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如何做決定?
說到這兒,張鐵柱吃了一?;ㄉ?,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了,然后端起酒杯,對著張七說道:“七哥,咱們來干一杯!”
張七跟他碰了一下,見張鐵柱如此開心,也跟著一起笑了。
他開始還以為,張鐵柱的變化是因為自己頓悟了,不想再繼續(xù)貧窮下去,所以才發(fā)憤圖強,結(jié)果,卻是因為小紅的耐心開導(dǎo)。
為這個村子。
小紅確實是做了很多事情。
他看到了村子一點一點的變好,但是有些人的默默付出,卻并沒有看到,如果今天張鐵柱不對他說,他可能永遠(yuǎn)都不知道,小紅已經(jīng)做到了這種地步。
難怪村子里的人都很信服她!
并不僅僅只是官方的權(quán)威。
而是她真真正正的在為村民辦實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將村子的發(fā)展推上了正軌。
“七哥,我看得出來,你家那幾個妹妹都很喜歡你,你以后到底會跟哪一個結(jié)婚?”張鐵柱問道。
“你在瞎說什么。”
“我哪兒在瞎說了,難道不對嗎?”
“她們都是我妹妹。”
張鐵柱瞪直了眼睛,故作夸張的說道:“又不是親的,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了,不會吧?你每天跟你妹妹朝夕相處,難道還不知道她們的用情專一?我一個局外人都看得明明白白,你可不要告訴我,你竟然什么都不懂?!?p> “我……”張七沉默了,不知道該如何回應(yīng)對方。他又不是個傻瓜,如此明顯的示意,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是他卻不敢面對。
并不是因為倫理道德,張鐵柱說的不錯,反正又不是親的,無論跟其中的哪一個結(jié)婚,都不會有違人倫。
只是,他覺得自己配不上!
越是看到妹妹們身上逐漸展現(xiàn)出來的能耐與本事,他就越是發(fā)覺自己很是無能,從始至終,他仿佛并沒有為這個家做出個什么,這個家之所以變好,完全是因為幾個妹妹在為他負(fù)重前行。
另外還有一點。
那就是幾個妹妹都喜歡他,他分不清楚這種喜歡,是因為從小的依賴所衍生的喜歡,還是男女之情的那種喜歡。
如果是前者,那他斷然不能接受,這樣的喜歡不可能長久,萬一等到哪天新鮮感沒了,怎么去維系這一段感情?
何況!
他也不知道該在幾個妹妹當(dāng)中如何取舍。
選老大。
有老二。
選老二。
老大又看不慣。
而且還有老三,老四。
至于老五老六老七,還沒有回來。
要是等到她們七姊妹全部湊齊,鬼知道以后的家里會有多么“熱鬧”!
他寧愿妹妹們對他的愛少一點,或者,對他有愛意的人沒那么多,他就不會這么難以做抉擇了。
可能。
張七就是這么一個不善于能夠做決定的人吧,優(yōu)柔寡斷,看似誰都不想傷害,實則卻傷害了每一個人。
張鐵柱悶了一口酒,瞇著眼睛,發(fā)出了嘖嘖嘖的聲音,估計是被酒精給沖蒙了,緩解了好一會兒,才吐著舌頭說道:“七哥,要不全收了算了,估計古代皇帝都沒有你這么逍遙自在,哈哈哈?!?p> “你越說越離譜了?!睆埰叻朔籽?。
張鐵柱撇了撇嘴:“你真是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的饑,我想要找個媳婦千難萬難,連個給我做介紹的媒婆都沒有,可你倒好,那么多現(xiàn)成的妹妹等著你挑,你居然一個都不選,難怪你能單身到現(xiàn)在,現(xiàn)在看來,一切都情有可原?!?p> “你該不會是看上我妹妹了吧?”張七瞄了一眼張鐵柱。
對于張七,張鐵柱可是一點兒都沒有掩飾,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認(rèn)了。
“七哥,我是做夢都想當(dāng)你的妹夫,別說是我了,咱們村隔壁村,隔隔隔壁村,哪個見過你妹妹的,不想當(dāng)你的妹夫,可是我也曉得,我?guī)捉飵變?,那種仙女似的人兒,不是什么人都配得上的!”
“那你憑什么覺得我配得上?”
“你也配不上!”張鐵柱滿嘴酒氣,表情微醺:“不過,架不住人家喜歡你,一個人如果真心喜歡的話,其它任何外在條件,就顯得很無關(guān)緊要了。”
張七呵呵一笑,晃著腦袋說道:“沒有看出來啊,你小子的口才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了?說句話來一套一套的?!?p> “哎,我也只剩下這個優(yōu)點了,能吃能喝能說,來,再干一杯!”張鐵柱已經(jīng)變成了張大明白,凡事都能看得很透徹。
其實每個人看問題都能很透徹,但是當(dāng)這件事情發(fā)生在自己身上時,就很容易犯糊涂了。
旁觀者清。
當(dāng)局者迷!
張七喝酒喝得涕泗橫流,他夾著鼻子“哼嗤”甩了一下鼻涕,將手指在鞋后跟蹭了蹭,眼睛微微一抬:“鐵柱,我問你一個問題?!?p> “啥問題?”
“不對,應(yīng)該說我要給你講個故事,故事里面有個問題?!?p> “哈哈哈,行啊,你說唄,我聽著呢!”
張七清了清嗓子,仰著頭深吸了一口氣,眼睛還是通紅的:“有個善良漂亮的女孩,某一天她出事了,爸爸和哥哥都被人殺了,一群壞人把她給強上了,有一個路人恰好經(jīng)過,也被抓了過來,被強迫成為了其中的一個施暴者。”
張鐵柱聽得津津有味,笑道:“七哥,你這是在跟我講島國動作片里面的故事情節(jié)嗎?你這一部我好像在哪里看過,不對,應(yīng)該是有好多女老師都演過,叫什么女檢察官還是電車通勤來著?”
“你閉嘴,聽我認(rèn)真說!”張七拍了一下桌子,表情十分嚴(yán)肅,眼里的寒霜,冰冷徹骨。
張鐵柱頓時就被嚇到了,吞咽了一下唾沫,便不吭聲了,老老實實的聽起了這個故事。
張七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那個路人把這個女孩帶回了家,結(jié)果這個女孩懷孕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是誰的,我想問,如果你是這個路人,你會選擇留下她肚子里的孩子嗎?”
“呃……”張鐵柱原本還想插科打渾,不過,在見到張七那凝固的神色時,舔了一下嘴唇:“如果是我,那肯定是不留??!如果生下來的孩子不是我的呢,那以后不得給人養(yǎng)孩子了?”
“如果萬一是的呢?”
“那我也不敢賭?!睆堣F柱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張七陷入了沉默,嘴里喃喃自語的念道:“不留嗎?”
“肯定不留誰留誰傻瓜啊,如果想要孩子,以后再生個唄,這樣能夠確保萬無一失是自己的種?!睆堣F柱說道。
——
“是這里嗎?”
“就是這兒!”
一輛黑色的路虎攬勝,停在了鄉(xiāng)間的道路上,車內(nèi)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拿著望遠(yuǎn)鏡,朝著遠(yuǎn)方的黑暗處望了一眼。
徐天機放下了望遠(yuǎn)鏡,對著旁邊的黑衣人問道:“你在這里已經(jīng)盯了好幾天了,什么個情況?”
“徐天靈一直都在這個村子里待著,很少出門,即使出門,也會有個女的跟著,每天做的事情,跟個普通的農(nóng)家婦女無異,要么上山摘草藥,要么就是在田間地頭打理菜園?!焙谝氯苏f道。
“哦?”聽到這個,徐天機感到非常新奇,按理來說,徐天靈突逢大變,整個人應(yīng)該變得很消極才對,怎么還有閑情過去的鄉(xiāng)下生活?她難道不知道自己身處危險當(dāng)中嗎?
既不逃跑。
也不做應(yīng)對。
就這么待在一個破村子里,莫不成是在等死?
“我不敢靠得太近,其中一個女人武功很高,平日里沉默寡言,但是我看得出來,那個家伙是個狠人,即使我拿著望遠(yuǎn)鏡觀察,對方也總是有意無意的朝著我這個方向看,她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有人在窺探,只是讓我感到奇怪的是,對方并沒有沖過來?!焙谝氯说吐曊f道,在提起這個事情時,仍然心有余悸。
“武功很高?”徐天機愣了一下,隨即問道:“有多高?”
“不知道,實力應(yīng)該與我在伯仲之間,或者在我之上!”黑衣人判斷道。
“這么厲害的嗎?”徐天機咳嗽了一下:“難怪徐天靈敢有持無恐的待在這里,原來是有個高手在保護她,不過,即使如此,她也注定在劫難逃?!?p> “我們現(xiàn)在要動手嗎?”旁邊的黑衣人問道。
“不急,留給我的時間與機會已經(jīng)不多了,如果任務(wù)失敗,我勢必將承受龍爺?shù)睦做?,所以,我不能有任何閃失,必須一擊斃命!等我弄清楚殘卷的下落,咱們再動手?!毙焯鞕C握緊了拳頭,眼中精芒迸射的說道。
彼時。
另一伙人也在觀察著云湖村。
“這幾天有什么狀況沒有?”王浩然問道,身后是幾個染著五顏六色頭發(fā)的社會青年,一個個都桀驁不馴,那囂張的表情要有多拽就有多拽。
“沒有,啥屁事都沒有發(fā)生,我還以為咱們把夜市掃了,會鬧出多大的動靜,結(jié)果,完全是虛驚一場,云湖村一個屁都沒敢放,至于社安局也找不到是誰干的!”領(lǐng)頭的紅毛說道。
王浩然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口問道:“夜市怎么樣了?”
“自從被我們一群兄弟干了一仗之后,再也沒有人去過,我還尋思著多掃幾遍,眼下看來,單單一遍就夠了?!奔t毛回答道。
“不錯不錯,你們干得漂亮!”王浩然暢然一笑,然后從身上拿出了一疊現(xiàn)金,甩到了紅毛的懷里:“把錢給兄弟們分了吧?!?p> “謝謝浩哥?!奔t毛感激涕零。
他們這些街邊的鄉(xiāng)鎮(zhèn)小混混,平日里也沒有什么正經(jīng)工作,由于近些年打黑除惡風(fēng)頭正緊,他們已經(jīng)沒活干了,唯一可以維持生活的,也就是為某些大老板,干一些他們不愿意做的臟事。
“浩哥,你還有什么要吩咐的嗎?只要你一聲令下,我紅狼馬上帶著旁邊這批兄弟,沖鋒陷陣!”拿到錢之后,紅毛顯得異常興奮,當(dāng)即就以表忠心。
王浩然嘿嘿一笑,想也不想的說道:“行啊,擇日不如撞日,那今天就大干一場,把整個云湖村都砸了。”
“怎么一個砸法?”
王浩然說道:“路上碰到車子砸車,看見房子就把門玻璃全敲了,至于碰到人,那也不要含糊,直接使勁招呼,當(dāng)然,不要鬧出人命,也不要停頓太久,以免暴露身份?!?p> “好咧!”紅毛大喊一聲:“哥幾個,咱們開始干活了?!?p> 話音一落,紅毛就直接跳上了山地摩托車,猛轟油門,一馬當(dāng)先的從山上沖了下去,后面的一群社會青年,也像打了雞血一樣,把頭盔一戴,緊隨其后的席卷而去。
他們果然如王浩然所吩咐的那樣,碰到什么砸什么,路邊的路燈全被干廢了,停放的摩托車或者汽車,也被砸得稀爛。
農(nóng)村晚上一般沒有人出沒,所以,并沒有人受傷,不過饒是如此,也是鬧出了很大的動靜。
“紅狼哥,咱們正前方停著一輛路虎攬勝!”
“還愣著干嘛?沖過去干廢它。”
……
大老遠(yuǎn)的就聽見了摩托車的咆哮聲,以及一群鬼喊鬼叫的嗷嗚聲。
徐天機眉頭一皺:“什么情況?我們被發(fā)現(xiàn)了嗎?!?p> 黑衣人也不知道什么情況,看了一眼反光鏡,只見一群摩托車正朝著他們這個地方呼嘯而來。
人數(shù)有很多。
估計也十幾二十個。
目標(biāo)也很明確。
就是沖著他們這輛車來的!
“人生地不熟,咱們不要在這里糾纏,趕緊走!”徐天機當(dāng)即立斷的說道,他目前分不清對方虛實,所以,并不敢輕舉妄動。
黑衣人沒有多說什么,立即發(fā)動引擎,一腳油門踩到底,路虎攬勝朝著前方一路狂飆。
后面追趕的摩托車大軍,見到這一幕,不但沒有停下,反而變得更加的興奮。
“草,居然還敢跑,哈哈哈,看你們能跑到哪里去,兄弟們,追上了不要留情,給我往死里砸!”紅毛大喝一聲。
于是乎!
十幾輛摩托車與一輛路虎攬勝,在鄉(xiāng)間道路上展開了生死競速。
路虎攬勝雖說是百萬級的豪車,而且馬力強勁,但是,在路況復(fù)雜的鄉(xiāng)間道路,根本就比不過山地越野車,分分鐘就被攆上了。
磚塊。
鐵球。
一個接一個的砸了過來,把車身,后玻璃,砸出了一個個大窟窿!
還有幾輛速度快的摩托直接沖到了路虎攬勝的前面,片刀,鐵棍又是一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