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后的竹林。
“你說你和那女人怎么回事?”黃牛叉腰一瞪眼。
“璨哥哥,純純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歡我?!绷渭兗?nèi)嘀劬?,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地,“可我……我好喜歡你的?!?p> “我該怎么說呢?”崔璨垂著頭,苦不堪言。
“不管怎么說,反正你得說清楚了!”黃牛又一瞪眼。他現(xiàn)在已然成了廖純純的護(hù)花使者。無時無刻不在護(hù)著她。
“純純怎么也是你的未婚妻,你這樣帶了個女人回來,你就是該說清楚,否則……”
“否則怎樣?”崔璨抬眼看著他。
“否則……”黃牛躲避著他的目光。
崔璨站了起來:“否則就把我大卸八塊,對不對?”
黃牛往后踉蹌了兩步:“沒……沒錯?!?p> 崔璨笑笑,轉(zhuǎn)而看著廖純純:“這到底該怎么說呢?”
“怎么說好像都避免不了傷害?!彼哪?,神色很愧疚很愧疚。
廖純純仿佛已經(jīng)知道了結(jié)局,她咬緊了下唇。
“對不起?!彼徽f了這三個字,他也只能說這三個字。世間也只有這三個字才能表達(dá)出他有多愧疚。
廖純純瞬間淚目。
崔璨低垂下了頭。
“純純你很好,但她更好!”崔璨攥緊了雙拳。
“好,我都知道了?!绷渭兗儾亮瞬裂劬Γ瑥婎仛g笑,“這些話足夠了?!?p> 崔璨無顏以對。
“其實,從小到大都是我在暗戀你,你卻只當(dāng)我們是朋友。我早就知道,可還是想親耳聽你怎么說。”
“謝謝你曾經(jīng)喜歡過我。”崔璨鞠躬致謝。
“也謝謝你曾經(jīng)讓我喜歡!”廖純純也向他鞠了一躬。
“我們以后就兩清了。”廖純純站直身子,嘿嘿一笑泯恩仇,“你還是我的璨哥哥,只不過卻是哥哥了!”
她說著眼淚又忍不住流了出來。
崔璨始終低著頭。
“我該回家了?!绷渭兗冸S便找了個理由,轉(zhuǎn)身哭泣著快步跑開了。
“純純!”黃牛大喊一聲,狠瞪了崔璨一眼,便大呼小叫地追了過去。
崔璨垂著頭深深嘆了口氣。
夜。月光如水,傾瀉入窗。
崔璨枕著胳膊躺在火舞旁邊。他攬著她,她柔弱的目光凝睇著他。
“你知道,我活不久的?!彼哪请p剪水秋眸里盛滿了晶瑩的淚水。
“你相信我嗎?”崔璨深情款款觸摸著她的臉龐。就在她的脖頸上已然有了那黑黑粗粗的“蝌蚪尾巴”。
火舞忍不住落淚:“就不能放過我嗎?”
“我這輩子也沒法放過你!”他擁住她,“我求你不要再逃了,我求你了!”
火舞在他懷里泣不成聲。
“這兩個孩子,唉~”門外的崔更禁不住深深嘆了口氣,皺眉看向身旁的白芳齡。
白芳齡亦動容。
“這兩個孩子不知是經(jīng)歷了多少艱難,才走到一起的?!贝薷鼡u了搖頭,“我們?nèi)羰窃侔舸蝤x鴦,那不就是造孽嘛?!?p> “當(dāng)年,你娘也不喜歡我的?!卑追箭g瞪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她說我潑辣蠻橫,不是做媳婦的料!”
崔更追了上去,嘿嘿一笑:“可我不還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娶了你?!?p> 白芳齡嫣然一笑:“我要是知道,你一哭二鬧三上吊那么丟人現(xiàn)眼,我才不嫁給你呢!”
崔更牽住她的手:“那你最后還不是嫁給了我,還給我生了個大胖小子!”
白芳齡老臉一紅,白他一眼:“德行!”
崔更嘿嘿一笑。
老兩口互相攙扶,相互依偎著進(jìn)到屋里去了。
翌日。崔璨一如既往地熬藥。
老娘白芳齡端著一個干干凈凈的白瓷鍋走了過來。
“把這個一會兒給你媳婦端進(jìn)去。”她輕輕放在崔璨面前。
崔璨凝視著:“這是什么?”
白芳齡笑瞇瞇地掀開蓋子,一股米香撲鼻而來。
“這個啊,是娘給你媳婦熬的白米粥?!?p> “娘?”崔璨瞪圓了眼睛,站了起來。
“娘還給她準(zhǔn)備了幾疊小菜,一會兒你也記得拿過去啊?!卑追箭g轉(zhuǎn)身端來幾疊爽口小菜。
“娘,這個……”崔璨有些懵。
老娘不是一直都對易輕塵意見挺大的嘛,怎么現(xiàn)在居然來了個猝不及防的一百八十度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