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花早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通過這個魔士放出的藤蔓雖然很多,但是對于一名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相當(dāng)于元嬰境修士的魔將來說,精確地判斷它們所有的動向并不是什么問題。
雖然看起來他完全沒有動手,但是花一旦有可能突破那些魔士的防線,他立即就會出手將花的計劃打斷。
這個魔將根本沒有打算就靠這些魔士來講花擊敗,他的目的只是讓他們消耗掉花的靈力,然后由他來收尾。
但是很可惜,他從未與花這樣的生物戰(zhàn)斗過。
花知道,即便自己的靈力深厚,面對這樣的一支隊伍,要是繼續(xù)消耗下去,最后的結(jié)果可能是連跑都跑不掉。
它唯一獲勝的方法,就是利用超過他們一個境階的修為,首先造成他們的減員。
只要他們的陣法沒有辦法布置起來,最終都會被花再不消耗過多靈力的情況下各個擊破。
畢竟,最大的敵人,還是正站在他們身后,那個看著神情淡定的魔將。
修士之間的戰(zhàn)斗,本質(zhì)上還是資源之間的對抗。
所謂資源,基本上就在于,能夠調(diào)動多少量級的靈力。
不論是功法、靈技、武技、法寶,都是讓這些靈力資源能夠得到更加有效的利用的手段。
對于大部分修士來說,自身擁有十分的靈力,能夠調(diào)動的只有五分,去除掉轉(zhuǎn)化成靈技的消耗,剩下的可能只有三分甚至是兩分。
但是對于那少部分的天才、有錢人來說,他們利用更加優(yōu)秀的法寶、功法和靈技,能夠調(diào)動七分甚至八分的靈力,并且只有一分作為其中的消耗,最終在同樣的修為之下,達到了雙倍甚至三倍于同級修士的戰(zhàn)斗力。
那個魔將使用的方法手段,就是想用這一小部分的資源(魔士),來消耗掉花這邊大量的資源(靈力)。
花自己也知道,在靈力總量上,自己是絕不可能超過這群魔族的,但是它擁有他們所不知道的一個特性。
掠奪。
最早一劍斬殺那名魔士,就是將對方的資源,掠奪而來為自己所用的手段。
此消彼長之下,才能夠盡可能地抵消雙方的差距,最終取得勝利。
當(dāng)然,這樣是不夠的。
對面那名魔將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的行為一直非常淡定自若。
他有自信,這一點點的資源并不能改變雙方龐大的差距。
但是他忽略了一點。
花能夠使用的,不僅僅是自身而已。
天地之間的靈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還有連那名魔將都完全沒有想到的——存在于他們地下營地中的那數(shù)千名魔兵。
此刻,在地下,已是一副修羅地獄景象。
無數(shù)看似纖弱的水綠色藤蔓,沾染著紅色的鮮血從那些魔兵的身體各處破體而出,將他們體內(nèi)的最后一絲靈力,注入到百米之上的地表。
隨后出現(xiàn)的,就是這漫天的藤蔓。
一名魔士被藤蔓穿體而過,他的身體又成為了新的藤蔓生長的溫床。
還是那句話,此消彼長之下,雙方的差距會被很快地拉近,甚至反超。
在這個時候,花的右手掌心也終于對準(zhǔn)了它真正的目標(biāo)——那名魔將。
花靈炮第二稿——這個名字真難聽,回去之后一定要想一個正式一點的名字——發(fā)射!
耀眼到足以灼瞎凡人雙目的白色光柱沖天而起。
……
在花這并不算漫長的花生中,拜【萬法皆通】這個能力所賜,花學(xué)過了非常非常多的功法和靈技,然后在這之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非常簡單的道理——
不論是多么古老深邃的靈技,本質(zhì)目的都是為了將更多的靈力炸得更好看一些。
劍修是通過劍這個載體將靈力丟出去。
符師是通過將靈力儲存在符篆上丟出去。
術(shù)師是把變成了五顏六色,可能會比較燙,或是比較涼的靈力丟出去。
武修是將靈力灌注在自己身上,然后把自己丟出去。
甚至提升修為,也不過是為了提升能夠丟出去的靈力數(shù)量,甚至把控制天地之間游散的靈力。
然后,花就總結(jié)了自己所知的所有辦法,最終留下的,就是這個以【晶流吐息】為基礎(chǔ)加工而成的靈技。
在使用靈力的效率上,它是最早的【花靈炮】的十倍以上。
當(dāng)然,是因為使用了能夠牽引天地靈力的特殊方法。
這也是花埋藏最深的殺招。
這次也是花第一次使用,因為情況太緊急,花都來不及給它取一個正式的名字。
不過這也不重要,反正花也不需要大聲地喊出招式名,最麻煩的不過就是自己想的時候有些膈應(yīng)而已。
說實話,花還蠻想大聲地把招式名稱喊出來的,至少在以前還沒有化形的時候花就干過這樣的事。
只不過不知道為什么,化形之后,花獲得了說話的能力,也獲得了羞恥心。
大概吧。
回想起來,以前每次使用晶流吐息的時候,喊出的招式名字都不一樣呢,什么“毀滅爆裂疾風(fēng)彈”、“原子吐息”、“魔閃光”吧啦吧啦,一大堆雖然不知道來源是何處,但是就是會從記憶深處浮現(xiàn)出來的名字。
到了后來,反而自己卻不會取名字了。
等這件事情解決之后,去找婉兒請教一下吧,取名字這方面她應(yīng)該挺強的。
還是說自己的名字也要換一下?雖然這個名字自己已經(jīng)叫了十多年了,但是最早本來就是隨口取的,因為沒有其他人叫,所以也就無所謂。
現(xiàn)在想起來,就像一個人族的姓名叫“人”一樣奇怪。
……
以上,就是花剛剛在想的事情。
雖然整個晉平山脈此時都在轟隆作響,白熾的光柱破開了蒼穹,直上云霄。
但是花確實沒有想什么正經(jīng)事。
和魔族這件事相關(guān)性最高的,大概就是怕這一下沒能將那個魔將打傷,或者直接把他打死了。
花還有一些問題想要問他。
雖然想了那么多,但是在現(xiàn)實之中,也不過幾息而已。
花將右手放下。
纏繞在手臂上的藤蔓因為缺少靈力,已然枯萎,風(fēng)一吹,便化作了灰塵消散。
在花的面前,是一道長數(shù)千米的溝壑。
山川與森林被一分為二,路上的一切都被夷為平地。
若不是花估計將手向上抬了一些,光是被余波卷入的晉平山脈妖獸,都將不計其數(shù)。
魔族的地下基地,因為隔絕陣法被花的這一擊震毀,已經(jīng)完全展露在了花的感知之中。
在這地下基地的最深處,一道原本強大的氣息在此處茍延殘喘。
花運起遁術(shù),來到了那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