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璨慢慢地走了過去,與葛老怪并肩而立,舉目望天。
在易輕塵離開后,他在那個村子又幫了很長一段時間忙,才離開的。
他沒有忘記師父臨別時的囑托,他四處打聽,終于來到了那傳說中的神州大地第一仙門“靈犀門”。
當他站在那高聳入云的大門外時,他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這就是靈犀門啊?”
他仰望著,一步步踏上那一眼望不到邊、云霧繚繞的云梯。
守門的兩個門童衣著華麗,高昂著頭,端莊候立在大門兩側。
崔璨停了下來。
“你是干什么的?”門童的嗓門脆生生的,兇巴巴的。
崔璨眨眨眼睛,趕緊拱手深深一揖,說道:“兩位仁兄,晚輩是來找神機尊者的!”
兩門童對視一眼。其中一個長得像瓷娃娃的,走到崔璨面前,上下打量著他,皺眉道:“你找誰?”
崔璨再深深一揖,回道:“晚輩找神機尊者!”
“神機尊者?”那門童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瞪大眼睛,提高了嗓門。
他回頭看向另一個門童。那門童虎頭虎腦,模樣有些笨拙。他直直地看著崔璨,慢慢走了過來,道:“你又是何許人也?”
崔璨道:“晚輩崔璨,是白鈺寅白天人的嫡傳弟子。晚輩奉師父之命前來拜見神機尊者,求其點化!”
兩門童又對視一眼,繼而一起看向他。
崔璨垂眉再深深一揖,道:“求兩位仁兄為晚輩稟告一下了?!?p> 那虎頭門童皺了皺眉,說道:“你可知老祖神機尊者已仙去多年了?”
崔璨面露震驚色,道:“神機尊者已仙去了?”
虎頭門童點點頭:“沒錯?,F在靈犀門門主乃是靈機尊者?!?p> “靈……靈機尊者?”崔璨劍眉緊蹙,有些不知所措。
瓷娃娃門童接道:“你說你是白鈺寅白天人之嫡傳?”
崔璨趕緊用力點頭道:“白天人就是尊師!”
瓷娃娃門童皺眉看看虎頭門童,又皺眉看看他,道:“你可知’九天人’乃是個毫無根據的傳說???”
“傳說?”崔璨有些驚奇。
兩門童上下打量著他,一起用力點頭道:“沒錯。那就是個毫無根據的傳說?!?p> “你們說什么呢?什么毫無根據的傳說!”崔璨有些惱,“我?guī)煾甘谴_確實實存在的!”
兩門童拿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他。
崔璨情緒激動,道:“不管神機還是靈機,我都要見見!”
兩門童嘀嘀咕咕了一陣,不想再正眼看他。
“你快走吧!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他們兩個轉身就走。
“喂,等等!”崔璨大喊了一嗓子。
“快把他趕走!”那虎頭門童似乎對里面的全副武裝的侍衛(wèi)說了句。
“哎,不是!”崔璨奔了過去。
“快滾!”幾個侍衛(wèi)來者不善,將崔璨團團圍住。
“你們……”崔璨眼睜睜地看著大門關閉,急紅了眼眶。
那些侍衛(wèi)則毫不留情,將他架起,丟了出去。
崔璨氣憤又郁悶。那天他再次登門,又被當成瘋子狠揍了一頓后,轟了出來。
他就鼻青臉腫的坐在泥地里,然后就看到了葛老怪。
葛老怪當時趕著毛驢車,拉著一車瓜果蔬菜,米油鹽醬醋茶,慢慢悠悠地走著。
“喂,小伙子你擋路了!”葛老怪勒住了毛驢。
“哦。”崔璨咬了咬牙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垂頭喪氣站在一旁,“對不起啊。老丈。”
葛老怪冷哼了一聲,趕起驢車,卻說道:“以后難過躲路邊難過去,別堵在路中央,給別人添麻煩!”
崔璨聞言抬起了頭,他是有些惱的,聽了他的話,他就更惱了。
葛老怪就像沒事人兒似的,架著驢車慢悠悠地走。
“我……”崔璨瞪著他,真的想發(fā)火。
一簇野草張牙舞爪,驢車上的那一竹簍鮮艷欲滴的紅蘋果就那樣被帶了下來,嘰里咕嚕滾了一地。
那葛老怪卻沒有一點兒反應。
“他……”崔璨皺了皺眉,有些想不通,“那么大聲,他怎么聽不見?難不成他是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