明昊停頓的期間,秦大夫顯然沒有理解,或者沒有完全明白。
歌明昊又接著說道:“我打個比方吧,當時大王親封我父親為統(tǒng)領,如果他順利的受封,說明天道需要我父親領著這個職務繼續(xù)完成更多的任務,這就是他的道。
但是當時他沒能受封,說明他不該領這個職務繼續(xù)完成任務,那么他的道應該就是死,需要轉(zhuǎn)生繼續(xù)新的任務。
這也是他的道。
但是如果他既沒有受封又沒有死,那說明有人逆天而行,改變天道,此人必遭天譴?!?p> 歌明昊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目光掃向了周統(tǒng)領。
國師觀察著這一切,他知道這其中必有深意。
陳喬萌則十分清楚明昊哥說這話的用意。
周統(tǒng)領聽到最后一句話,臉色大變,甚至身體顫抖。
秦大夫老江湖,一看周統(tǒng)領的反應便知道這其中有名堂,但是鑒于目前他自身的狀況,他只能將這些藏于心底。
正當場面僵持的時候,婚禮司儀開始說話。
“尊敬的各位朋友,各位來賓,大家中午好!
陽光明媚,歌聲飛揚,歡聲笑語,天降吉祥,在這春風蕩漾、生機勃發(fā)、大吉大利的日子里。
在這天地之合的喜慶之時,我們喜酒相逢,相聚在這丁府之上,歡聚在這鮮花簇擁、喜慶濃郁的宴會大廳,共同為丁卯和周素素舉行新婚禮宴。”
“啪啪啪啪......”
場下響起熱烈的掌聲來。
經(jīng)久的掌聲過后,司儀繼續(xù)說道:
“首先我代表兩位新人向參加今天禮宴的所有來賓和親朋好友表示最熱烈的歡迎和最衷心的感謝!
希望大家今天能夠過得開心,過得愉快,并留下一個特別美好的記憶。
好,朋友們,現(xiàn)在有請新人入場!”
“啪啪啪啪......”
場下有時掌聲雷動!
在掌聲中,丁卯和周素素手牽著手,穿著嶄新的紅色新人服,慢慢向大家走來。
丁卯和周素素來到司儀旁邊站著,向大家行禮,以示感謝。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來共枕眠。
人生是花,愛就是花的蜜,當愛情瓜熟蒂落,男女雙方通過合法途徑結為夫妻的時候,每個人生命中最動人的一幕就開始了。
朋友們,讓我們衷心的為丁卯和周素素祝福,為他們祈禱,為他們歡呼,為他們喝彩,為了他們完美的結合,讓我們再一次熱情鼓掌,祝福他們美好的未來!”司儀繼續(xù)說道。
“啪啪啪啪......”
掌聲再一次想起來!
“此時,宴會大廳賓客盈門,高朋滿座,新朋老友歡聲笑語,喜氣洋洋,一對新人心心相印,全體嘉賓沉浸于對美好的期盼和無比的喜悅之中。
我想用十個字來表達一下此時此刻的歡樂場景:
一對新人立堂前;
兩心相映似密甜;
三生有幸結良緣;
四方親朋來得全;
五福臨門合家歡;
六六大順慶團圓;
七星高照全家福;
八仙過海來祝愿;
九九相依又相伴;
十分美好到百頭”司儀說道。
“啪啪啪啪......”
這個時候場下也有人開始議論起來。
“這婚禮怎么看著不一樣,不是應該新郎新娘拜堂嗎?”
“急什么,這可能是別出新裁吧,拜堂說不定在后面呢。”
“對對對,在后面?!?p> “下面請新郎講一講如何喜歡上新娘的,大家歡迎新郎?!彼緝x說道。
丁卯和周素素向前兩步,丁卯拉著周素素的手,但明顯害羞,臉漲得通紅。
“感謝大家來參加我和素素的婚禮,謝謝大家?!?p> 丁卯和周素素手拉著手一起向大家鞠躬行禮。
“我在去學院報道的路上,第一次遇到素素就喜歡上了她?!倍∶f到這里,羞得實在說不下去了。
“還是我來說,我最開始見到丁卯的時候,他就處處讓著我,無論我怎么任性,怎么不講理,他都讓著我。
每一次我有危險的時候,丁卯都毫不猶豫的擋在我面前。
后來,我慢慢的發(fā)現(xiàn),我只要一時看不到他,心中想的滿滿的都是他;
只要他在身邊,我就感覺到非常的安全,這種安全感讓我慢慢的對他產(chǎn)生了依賴,我想這樣一輩子守在他身邊?!敝芩厮卣f道。
“啪啪啪啪......”
掌聲過后,司儀說道:“一對新人都是天周的翹楚,金色胸章獲得者,思想異于常人。他們決定免除繁瑣的禮儀,舉行新式婚禮,與大家共同暢飲,今日不醉不歸!”
“好,好,好!”
秦大夫看向周統(tǒng)領,臉上的表情非常復雜。
對于秦大夫而言,可能更多的是不理解和猜疑吧。
歌明昊知道其中緣由,更是不時的瞟向周叔叔,但是讓他奇怪的卻是周統(tǒng)領似乎并沒有多么難過,或者難堪。
歌明昊暗道,周叔叔這都不表現(xiàn)出來,他到底有多深沉?若是換了旁人,定然不會同意取消拜堂這個環(huán)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