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久,崔璨沒有等來易輕塵,卻等來了一群不懷好意的人。
為首的英氣逼人,卻透著一股子妖邪之氣,一看就不是善茬。
剩下的那三個(gè),崔璨印象深刻,正是那日找他麻煩的三角眼,濃眉和長臉。
為首的大步走到崔璨面前,道:“你就是崔璨?”
崔璨笑了笑,道:“您想必就是夏侯師兄吧?”
“嗯。夏侯爵。”夏侯爵微微一笑。
崔璨也微微一笑:“崔璨!”
“有意思!”夏侯爵端著下巴,興致勃勃端詳著他,“你那天打了我的兄弟知道嗎?”
崔璨拱手一揖,道:“是我不對在先,我弄壞了您的點(diǎn)心,他們打我也是應(yīng)該的!”
夏侯爵卻搖了搖頭:“這件事究其結(jié)果,兩方都不對。你不對,他們?nèi)齻€(gè)更不對。”
崔璨似有些吃驚,眨了眨眼睛。
夏侯爵就似沒看出來,接著道:“我今天帶他們?nèi)齻€(gè)來,就是跟你道歉的!”
“來。賴豪,郝力,羅松,過來給崔哥哥道歉!”他招呼。
那三角眼賴豪,濃眉郝力,長臉羅松趕緊上前,一揖到地,齊聲大呼:“崔哥哥,我們錯(cuò)了,求您大人不計(jì)小人過,寬宏大量原諒了我們!”
崔璨徹底愕然:“這……你們……”
夏侯爵搭上他的肩膀,一臉的懇求,道:“崔兄吶,他們?nèi)齻€(gè)小,不懂事。你就看在我夏侯爵這張破臉上,原諒了他們吧?!?p> “嗯?!贝掼惨粫r(shí)反應(yīng)不過來,點(diǎn)點(diǎn)頭。
夏侯爵瞪眼道:“崔哥哥都原諒你們了,你們?nèi)齻€(gè)還愣著干什么??!快起來!”
賴豪,郝力,羅松趕緊站了起來,站直身子。
崔璨有些不知所措,紅了臉,道:“其實(shí),那日我也很不對!”
“請師兄您接受我的道歉!”他拱手深深一揖,“我一個(gè)山野莽夫,不知禮節(jié),意氣用事,給師兄您添麻煩了!”
夏侯爵擺擺手,笑道:“算了算了。一點(diǎn)兒小事兒,不至于的?!?p> “多謝師兄海涵!”崔璨再一深揖。
“好啦好啦。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毕暮罹魯v扶起他,“你我有緣,以后即是兄弟。我請你去喝一杯如何?”
“這……我……”崔璨不知如何是好。
“走吧?!毕暮罹魯堉募绨蚓妥?。
崔璨邊走邊回頭看。
易輕塵依然沒有蹤影。
幽靜閣。隔離世俗和喧囂,山美水美人美,是世間最好的療養(yǎng)之地。
煒炫在房外對袁洪囑咐了些什么便離開了。
袁洪輕推房門走了進(jìn)去。火舞小臉兒紅透,正在閉目養(yǎng)神。
“少俠您還好吧?”他輕輕問了句。
火舞慢慢地睜開了眼睛,醉醺醺道:“我今天能不能不喝那個(gè)藥?實(shí)在太苦了!”
袁洪皺了皺眉,道:“可您的傷……”
“那么苦,喝了又不給糖,我才不要喝呢!”火舞堅(jiān)決搖頭。
袁洪眨眨眼睛,道:“那我這就叫人給您備些糖果來!”
火舞還是用力搖頭:“那也不行,那藥喝了嘴就發(fā)苦,后吃糖果也不頂用!”
袁洪哭喪著臉,想死的心都有了。
遍地都是東倒西歪的酒壺,喝酒的人也已東倒西歪。賴豪,郝力,羅松抱作一團(tuán),都睡成了豬。
崔璨在夏侯爵的眼里已經(jīng)重影。
“崔兄,你……怎么就是喝不醉?。俊彼笾囝^道。
崔璨放下空酒杯,湊近瞧著他,道:“夏侯師兄您沒事兒吧?”
“哎呀,我哪能有事嘛!”夏侯爵打了個(gè)大酒嗝,忽然一下癱倒在桌上。
“師兄師兄!”一個(gè)人聲音十萬火急,大呼小叫地破門而入。
那是一個(gè)瘦弱的孩子,眼睛都凹陷了下去。
他跑到夏侯爵面前,用力搖著他的身體:“師兄師兄!”
“滾開!”夏侯爵一把推開了他。
小孩兒倒在地上,摔得很疼,淚汪汪地抬眸再看他。他已經(jīng)鼾聲如雷。
“你沒事吧?”崔璨過來攙扶起他。
小孩兒目光求助地看著他,道:“這可怎么辦?。俊?p> 崔璨摸摸他的頭,道:“怎么了?”
小孩兒撇撇嘴,道:“師父叫夏侯師兄回去幫忙!”
崔璨溫暖笑笑,蹲下身來凝視著他,道:“什么忙?我能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