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泗!”
蜉蝣宮外,姜未眠摟住貼了過來的樵苑,對著天上的明月百思不得其解的心里默念道,“難道義父就把他們這么放了?”轉(zhuǎn)身,帶著一群手下撤離。
“走!”
第二日
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各駛出一隊人馬朝著正中心的雀兒臺云集。
“吁!”海棠果果勒緊馬韁繩,身體一側(cè),將冒出腦袋的海棠綿綿給按回馬車里,余光分別向兩邊被武力鎮(zhèn)壓的百姓們看去,眉一皺,“還沒到呢,坐回去!”
“哦!”
“果果,外面怎么這么吵?”
“阿姊,節(jié)日人多嘛,都太熱情了!”說著海棠果果撐起一把紅色的油紙傘,對著砸過來的一堆爛青菜一擋,然后探出頭笑了笑。
海棠笑笑頷首低眉,輕“嗯”了一聲,耳邊忽然刮起一陣冷風,海棠笑笑瞅著晃動的車簾又問道,“剛才是不是有個東西飛了過去?”
海棠果果側(cè)目盯著手里剛得的雞蛋,正愁怎么繼續(xù)圓謊呢,前面的隊伍突然停了。
海棠果果眺目遠望,原來是先定的那條大道上發(fā)生了爭執(zhí),一對母女被幾名月色弟子團團圍住,凡是上前幫忙的群眾皆被幾人打趴在地。于是乎,有了這么一場變故!
“我看到……一大一小的兩只鳥撞到了一堵墻上……正掙扎呢!”海棠果果若有所思的說道。
海棠綿綿吃著桃花酥,“啊”了一聲,然后嘆了口氣道,“那兩只鳥兒怎么這么笨啊,撞哪里不好,去撞墻!”
“罷了罷了,就當積福了……”海棠果果說罷,打著傘,踩著馬背騰空而起,朝著前面飛了出去。
一名月色弟子笑瞇瞇的對著海棠守墨說道,“那就有勞換一條路了!”
海棠守墨正準備說“換路”時,肩膀猛地被人踩了一腳,整個人一個踉蹌的往后面栽去。
海棠守墨指著飛過去的背影,“海棠果果,你給我回來!回來!!”
“為難婦人,殘害幼童,我來替老天爺送你們一程!”海棠果果說完一腳踹飛高高托舉一塊襁褓的月色弟子。
“孩子!”婦人心一懸一落,跌坐在地上。
“阿姊!你怎么出來了?!我不是讓你……”海棠果果伸手去抓住襁褓中的嬰兒時,另外一雙手也同時伸了過來。
海棠笑笑接過嬰兒時,臉一紅道,“我也來為我們……積點福?!?p> “我們?”海棠果果勾唇一笑,一把攬住海棠笑笑的腰肢,整個人借住紅傘的力量緩緩地在半空中旋轉(zhuǎn)起來,四面群起而攻的月色弟子一個個的像飛石一般的散落到了各處。
“??!”婦人被四周掉落的尸體嚇得抱頭伏地,再抬眼時,淚眼模糊的盯著面前一黑一白的一對璧人直直的走了過來。
“我的孩子!”婦人顫栗的從海棠笑笑手里接回孩子,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謝謝,謝謝兩位恩人……”
海棠笑笑趕緊把婦人扶了起來,偏向頭去看了眼海棠果果,再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前面大批擁上前來的月色弟子,于是把婦人趕緊交到了旁邊的幾名群眾手里,正準備跟月色弟子來一場對決時,胸口一下子撞上了踩著急剎車的海棠果果后背上。
“額……好像已經(jīng)不需要我們了!”海棠果果說著閃開一步,插著手笑道。
海棠笑笑朝著前面一看,那些個月色弟子們被情緒水漲船高的百姓們圍成了十幾個包圍圈,反而被打的手無縛雞之力。正應了那句老話,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小心!”
海棠果果猛地側(cè)轉(zhuǎn)身,下意識的把海棠笑笑拽到了身后,回頭的那一剎那,只看到剛才那個被救的婦人突然從人群里沖了出來,一張細薄的胸口被劍口刺穿,血水浸的胸前的那朵荼蘼花異常的妖艷。
“恩……人啊,孩子,孩子拜托你們了……”婦人牽動起嘴角,血水從口中噴出,然后木訥的微微側(cè)動著身子,一只血紅的手像在前面抓些什么。
“果果!”海棠笑笑抱著輕如飄絮的婦人,忍紅了眼眶,抬頭看向海棠果果。
海棠果果點頭“嗯”了一聲后,躬身撿起地上被月色弟子丟棄的長劍時身子一晃,對著那個死前才知道害怕了的月色弟子執(zhí)劍怒聲罵道,“你還有什么遺言嘛?!”
那名月色弟子跪在地上,磕的頭破血流,“別殺我,別殺我……我錯了我錯了……啊啊啊……”
海棠果果揮劍正準備送那人上路時,突然一條長繩纏住了海棠果果手上的兵刃,身體被帶的往前一撲,頓時那把長劍飛了出去。
“這宴會還沒開始呢,好戲就已經(jīng)開始了嗎?”樵苑看著倉皇奔了回來的那名月色弟子,暗暗地罵了一句,“沒用的東西!真給你家小侯爺丟臉??!還不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