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之后的執(zhí)著是最可怕的,因為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以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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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秒,可以眨兩次眼,可以跑五十米,可以做一個決定,可以說一個承諾。自然,也可以發(fā)一會呆。
不算快,也不算慢。
沈慕遠喜歡發(fā)呆,至少以前很喜歡。他一發(fā)呆時間就會過得很快。
所以,五秒時間讓他發(fā)呆未免有些慢了。
等葉博晗同薛冰萌閉上眼睛過了不到五秒便立刻睜開了眼睛,也許第一次進入這幻術(shù)的人都不能撐過五秒。
“呀——”
兩人睜開眼的時候,雙雙倒在了地上,一旁只有沈慕遠一個人。他只得先摟住薛冰萌,幸虧葉博晗是雙腳一軟,慢慢倒下,這才不至于頭直接摔在地上。
“冰萌,薛冰萌。”沈慕遠先是小聲,再是大聲的叫。
再看看旁邊,葉博晗因為倒下時候的疼痛感,讓他明白了方才發(fā)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沈慕遠懷抱薛冰萌,感覺到對方身體在抖,畢竟是個小女生,花樣的年紀,自然承受不住死亡帶來的恐懼。
于是,沈慕遠試著將右手的三根手指慢慢放在薛冰萌的頭上,這是靈界醫(yī)術(shù)課上學(xué)來的緊急醫(yī)治術(shù),這一招有這冰敷的效果,能減緩肌肉疼痛,若是對發(fā)燒的人使用,亦可暫時緩解身體發(fā)熱的癥狀。
當手指碰到薛冰萌的額頭時,沈慕遠緩緩施展靈術(shù),當手中的靈氣與薛冰萌身體的靈氣接觸的時候,薛冰萌身體內(nèi)的靈氣會自行給身體降溫,因而這靈術(shù)本身的消耗極小。
“嗯?!毖Ρ任⑽⑹嬲沽松眢w,見那緊閉的雙眼微微放松了下來。
降溫,屬實能將緊繃的身體甚至是靈魂都冷靜下來。
“沒有想象中那么疼苦,但也很痛苦?!比~博晗摸著自己的腹部,他第一次進入幻術(shù)是被魔君腰斬的。
葉博晗向來是有什么說什么,所見所聞向來不會夸大。會想起沈慕遠第一次被魔君殺死時候的嚎叫,葉博晗屬實覺得并沒有那么夸張。
“那是……”薛冰萌這會說話了。
“你醒了。”沈慕遠收回了放在薛冰萌額頭上的手指,雙手慢慢將其扶起。
“那是因為我們兩個人分擔了痛苦?!毖Ρ日f,“那‘鏡花碎’能夠讓出幻術(shù)的人平分痛苦,至少在這幅畫面前是這樣的?!毖Ρ日f。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比~博晗說,其實薛冰萌說到分擔痛苦的時候,他就知道了“鏡花碎”的其中一個作用是什么。
“你兩越來越默契,倒是顯得我多余了?!鄙蚰竭h自然不是很懂。身為利刃者,道無天教的都是如何用意志力同冷靜的判斷抵御這些靈術(shù)。
“你也聽到了,冰萌說的,幻術(shù)帶來的痛苦是在思維離開了幻術(shù)之后的。這個幻術(shù)起初只得一個人進入。剛才我們是兩個人能進入的,是因為我們手拉著手,在進去的一瞬間騙過了那幻術(shù)。”葉博晗說。
“合二為一?”沈慕遠問。
“沒有那么神,如果真的是思維上的合二為一,我們兩個出來的時候就會知道對方十多年來的所有記憶和所有秘密。這‘鏡花碎’更多的是一種欺騙?!比~博晗想了想,“它就像把兩個思維用一件衣服蓋住一樣,蓋的密不透風(fēng),蓋的不露馬腳,所以這幅畫錯誤的以為只是一個人進入了其中。”葉博晗說。
“那么出來又怎么解釋?”沈慕遠問。
“出來就更好解釋了?!比~博晗接著說,“這個幻術(shù)出來的方法就是死亡,無論幻術(shù)之中魔君拿著劍是斬首還是刺胸口,這些是肉體上的痛苦。而痛苦至極便是死亡。換句話說,從這個幻術(shù)之中出來時候,死亡帶來的痛苦是高低差不離的。”
“而你們是兩個人進去的,雖說是兩個人受到死亡的痛苦,但是出來的時候只會是一個死亡的痛苦,‘鏡花碎’的作用之一就是將這種痛苦分擔給兩個人。”沈慕遠終于明白了。
“分析的沒錯,這靈術(shù)確實做的很細致?!毖Ρ纫呀?jīng)恢復(fù)的差不多了。
“聽你這么一說,創(chuàng)造這‘鏡花碎’的女人肯定很厲害了。”沈慕遠說。
“不止厲害來形容吧?!比~博晗說著,想到這‘鏡花碎’當時的目標是破解世間所有幻術(shù),光這第一步用魔君的幻術(shù)來測試,還用巧妙地方法騙過了幻術(shù),那個人早就不能用簡單的厲害來形容了。
“想要創(chuàng)造‘鏡花碎’這一靈術(shù)的學(xué)生叫什么?”沈慕遠問。
“不知道?!毖Ρ葥u搖頭,“那是日記,里面都是用‘我’在敘事。所以不知道日記的主人叫什么?!?p> “最后一篇寫了什么?”沈慕遠問。
“最后一篇是她一年級下學(xué)期末,他們一組殺死幻術(shù)中的魔君一事沒有被公開,但是讓校長知道了。校長很是喜歡,于是破例讓他們一組同二年級的學(xué)長一同去戰(zhàn)斗。她最后是說非常的期待,并且記錄說想到了一個新的點子,來開展‘鏡花碎’的第二個階段?!毖Ρ日f。
“二年級?”沈慕遠沉吟了一會,一旁的葉博晗明白了,“二年級的戰(zhàn)斗都是要直面魔界的各種敵人?!?p> “后面的日記沒有寫,‘鏡花碎’也只有第一階段的草稿,那么大概率,她已經(jīng)死了?!比~博晗說。
原本,薛冰萌看日記不過是女生窺看別人秘密時候的喜悅,今個聽面前兩個男生一分析,心中多出了一份心疼。
“那女孩可能已經(jīng)死了。那路為霜老師的另一個隊友叫什么?”葉博晗接著問。
“另一個叫做天守一,學(xué)校里的老師和教授似乎都沒這號人?!毖Ρ日f。
“天守一?”沈慕遠這會倒是震驚了。
“你認識?”
“不算認識吧,斗神殿的人。與學(xué)院里的人倒是沒什么關(guān)系。”沈慕遠沒想到這兩個人曾經(jīng)是同一個組的,他很難想象那兩人曾經(jīng)在一個組是什么狀態(tài)。
“看來我們是要復(fù)刻他們組的經(jīng)歷的。”葉博晗說。
“那么這一次,我們?nèi)齻€人一同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