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城。
這座城池在大漢王朝地位舉足輕重,甚至在整座天下,不論是北燕,南梁,西原抑或是東海,幾乎所有人都曾聽說過它的傳說。
大漢王朝歷時一百四十余年方才開國,期間八任皇帝嘔心瀝血,歷經(jīng)上萬場大戰(zhàn),方才使得大漢的旗幟插在了這中原的沃土之上,而君臨正是大漢王朝的起點。
一城立一國,古往今來,唯有大漢,唯有君臨。
如今的大漢王朝雄據(jù)中原已有兩百余年,君臨城在開國之處便是大漢的王城,兩百年也未曾更改。
而其實在百年前,曾有朝臣上表請柬遷都,當時大漢的皇帝云景帝罕見地在朝堂上大罵出口,將那個進諫的大臣罵的體無完膚,然后當即將他逐出了朝堂并且永不錄用。
君臨城是大漢的命脈,任何人都容許對君臨不敬,這是大漢的鐵則,不可更改,不可違逆。
如今這座城同它的歷史一樣,輝煌無比,城中每一寸土地都值得上十兩黃金,而每一個生活在君臨城中人都以能夠在城中擁有自己的一方土地而自豪驕傲。
在大漢王朝,有很多人富甲一方,但他們當中的大多數(shù)在來到君臨城后就會變得十分普通,在這里,只有極少數(shù)的人才配得上富有這個詞。
而在這眾多可以稱得上富有的人中,又那么寥寥幾個人不僅僅富有,而且地位十分顯赫,在君臨城,他們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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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王府。
古慕棠端坐在自己那張書桌前,淡然地看著一封從千里之外傳回的書信,他的身前站著的是自己府中的一眾謀士,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不敢有任何動作,生怕驚擾到了古慕棠而人頭落地。
過了一會兒,古慕棠終于將那封書信收好,隨即抬頭說道:“這封信的內(nèi)容你們應當也知道了,說說看,應該怎么做?”
一眾謀士心下幾乎同時心頭一緊,古慕棠每次如此詢問那定然是心情極為不好,雖然面上看著無異,但恐怕他的心里已經(jīng)怒不可遏了。
“嗯?”見許久無人答話,古慕棠挑了挑眉,“你們都沒有什么建議嗎?還是說你們不想提什么建議,想要幫那個謀逆之人翻案?”
眾人頓時無比驚慌地跪伏了下來,所有人都瘋狂地解釋著。
古慕棠當即冷哼了一聲,將書信扔到地面上,說道:“準備一下,我不想讓他活過三個月?!?p> 言罷,古慕棠便拂袖離去,只留下一群謀士面面相覷。
另一邊,羽王府,羽王古慕竹同樣在和一眾謀士商議,不過與古慕棠不同的是,羽王府內(nèi)的氣氛倒是輕松一些,古慕竹也依舊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樣。
但在這里也不會真的有人認為古慕竹會是一個很好接觸的王爺,在王府多年,每一個人都知道羽王才是真正心狠手辣的那一個。
“諸位覺得這個顧謙能掀起多大的風浪?”古慕竹輕聲問道。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也同烈王府的謀士一樣,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見狀,古慕竹淡然一笑,隨手將書信扔在一旁,說道:“不管他能做到怎樣,殺了吧?!?p> 說完,古慕竹也同古慕棠一樣離開,兩位皇子,平素在朝堂上斗得不可開交,但到了此刻決定竟出奇地一致。
其實不僅烈王古慕棠和羽王古慕竹,肅王古慕蘭也在幾乎同時做了一樣的決定,只不過他這個決定是在皇宮中做的。
肅王的母親正是當今的言皇后言翡,而他的舅舅也是當今大漢王朝的宰相言鴻。
皇帝古玉乾一共育有五子,五皇子不過四歲,尚且年幼得很,而其余四人到都已成年,只是大皇子,也就是安王古慕楓已然身死,剩下的二皇子是烈王古慕棠,四皇子是羽王古慕竹,肅王古慕蘭是四皇子。
其實按理來說,言皇后生子如此晚,不應當是皇后,只是古慕楓的母妃在生下古慕楓時難產(chǎn)而亡,故而皇后之位一直懸空,烈王、羽王、肅王三人前后又只是相差了幾個月出生而已,加之宰相言鴻的關系,言翡這才得以成為皇后。
對于肅王古慕蘭來說,有如此龐大的家族勢力支撐,他奪得皇位的可能性比起烈王和羽王都要大上不少,而言鴻更是對他全力支持,為的就是能夠讓言氏一族更加輝煌。
當顧謙下山的消息從遠方傳來時,古慕蘭沒有任何猶疑,當即便進了宮,與言皇后和言鴻一同商議此事。
為惡者不藏真面,古慕楓身死的背后推動者有很多,因為他的光芒太耀眼了,以至于沒有人能注意到其他人的存在,所以在許多人一起陷害之下古慕楓最終身死。
對于這些人來說,他們心里清楚古慕楓究竟是怎樣一個人,若是古慕楓的冤屈被洗雪,那么他們都要死,所以沒有人希望古慕楓能夠翻身,即便他已經(jīng)死了,既然死了,那就應該老老實實的死,不要再出現(xiàn)在視線當中了。
因此,當初每一個為古慕楓的鳴冤的人都被他們殺了,如今安穩(wěn)了不過兩年,卻又出現(xiàn)了一個人,那當然也要除之而后快。
古慕楓的風頭太盛了,當初安王府之名天下皆慕,那是大漢的朝堂上,近乎有七成的官員俱是從安王府中走出來的,如此一府,如此一人怎能讓人不心生忌憚。
到如今,古慕楓已身死兩年,安王府中走出的官員也被屠戮得寥寥無幾,而雖然如今大漢國勢沒有什么變化,但在朝中的大臣們都知道,也許翻天覆地得改變就只是在一瞬之間,古玉乾對朝政的把握并沒有隨著古慕楓的身死而更加有力,反而是三個皇子的爭鋒讓朝局更加混亂,不過古玉乾對此卻并無任何約束,這似乎是古玉乾想看到的樣子一般。
大漢的命脈是君臨,而與此相同的,若是大漢國勢改變,最先改變的也一定是君臨,而對于如今的大漢來講,君臨若變,大漢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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