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浮圣地位于離陽西南方向的北海,距離離陽京城足足有數(shù)萬里之遙。對于普通人來說,想要走完這般遙遠(yuǎn)的距離,可能要用上十年乃至數(shù)十年,甚至終身難以越過。
但對于顧朝夕來說,不過是幾個呼吸之間的事情,甚至于,就算是圣祭境偽仙人全力趕路,也不過個把時辰。
來到一處群山之中,山林茂密,林中陰氣很重,毒蟲出沒,獸吼沉悶如雷,有兇彪、蛇虺等留下的陣陣腥氣撲鼻而來,令人皮骨寒。
遠(yuǎn)處是連綿起伏的秀麗山峰,佳木蔥蘢。山頂近處是奇形怪狀的巖石與蒼勁的古木,還有水桶粗細(xì)的老藤如虬龍般盤繞,更有如茵的綠草與芬芳的野花,充滿活力與生機。
一座不高不矮的山頂上,顧朝夕正負(fù)手眺望前方。
“就在那里?!?p> 一道神念掃過,顧朝夕腦海里便已經(jīng)有了這群山模樣,按照他神念鎖定的位置,一步邁出,消失在原地。
在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羅浮圣地的建筑之時,顧朝夕停了下來,漫步而去。
就在這時候,不遠(yuǎn)處的另一條山路上,突然走出五六道身影。
四五個護衛(wèi)模樣的人,正護送著一輛白玉馬車前行著。
迎面相遇,
顧朝夕沒有讓路,徑直走向那岔路口。
那個護衛(wèi)頭領(lǐng),是一個滿臉絡(luò)腮胡的中年男人,看到顧朝夕這般姿態(tài),眼中閃過一絲不愉,當(dāng)即就準(zhǔn)備開口呵斥,卻被馬車?yán)镆粋€清淡的聲音阻止了:
“雷叔,讓這位公子先過去吧!”
那姓雷的護衛(wèi)首領(lǐng)拱手道:“是,小姐?!?p> 顧朝夕沒有理會那一行人,自顧自的向前走去。
就在這是,那馬車?yán)锱油蝗幌崎_車簾,喊道:“這位公子,可是去羅浮圣地的?”
顧朝夕轉(zhuǎn)過身,打量了一下那個女子,是一個也就雙十年華的妙齡女子,容貌清秀,身上充滿了一股淡雅的氣質(zhì),皮膚白皙細(xì)膩,臉上帶著一縷微笑。
顧朝夕隨口道:“是的?!?p> 那女子臉上明顯的笑容更甚了,變得也更熱情了,說道:“想來公子也是收到羅浮圣地的考核令,前去參加入門選拔的吧,正好我們順路,我也是去參加考核的?!?p> “弟子選拔?”顧朝夕面露疑惑。
那女子愣了一下,詫異道:“難道公子不是收到羅浮圣地考核令的天驕?”
“不是,”顧朝夕說道:“我是有私事前往羅浮圣地?!?p> 聽顧朝夕這么一說,那女子的熱情瞬間就淡了很多,說道:“是嗎,原來是這樣啊,公子氣質(zhì)不凡,又能夠只身就進入了羅浮仙山,想來也是大家族出身的天才吧,在下云陽城柳家柳鑫,不知公子是哪家子弟,應(yīng)該是在羅浮圣地里有熟識之人吧?”
顧朝夕微微搖頭,道:“我不是什么大族子弟,也不認(rèn)識什么羅浮圣地的人,只是有私事前來而已?!?p> 說罷,顧朝夕便自顧自的向前。
那叫柳鑫的女子非常失望的放下簾子,吐槽道:“還以為遇到個天驕,想著結(jié)識一下,進入圣地之地以后有個照應(yīng),結(jié)果啥也不是,這是浪費時間!”
那護衛(wèi)統(tǒng)領(lǐng)低聲道:“小姐,這人會不會是裝的?”
“不會,”柳鑫說道:“這人既不知道考核令,也不知道我云陽城柳家,明顯就是個長得好看的土包子,你看他的衣服,也不是什么好布料,他沒說謊?!?p> 那護衛(wèi)統(tǒng)領(lǐng)點了點頭,道:“也是,這也正常,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妄想著尋仙問道,來這北海仙島企圖得到仙人賞識,這小子,也是做著這白日夢的一員罷了!”
“算了,不用理會他了,雷叔,走吧!”
一行人加快速度向著前方而去。
與顧朝夕擦肩而過時,柳鑫突然讓人停下,掀開簾子,喊道:“這位公子,你別在往前面去了,求仙問道是不可能的,趁早打消這不切實際的想法。”
“另外,前方已經(jīng)靠近圣地了,山里猛獸出沒,你手無縛雞之力,別白白丟了性命,而且,沒有圣地的令箭,即便是運氣好,靠近了羅浮圣地,也會被圣地驅(qū)逐,若是遇到脾氣不好的圣地弟子,說不得還要丟了性命,快回去吧!”
顧朝夕微微抬頭,看了看柳鑫,點了點頭,接受了這姑娘的一番好心,說道:“我也奉勸你一句,回去吧,羅浮圣地你不用去了,沒有意義的!”
“呸”
柳鑫頓時惱怒道:“你這人好沒道理,本小姐好心好意提醒你,你居然還咒我選拔不上,真是不識好歹!”
說罷,柳鑫便吩咐護衛(wèi)離開。
看著遠(yuǎn)去的隊伍,顧朝夕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
在山林里行了差不多一個時辰,
顧朝夕終于開到了一座山門前,十分的恢宏大氣,威嚴(yán)磅礴。
剛一來到山門前,
居然又碰到了剛剛在路上遇到的那個叫柳鑫的女子,正哭哭啼啼的被幾個圣地弟子給趕了下來。
那柳鑫一看到顧朝夕,頓時就十分惱怒的沖著顧朝夕發(fā)脾氣,吼道:“都怪你這卑鄙小人,都是你咒我才害得我沒有考上!”
顧朝夕沒有理會柳鑫。
那柳鑫沒能夠通過圣地考核,正愁沒處發(fā)火,一看到顧朝夕這姿態(tài),便道:“就你這樣,還妄想著求仙問道,再給你一百年你也別想成功……”
就在柳鑫沖著顧朝夕撒潑的時候,
山門前,幾個閑來無事的圣地弟子也看了過來。
有一個圣地弟子吃味道:“又來一個小白臉兒,我最煩這種小白臉了,屁本事沒有,卻總能討宗門長輩喜歡!”
另一個山門弟子笑道:“這小白臉兒可比去年那幾個好看多了,你可別讓他聽到你的話了,說不定人家要不了多久,地位就比你高了,到時候給你穿小鞋,看你咋辦?”
“哼,那又如何,他現(xiàn)在面對我還不算得規(guī)規(guī)矩矩的,要是我現(xiàn)在去刁難他,還不是得給我規(guī)規(guī)矩矩的。”那山門弟子不服道。
“你敢去嗎?”有人激道。
“我有什么不敢去!”
那個圣地弟子被人一激,當(dāng)即就怒氣沖沖走到顧朝夕面前,嚴(yán)肅道:“考核令呢?”
顧朝夕搖了搖頭,道:“我沒有?!?p> “沒有考核令?”那圣地弟子當(dāng)即一喜,吼道:“沒有考核令也敢來圣地?來人,給我拿下,此人身份不明,抓下去嚴(yán)刑拷問意圖,若敢反抗,格殺勿論!”
顧朝夕有些詫異,道:“圣地行事都是這般霸道嗎?”
“還敢妄議圣地,找死!”
那圣地弟子凝指成爪,一把抓向顧朝夕,直取喉嚨。
同一時間,顧朝夕微微一跺腳,
一股強大的磅礴之力,直接掀飛山門前幾十個圣地弟子如同斷線風(fēng)箏,飛向那些山門。
緊接著,在柳鑫一行人驚恐的目光中,
顧朝夕緩緩抬起手掌,朝著羅浮圣地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