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謙長嘆了一口氣,如果一切都如他所想,那么柳依白真的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了。
“前輩,我知道了...”顧謙嘆道。
“嗯?”淳于瓊還沒反應過來,他甚至還不知道顧謙明白了什么,他的本意只是要與顧謙說一下這件事情罷了。
顧謙微微一笑,“沒事,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多謝前輩了...”
“哦,好...”淳于瓊有些呆滯地應了一聲。
淳于瓊也沒有逗留太久,又隨便和顧謙聊了幾句就匆匆離開了。
顧謙一個人坐在床上,雙眸微凝,似乎是在思索著什么,對外界的一切他都沒有什么感知,直到徐默推門而入叫他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
“在想什么?”徐默問道。
“沒什么,一點小事...”顧謙笑著回道。
徐默翻了個白眼,“鬼才信你,喝藥吧...”
徐默沒有多問,只是拿起了藥碗慢慢地喂著顧謙,顧謙本想自己來,但徐默卻堅持不讓,顧謙也只能讓徐默來了。
“對了,你之前說要把我?guī)У侥娜??”徐默忽然問道?p> “哦...”顧謙反應了一下,“天風城,蕭家...”
徐默停下手,呆呆地看著顧謙,即便是身處最底層的他也知道天風城,也知道天風城蕭家是何等大的家族,自己就要去蕭家了?徐默覺得有些玄幻。
“不必擔心,蕭家里面有我一個很好的朋友,他會好好安置你的,你只要放心就好。”顧謙安慰道。
“我倒不是怕,只是覺得自己沒什么能干的...”徐默有點擔心。
顧謙莞爾一笑,“天生我材必有用,你沒干過你怎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干呢?”
徐默低著頭,很沒有信心的樣子,見狀,顧謙想了想,說道:“我教你練劍吧!不知道你喜歡嗎?”
徐默瞬間抬起了頭,連連點頭。
“好...”顧謙寵溺式地摸了摸徐默的頭。
顧謙找人叫來了楊老太爺,和他說了一下需要兩柄劍,并且還交流了一點關于幺兒的事。
但楊老太爺明顯不太想提及自己這個曾孫女,所以顧謙也沒再多問。
過了三日,顧謙終于可以自己下地行走了,他便領著徐默一同來到了后花園。
近來顧謙一直都沒有見到柳依白,甚至淳于瓊見的次數(shù)都少了很多,顧謙心下疑慮,可也沒人可問。
“把劍拿好了,我先給你演示一下?!鳖欀t拿著一柄普通的劍說道。
說著,顧謙就向前一刺,他刺的動作很隨意,就像是平時抬手前推一樣,但若是有劍術高手在,一定會贊嘆一句好劍法。
刺出一劍后,顧謙就收回了劍,默默地站在一旁。
“結束了?”徐默試探性地問道。
“結束了?!鳖欀t點頭回道,然后示意徐默拿起另一柄劍,“就這一刺,你什么時候能練到讓我滿意,就可以繼續(xù)學別的了...”
“這也太簡單了吧...”徐默嘟囔道。
顧謙也不反駁,只是笑了笑,曾經他也覺得這很簡單,但后來練起來才知道這有多么難。
“試試?”顧謙笑道。
徐默拿起另一柄劍,還有些吃力,顧謙沒有讓人給他找小孩子用的劍,就是正常的鐵劍,這對徐默來說本就是很難承受的東西。
徐默想用力拿起劍,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說的話有多么蠢。
“你現(xiàn)在可以用兩只手...”顧謙笑道。
徐默不服氣地看了顧謙一眼,但還是用上了另一只手。
他很艱難地拿起劍,用力向前一刺,這一劍連顧謙那一劍的半分神髓都沒有,說的難聽點,就是丑陋至極的一劍。
顧謙笑而不語,只是在一旁曬著太陽,時不時地舒展一下身子,吃點水果,愜意的很。
徐默有些惱火,但他也不愿意放棄,仍舊是一遍又一遍,一劍又一劍地刺著。
直到夜間,徐默都不曾停下,那一劍也終于有了一點模樣,不過他也累的幾乎快要抬不起手了。
“今天就練到這兒了,回去吧?!鳖欀t走到徐默的身邊說道。
徐默輕輕點頭,沒說什么,他知道了,練劍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簡單的。
之后的一個月里,顧謙就一直留在楊家,借此機會好好恢復一下身體,同時他也每天都指導著徐默練劍。
經過一個月的練習,徐默的那一劍終于算是入了門。
這天晚上,柳依白忽然找到了顧謙,他也沒說什么,就是通知顧謙要早些準備離開了。
顧謙長嘆了一口氣,點頭應下了,他有些擔心,但也是身不由己了。
“算了,隨他去吧...”顧謙輕嘆了一句,旋即又看向了正在練劍的徐默。
“好了...”顧謙喊了一聲。
“今天就練完了嗎?”徐默看了看天色,比往常好像還早一些。
“不是,你的這一劍已經算是入門了,我要教你一套劍法?!鳖欀t認真地說道。
“真的?”徐默完全忘了手臂的酸痛,整個人瞬間興奮了起來。
顧謙點頭,鄭重地說道:“這套劍法名動千山?!?p> 聽到這個名字,徐默眼前一亮,緊接著他就聽到顧謙的聲音再次響起。
“看好了...”
顧謙手持鐵劍一旋,衣擺飄蕩,一股莫名的氣勢忽然自他身上升起,似乎是要踏破山巒。
顧謙出劍迅疾狠厲,這一劍遞出,徐默只覺得眼前有一座山峰崩塌。
動千山,這劍法練至大成真的可以劍動千山嗎?
徐默如此想著,不知不覺間他看的有些癡了,這套劍法的每一次出劍軌跡都深深地留在了他的腦海中,也許他還用不出來,但終有一日他的劍也可撼動千山。
狂風起,劍氣驚天,顧謙募然收了劍,但那股睥睨天下的氣勢仍舊攝人心魄。
顧謙轉過身,很是鄭重地看著徐默,輕聲道:“這門劍法今日傳授于你,不要辱沒了它?!?p> 徐默重重地點頭。
“這套劍法是曾經誰練過的嗎?”徐默想了想問道。
“是的,我曾認識一個書生,他很看不起我們這些江湖匹夫,但后來有一次北燕來犯,我在戰(zhàn)場上看到了他,他拿著一柄普通的劍,用出了這套劍法,最后戰(zhàn)死在了沙場之上...”
徐默忽地跪地,認真地說道:“我定不會辱沒此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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