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雪城。
書房里,蘇凜正在翻閱征兵名單,和將軍們呈報的兵源材料,細細查看每一個入伍的新將士。
自從發(fā)生了三原之亂以后,蘇凜的態(tài)度便更加嚴謹嚴肅起來。
那些死不能死的惡鬼,那些生不能生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還有那個詭計多端惡毒詭異的白斗篷,以及白斗篷臨死前口口聲聲稱呼的“主上”……
一切的一切都像做夢,卻又那么的真實!
如果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至此,如果那白龍王的詛咒真的是真的,那么就應(yīng)該提早防患于未然,做出最全面的準(zhǔn)備,哪怕那敵人是死神,哪怕只有那么一點點的生存契機,也定要與他力爭到底!
院里,趙權(quán)慢慢地收起了利劍,對著透明的空氣,他禁不住深深嘆了口氣道:“顏韌小弟不在,我自己練劍真沒意思。”
他一屁股坐了下來,望望天,看看房里忙碌的蘇凜,皺了皺眉:“都那么久了,還沒忙完么?”
他伸了伸懶腰,打了一個呵欠,感覺簡直疲憊極了:“從早晨到現(xiàn)在,滴水未進,她怎么能坐的住的?”
“不管了,小爺是又渴又餓受不了了?!彼蛑乔罚掏痰卣玖似饋?,看蘇凜一眼,蘇凜依舊是那個樣子,一絲不茍,全神貫注,端端正正,眼睛好像都長在了書本里。他搖頭嘆了口氣,表示無法理解,草草收拾了東西,就立刻走人了。畢竟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
他又在外面大吃大喝了一頓,剔著牙散著步走了回來。
帥府門前,停著幾輛車馬,看車馬的規(guī)制皆是王侯級別的,看來是蘇凜的外出車馬。很多家丁仆從來來往往,或進或出,正在那里規(guī)整。
“蘇凜這是要到哪去???”趙權(quán)剔著牙慢慢地湊了過去。
兩個家丁抬著一個鑲嵌著金燦燦大金鎖的紅木箱子,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
趙權(quán)的目光瞬時就被那把金燦燦的大金鎖深深吸引住了。他丟了牙簽,跟了過去。
那兩個家丁走著走著,一個不慎,一個家丁踩空了,驚聲尖叫一聲,摔倒在地上。
他一摔倒,另一個家丁也承受不住這沉重的大箱子,那個鑲嵌著金燦燦大金鎖的紅木箱子傾斜著栽了下來。箱子并未上鎖,里面露出了一片耀眼的霞光。
眾人看著那片絢爛的霞光,都露出了驚恐至極的表情。
“哈!”趙權(quán)清嘯一聲,眼疾手快上前接住了大箱子。
眾人又驚呆了。誰都知道那大箱子有多重,而且當(dāng)時情況又那么緊急,他居然就那樣輕而易舉地接住了。
趙權(quán)才不管他們驚呆不驚呆,他的眼睛瞄準(zhǔn)了大箱子里的寶貝,他把大箱子小心翼翼地放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打開箱蓋,里面居然是稀奇珍貴的血珊瑚屏風(fēng),通體晶瑩剔透,泛著淡淡的霞光,精雕細琢,手工上乘,一看就價值不菲。他當(dāng)即就激動地落了淚。
面相刻薄尖酸的孫香孫大管家卻上前一下合上了箱子,還不忘狠狠剜他一眼:“來啊。還不快把箱子送到車里。”
趙權(quán)沒好氣地“嘖”了一聲,站了起來,用恨不得宰了他的眼神瞪著他:“我說,孫老摳!”
孫大管家撥弄了一下他卷翹的小胡子,冷冷一笑:“你們可給我悠著點兒,那血珊瑚屏風(fēng)可是小侯爺送給老侯爺?shù)?!?p> 趙權(quán)皺了皺眉,環(huán)顧了一眼四周,看向?qū)O香:“小侯爺這是要去東昭城?”
孫香捋著他卷翹的小胡子,側(cè)目而視:“你不會還不知道吧。小侯爺該到東昭向圣帝述職了!”
“述職?”趙權(quán)捻住他卷翹的小胡子,“那是什么?。俊?p> 孫香打開他的手,沒好氣白了他一眼:“述職都不知道,還有臉跟在小侯爺身邊。快去死吧,你這該死的草包!”
罵完,揮袖就走。
“你奶奶的。孫老摳!”趙權(quán)隨手拾起一個小石子丟向他后腦勺,“不就是陳述職守嘛!”
孫香捂著后腦勺“哎呀”了一聲,回頭惡狠狠地瞪著他。
趙權(quán)向他吐舌頭做鬼臉:“孫老摳啊就是摳,摳到家里只有錢。孫老摳啊,還是摳,摳摳摳,摳門了得,飛雪美名傳?!?p> “趙權(quán)!”孫香雙目充血,扯著嗓門嘶吼了一嗓子。
“哈哈哈。孫老摳有本事來打我??!”趙權(quán)嘿嘿一笑,一溜煙地跑了。
“我今天非撕碎你的嘴不可!”
孫香暴跳如雷,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