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禾的心情莫名平靜,她問道:“為什么這樣說?”
柳杏荷也不藏著,干脆一股腦全說了出來。
“她那個人大家又不是不知道,沒多少人樂意跟她真心交朋友。我記得前幾年你還住校的時候分明也和我們一起不太喜歡她的???”
“嗯……確實(shí)?!彼员『毯髞硪渤38袊@命運(yùn)的奇妙。
“唉,我說她就是看你人緣好才故意接近你,和你處朋友的?!?p> “!等一下,我,人緣好?”
薄禾陷入了深深的迷惑和震驚。
柳杏荷的語氣理所當(dāng)然:“當(dāng)然了。你平時在班里雖然不常說話,但是跟誰也都能說兩句,有時候人多了還專門接話不冷場,男生喜歡你的也那么多,這還不算人緣好???”
“啊?”
真的嗎?我從來不知道不覺得啊。
薄禾想這么問,又沒說出口,想了想只問道:“那這個情書的事你們什么時候知道的?”
“就上個星期吧。我們和她不是都排球班的嗎,然后休息時閑聊她說的。”
上個星期體育課,是才分座位后的第四天。薄禾不知道是因?yàn)榉肿涣藳]人陪姜良美說話她才跟他們聊天時提到這些,還是說她其實(shí)一直以來都有和她們聊自己的事。
柳杏荷繼續(xù)說:“而且之前我們運(yùn)動會跳舞那事,我不是意外不能參加了嘛。后來我聽林筱雪說,其實(shí)就是她率先主動提出讓你替代我的。她當(dāng)時還說你每次排練都過來旁觀就是因?yàn)橐蚕胗猩蠄鰴C(jī)會。誰知道最后你拒絕的時候她又一句話不說了。還害得我們和你都尷尬?!?p> 見薄禾面色不定,柳杏荷又嘆了口氣:“我知道說這些你肯定難以接受,但是,但是……唉,你懂的哈,一直不說的話我憋著也難受,我也是為你好?!?p> 這樣的嗎……薄禾心情復(fù)雜,不知道怎么說才好。
是驚訝姜良美居然是這樣的人還是豁達(dá)地說一句沒關(guān)系我不在乎呢?
?。?p> 下午的大課間,說是大課間不過也就十五分鐘。蔣冠宇又上來了,他在窗戶口眼神直沖沖地看向薄禾這邊,然后向她熱情揮手。
薄禾和柳杏荷在說話,瞧見他揮手找她就先起身出了教室。
“不是說了別來找我嗎?”薄禾面無表情地趕人。
蔣冠宇一臉傷心狀:“可是你又不同意我好友申請,我現(xiàn)在又不上體育課了,除了來教室找你沒有辦法了啊?!?p> 薄禾撇過臉,沒理他。
他重拾興致,繼續(xù)說:“下個月你生日是不是要到了?在哪舉辦生日party?。坑浀醚埼??!?p> 薄禾過生日頂多買個蛋糕吃一吃,從來就沒有辦過什么生日party。更何況她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正經(jīng)過過什么生日了。
“沒有生日party,我不過生日。”薄禾盡量心平氣和地解釋。
“怎么可能不過生日?”蔣冠宇語氣驚奇,“就算你不邀請我,也不用拿這種理由搪塞我吧!”
“……”薄禾無力吐槽,她轉(zhuǎn)頭欲走,“沒事我就回去了?!?p> “哎哎我錯了。”蔣冠宇一邊挽留她一邊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雖然穿的衣服不少,但薄禾還是一激靈胳膊甩開他的手,生了些怒氣。
“你干嘛!?別碰我!”
蔣冠宇被她有些激烈的反應(yīng)搞得不著頭腦,摸摸后腦勺:“不至于吧……”
薄禾怒目瞪了他一眼,剛要說“當(dāng)然至于”就被一人從她面前走過去而打斷了話。
薄禾和蔣冠宇當(dāng)然沒站在教室門口,兩人原本隔得也不近,只是被蔣冠宇一拉難免湊近了幾分。
誰知這么寬一條道王子緒他偏偏要從兩人中間穿過去,逼得薄禾連連后退了兩步。
蔣冠宇表情不耐地看了幾眼王子緒背影,覺得他有點(diǎn)眼熟也沒多想,看見薄禾瞪那人的樣子氣鼓鼓的還有些可愛,不由又笑了起來。
薄禾看他還笑不禁在想這富二代不會是個傻子吧?
鄭重地跟他再次聲明:“最后一遍,不要再上來找我了!下次你還來我就當(dāng)做不認(rèn)識你再也不會跟你說話了。”
他品了品薄禾的語氣,小心地問:“你認(rèn)真的啊?”
薄禾點(diǎn)點(diǎn)頭:“廢話?!?p> “好吧。那你得答應(yīng)我一件事?!?p> “?”怎么又是這句話?敢情他天天是來做交易的嗎?
“不會同意你好友申請的?!北『淌孪嚷暶鞯馈?p> “OK”蔣冠宇爽快答應(yīng),然后對著薄禾眨眨眼睛,“元旦放假,可以跟我約會嗎?”
“……不可以?!?p> “那在此之前的元旦晚會我會上臺唱歌你要在下面看我表演給我加油。”
“這個可以?!?p> 元旦晚會是一中一年一度的習(xí)俗,大概會在元旦放假前一天晚上在室內(nèi)體育場舉辦。
前兩年的元旦晚會薄禾都是在下面安靜當(dāng)觀眾,喝彩歡呼的聲音當(dāng)然時常響起,多一個薄禾問題不大。
不過蔣冠宇怎么可能好不容易提的要求就這么簡單?
他見目的達(dá)到,立馬敲定結(jié)果然后毫不留戀的離去。
薄禾隱隱感覺不對勁,怎么感覺他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她答應(yīng)約會,而是降低要求等著她答應(yīng)后面的呢?
不過當(dāng)觀眾加油而已,薄禾著實(shí)沒太當(dāng)回事,想到以后他都不會來四樓煩她,送走了這個麻煩她就一身輕松。
回座位時再面臨柳杏荷曖昧的目光她都有底氣了許多。
“找我說事而已,真的和我沒關(guān)系,不信你看他以后就不會來了?!?p> “什么情書啊,真不是情書,那是個烏龍。后來他找過我跟我解釋過了,是他同桌送給姜良美的?!?p> “他同桌喜歡姜良美,姜良美肯定知道??!不信你去問她。我這真沒說謊!”
薄禾解釋的話越說越通順流暢,她自己都快信了。
她是不怕柳杏荷找姜良美對峙的,姜良美一直以來說話都真假摻和著來,她跟她無話不談了大半年,有時候都不清楚她是在哪里夸張或造假了。
再說,論她和姜良美的可信度,肯定是姜良美更大些。
就算柳杏荷她們不相信自己,那就不相信好了,薄禾也不是很在乎。
畢竟她們說的話也未嘗都是真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