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都是水聲,滴答滴答落在石面上,淅淅瀝瀝的,好像下雨一般,卻沒有一滴落在臉頰身上。
清歡郡主半夢半醒之間,意識漸漸恢復(fù),努力睜開眼,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處山洞,巖石縫間在滴水,難怪她聽到水聲。
她慢慢坐起身,卻發(fā)現(xiàn)手腳都被繩索束縛綁了起來無法掙脫開。
她有些害怕,卻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將眸光幽幽打量起山洞中周圍的情況。
這里面沒有人,很顯然一眼望過去便可以看到盡頭,出口在左側(cè),不過她被綁著無法動(dòng)彈,更別提能出去了。
看這并無生火,應(yīng)該是那個(gè)人臨時(shí)的藏匿之所,并非老巢。
不過,露白不是皇祖母的貼身宮女嘛,為何會綁她?
不對,她還真是糊涂大意了,若那個(gè)人真是露白,喊她就不該是郡主殿下,而是小郡主。
平日里露白她們因?yàn)槎际强粗L大的,所以喊她都是小郡主,偶爾也會喊郡主殿下,不過那是極少的時(shí)候,她一時(shí)間還真是給忘了,沒想到這茬。
綁她的人會不會和刺客是一伙人,那抓她來有何用?
“喲,醒了?郡主殿下果真名不虛傳,被綁到此處竟還能面不改色一臉鎮(zhèn)定自若,在下佩服佩服?!?p> 清歡郡主順著聲音望去,只瞧見一攏紅衣,纖細(xì)瘦弱的嬌小身材,烏黑的發(fā)絲微微散著,頭上卻戴著一支羊脂玉發(fā)簪交相輝映。
紅衣上細(xì)腰系著玉帶,手持白象牙的折扇,面容妖嬈嫵媚,瞧人的時(shí)候目送秋波分外撩人心弦。
“你是誰?”
清歡郡主緊盯著越走越近的女子,她覺得如此身材嬌小玲瓏面容五官嫵媚的人,一定是女子無疑。
誰知,聽他開口的聲音卻帶著男子的磁性低沉,雖有幾分魅惑,但一聽便知是男兒身。
她握緊拳頭卻碰到繩索束縛,蹙起眉頭抿起唇角往后靠了靠,見那人離自己越來越近,在快靠近她時(shí)停了下來。
他從懷里拿出一塊血紅玉佩來,上面的詭異花紋和中間刻著一彎弦月,清歡郡主臉色一變。
這不是韓昱身上的血紅玉佩嘛,她藏在房間里暗層里,這人怎么會有?
“你和韓昱是什么關(guān)系?”
“韓昱?韓昱是誰?”
那妖嬈男子明顯一愣,臉色有些怪異迷茫。
“你不知道韓昱是誰,那你手中的玉佩從何而來?”
妖嬈男子微微抿唇一笑,將血紅玉佩收進(jìn)袖間,輕輕撫摸清歡郡主的俏麗臉蛋,最后握住她的下巴,眼神勾人魅惑卻也復(fù)雜至極。
“小美人,我找這玉佩的主人已經(jīng)有段時(shí)日了,最近查出這玉佩可是在你那,你說的韓昱是誰?你要是說的清楚明白,我便讓你毫發(fā)無損地回去,如何?”
清歡郡主心里有所打算,這韓昱果真不是尋常人,只是不知這面前雌雄莫辨長相的男人到底與韓昱是友是敵。
而且,她若說出去,這男子就會放了她嘛?
“你這些小心思確實(shí)聰明,不過還是別在一個(gè)江湖人面前擺弄,在下可不講憐惜愛才?!?p> 說著,他眼中透著股冷意,握住她下巴的指尖使起了勁,幾乎疼到骨子里去了,她還從未受到過這種痛楚。
她掩下眼底的殺意波動(dòng),當(dāng)下形勢不容樂觀,這里不知是否在盛京城內(nèi),也不知?jiǎng)e枝與長嬤嬤在何處,若是被人得知她一夜未歸,那她的清白就是掉進(jìn)泥潭里再也解釋不清楚了。
“有話好說。本郡主與你無冤無仇,一定會好好配合你。你不就是想知道這個(gè)玉佩的主人嘛,他就在本郡主府里,就是韓昱?!?p> “韓昱,他怎么會叫韓昱?”
那妖嬈男子明顯帶著懷疑之色,但見這郡主一臉篤定神情,也不像有假。
“這樣吧,你帶我進(jìn)府,帶我去見那個(gè)韓昱,若是你所言不假,我便放過你。不然……”
“好,本郡主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安心便是?!?p> “如此甚好,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
說著,他從腰間拿出一粒黑色藥丸來,勾起唇角一笑。
“你若是敢將這個(gè)藥丸吃下去,我便信你。不然萬一帶你出去回了府,你出爾反爾派人抓我可怎么好?我派人查過你,你不是個(gè)蠢女人?!?p> 清歡郡主心底冷笑,這種情形,她還真不知道這眼前的妖嬈男人是不是在夸她聰明。
不過,還是先出去再說,這就是毒藥,等她出去了,再伺機(jī)讓暗衛(wèi)抓住他,各種酷刑都上一遍,就不信他不肯交出解藥來。
想著,心下一狠,面不改色張開嘴將藥丸吞下去。
“好,這下你總該相信我吧?”
妖嬈男子明顯眸光閃爍,盯著眼前的清歡郡主,長得傾城絕色的小美人,還真頗有膽色。
他心下有幾分欣賞,臨危不懼又能屈能伸,比起一些男人來都要出色。
“在下梨白,月樓護(hù)使。剛才多有得罪,還請郡主見諒。待找到玉佩的主人,一定親自登門賠罪?!?p> “月樓護(hù)使梨白?”
“正是,你認(rèn)識在下?”
清歡郡主皺起眉頭舒展開,原來是月樓的人,果然這塊玉佩不是俗物,這韓昱身份太不簡單了。
“聽說過一二。敢問,這玉佩的主人是何人?皇宮中的刺客是否與你月樓有關(guān)?”
梨白盯著眼前女子清冷篤定的眉眼,不由得想起一雙冷冽淡漠的眉眼來,竟然覺得他二人有幾分相似。
他心下看清歡郡主順眼了幾分,松開握住她下巴的手,拿出小刀鋒利割斷她手腕和腳上的繩索,隨后站起身往外走去。
“這些你不必知道?!?p>